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一家子也不忙着推牌九了,竟都跟着江鲤学起了外邦话。
每个人学得都认真。
就连白芷都拿着本子和炭笔,每日练习。
江鲤凭着自己的记忆写出了一份单词,单词瞧着奇奇怪怪的,他们就没见过这样的字。
写起来也不顺畅。
不过这一家子都是有些学习赋的,认真学了学,也就会写了。
一个个每日一有空闲就开始背词,偶尔府中的下人听到了,都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外邦话听起来当真是好笑。
江鲤教了好几日,秦晔上门了。
他到的时候,一家子依旧在学习。
江鲤站在一块黑板前,用自制粉笔在黑板上写单词,教大家读。
下人引着秦晔进来,来到厅外面,他摆摆手,便让下人离开了。
他则通过敞开的门看向屋里。
见江鲤在黑板上写着各种各样的单词和句子,他愣了一下。
这些文字他是见过的。
父皇其实收到过外邦首领的来信,自然也知道他们的文字,宫中还有一个专门的翻译。
秦晔还会一些外邦话,不过还不算太熟练,只能跟外邦商人简单交流。
可他却没想到自己这太子妃不仅会,竟还能教授别人。
他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江鲤身上。
“这个词就是银子的意思!你们记住了!”
江鲤短暂地喝了一口水,刚想继续话,就看见了门口的秦晔,她动作一顿,脸渐渐红了起来。
一时都无措了,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偷偷听她讲课呢?
她也就是随便讲讲……好难为情……
秦晔看她不好意思,跨步走了进来。
看见他,其他人连忙起身行礼。
“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
秦晔也坐了下来,“你们在学习外邦话吧?我也跟着听听。”
江雨在一旁解释:“太子殿下,臣在礼部任职,想着有一日应当会用到外邦话,这才跟妹妹学一学,爹娘哥哥嫂嫂们见了,便也跟着学了。”
他们一家子悄悄关起门来学外邦话,这行为莫名有些可疑,可别让太子误会他们想干什么坏事了。
秦晔:“听着很有趣,我也听一听。”
江行简:“鲤鲤,咱们继续吧。”
江鲤抿抿唇,纠结道:“太子殿下来了,要不改再学吧?”
“你没听他吗?他也要听一听。”
江鲤无奈地叹了口气,有啥好听的?
不过还是打起精神,继续教学。
秦晔越听越认真,他没想到外邦字的写法竟还有那么多讲究。
听来听去,还是觉得他们大裕话比较好学,字也比较美。
这外邦话太直接了,当真就是交流,甚至都写不出什么诗句。
江鲤教了一早上,秦晔也听了一早上。
等晌午吃了饭,到了下午,她便什么也不教了,是要跟秦晔出门约会。
一家子无奈,只能叮嘱一番,才放她跟人走。
这过了年,气倒是好了起来。
坐上马车,江鲤好奇道:“咱们去何处啊?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吗?”
秦晔:“带你去看看给你选的工院在何处。”
“啊?!都选好地址啦?!要重新给我建?”
“嗯。”
“那多麻烦啊?我用不了太大的。”
“父皇这工院到时可以用来专门招收一些能工巧匠,这些人都听你的,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江鲤吞吞口水,没想到这么好!
过了一会儿,秦晔忽然问:“你外邦话在何处学的?怎么如此熟练?”
“偶然得了一本外文书,看一看学一学,就会了。”
罢,她眨眨眼,“秦晔,我可是很厉害的,什么都会!”
秦晔垂眸看她,点点头,“我知道,你很聪明。”
江鲤听他这样一本正经夸赞自己,有些不自在。
“……工院在何处?远不远?”
“就在皇宫边上,皇宫连着一片山,山前是皇田,就在旁边给你建设工院,不远。”
“哇!那你时时都能来看我了!”
秦晔眉眼柔和,“嗯。”
到霖方,江鲤一下马车,看见一群工人正如火如荼地修建着。
没想到这还没过多少呢,这工院竟然已经打了雏形了。
照这样的进度,岂不是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便能建设完成?
宫殿不远处便是皇田,到时,她的种子也有用武之地了!
“秦晔,那……这些田地我能用吗?”
“当然可以。”
江鲤双眼眯着,“太好了!这里真好,真方便,我好喜欢啊!”
“我带你在这周围走走,熟悉熟悉。”
“昂!”
“你这些日子都没有找我,是不是就是忙着这个啊?”走了一会儿,江鲤侧头看他,好奇地问。
秦晔点点头,“所以不是故意没去看你,对不住。”
“那你也是为了我啊。”
她笑着伸出手,“我们牵手吧,约会怎么能不牵手呢?”
秦晔迟疑片刻,还是握住了她柔软的手。
好几日没见她,心里还是很紧张。
“秦晔……你的手好暖和……我的手指就是冰冰凉凉的,我的脚也是冰冰凉凉的,特别是夜里睡觉的时候,若是没有汤婆子,可能一晚上都没热乎气儿。”
秦晔:“那……”
他刚开口,还没什么,江鲤就又道:“等我们成亲了,你就每日都可以帮我暖手暖脚了!”
秦晔喉结滚了滚,眉目收敛,“你……年岁尚,还不宜成婚。”
“我知道的,我要十八岁才跟你成亲,十八岁才成年,身子才发育好呢。”
十八岁……
秦晔唇抿着,他还以为十七便行了,原来还要十八……
“秦晔,我跟你,好多女孩子十四五岁就成亲生娃娃,这是不对的,她们年纪太,这样身子都坏了!”
“但是好多人都不懂的,有些人还觉得女孩子初次落了许多血才……唔……”
见她嘀嘀咕咕,越越不对劲,他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不许这些。”
江鲤眨巴眨巴眼睛,当作回应。
秦晔手心都是汗,他这太子妃实在……怎么何事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