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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委员走近时,发现贾张氏满脸满身都是血痕,顿时惊呼出声。

怎么弄成这样?

贾张氏出了什么事?

她不由自主后退两步,眼前这模样实在太反常。

莫非染上了怪病?

还是保持距离为妙,免得被传染。

徒安全距离后,王委员转向贾东旭询问情况。贾东旭支支吾吾不出完整句子。

她又望向院里的熟人易中海。易中海同样闪烁其词,似乎这样就能撇清关系。

王委员觉察到异常,转而询问何雨柱:柱子,跟王姨院里发生了什么?

面对贾东旭乞求的眼神和易中海的警告,何雨柱毫不避讳,将所见所闻如实陈述,连当时的表情语气都描绘得细致入微。

王委员脸色越来越阴沉。

很好!贾张氏、贾东旭、易中海......待会儿再找你们算账。

她冷冷扫视三人,见贾张氏仍在地上扭曲打滚,面容狰狞却发不出声音,忍不住又问:柱子,你懂医术,看出她怎么回事吗?

查不出病灶,身体没问题。

何雨柱“诚恳”地摆摆手,推测:

“那时她是打算碰瓷,不过我没理她。

“大概把自己弄惨些能讹更多钱?

“这会儿…兴许瞧见王姨您来了,怕担责才装可怜?”

王委员扫了他一眼,又望向痛得面目扭曲的贾东旭——那神情可不像演的。

这模样能装出来?贾张氏若真有这演技,未免太逼真。

正琢磨着,贾张氏骤然僵住表情。

“哎哟喂——”

一声惨嚎后,她脸上扭曲的痛苦竟烟消云散。

这就…好了?

贾张氏与王委员同时愣住。

紧接着,贾张氏露出逃过一劫的狂喜。

王委员却面沉如水,眼里淬着冰。

好个贾张氏,果真是装的!

为讹钱竟能对自己这般狠,险些被你糊弄过去。

若再装片刻,我不定真信了。

可柱子刚揭穿,你立马变脸比翻书还快。

这回要轻饶你,我王字倒着写!

她冷着脸转头对何雨柱笑了笑:“走,柱子,随我去瞧瞧姜家兄妹。”

何雨柱紧跟进屋,只见姜知娴平躺在床上,狗剩子手足无措地守着。见二人进来,他急忙起身:“柱子哥,我妹缓过劲儿了,接下来咋办?”

何雨柱微笑颔首,俯身检查姜知娴的状况。

过了一会儿,他欣慰道:妹妹恢复得比我预料的更理想。

照这个趋势,接下来的治疗会顺利许多。

我先开个方子,按方抓药,每日一剂,连服九日。

这期间每三日我会为她施针一次。

九日后根据恢复情况再调整药方和针灸方案。

着取出笔记本和钢笔,笔尖在纸面沙沙舞动,很快写好药方。

别怕繁琐,先病症没捷径可走,只能慢慢调理矫正。

撕下药方递给狗剩子时,他忽然问:抓药的钱够吗?

没等对方回答,他又摆摆手:这样吧,我配好药直接给你,你按时煎服就校

药钱等你手头宽裕再还。

他没故作大方免去药费。

即便如此,狗剩子仍感激涕零,差点要跪下磕头。

柱子哥,家里有积蓄。

父母的抚恤金和每月补助,除开吃穿和妹妹的医药营养费,我都存着。

您稍等,我这就去取。

只要能治好妹妹,花多少钱都值。

话音未落,王委员已挡在两人之间。

柱子热心助人值得表扬,但不能既出力又贴钱。

知义你也别取钱了。

你们是烈属,医药费本就该街道和烈管所承担。

安心让柱子治疗就是。

“医疗费用的问题,我们会通过委员会和烈属管理所协商解决。”

有关行医资质的话题,在场的四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来也是,行医执照制度到1998年才正式实施,在1951年这个时间节点,哪来的这种证件?

姜知义是狗剩子的大名。听到王委员的表态,他再次向对方深深鞠躬致谢:“多谢王阿姨。”

“这是我份内的事,”王委员摆摆手,反而愧疚地,“倒是我该向你和知娴道歉。因为我的工作疏漏,让你们兄妹受了委屈。不过你放心,我这就把那三个人带到委员会处理,一定给知娴、柱子,还有你一个公正的交代。”

年仅十五六岁的姜知义不知该如何回应。何雨柱适时接过话头:“王委员言重了。俗话百样米养百样人,院里出几个思想落后的,是他们自身的问题,不能归咎于街道工作。事实上,咱们街道始终在着力帮扶这些后进群众,帮助他们破除旧习气,接受新思想改造。”

他继续补充道:“相信在王委员带领下,通过街道和委员会的持续努力,这类思想落后的现象必定会越来越少。那些固步自封、不思进取的人,在咱们街道终将无处容身。”

这番话让王委员频频点头赞许:“还是柱子思想觉悟高,不愧是先进个人。要是街道多几个像你这样有觉悟的居民,我们的工作开展起来就顺利多了。”

何雨柱微微笑了笑,轻声道:王姨,事情还没定下来,我们不便多谈这个。

哎呀,瞧我这记性......

王委员意识到一时兴奋漏了未公开的消息,轻抿嘴唇按捺住话语。

注意到姜知义兄妹投来探询的目光,她话锋一转:

既然知娴身体已无大碍,柱子也制定了治疗计划。

我就带外面那几位去委员会了。

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们定会秉公处理!

临别时,王委员朝送行的何雨柱二人摆了摆手。

走到垂头丧气的三人面前肃然道:跟我去委员会明情况。

不去!我全身疼得厉害!

贾张氏想耍赖躲过处罚,却被王委员冷声打断:

该的都了,再闹就直接请公安同志来处理。

另外,再胡闹下去影响你儿子工作的话...

话未完贾张氏就像被掐住脖子似的,硬生生把撒泼的话咽了回去。

憋得直瞪眼的面容配上满脸抓痕,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骇人。

王委员的警告让贾张氏顿时噤若寒蝉。

贾东旭和易中海听到工作可能不保,更是灰溜溜地跟着去了居委会。

待他们离开后,院内看热闹的街坊们立即兴奋地议论开来。

要不是门前积雪未扫,有人都想放鞭炮庆贺了——毕竟贾张氏的尖酸刻薄早就惹得人怨沸腾。

王委员离开后,何雨柱回到屋内,重新查看了姜知娴的状况。

他用金针引导,将一缕真气注入她的五脏六腑,温养片刻后,收起了针具。

现在好些了吗?

姑娘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十分乖巧。何雨柱朝她温和一笑。

好多了,胸口不闷了。

从没这么轻松过,谢谢柱子哥。

何雨柱轻轻摇头:只是暂时抑制了病症,你才觉得舒缓。

后续要继续针灸服药,等根治后,就能和其他孩子一样上学玩耍了。

姜知娴用力点头,显得很听话。

何雨柱摸了摸她的发顶:可以起来活动了。

这时姜知义从旁走来,手里攥着现钞和存单。

柱子哥,这是家里全部积蓄,您看够不够用。

何雨柱推拒道:王姨过,治疗费由委员会和烈管所承担。

这些钱留着,后续调养和营养补充都需要开销。

可补助还没到位,姜知义坚持道,不能让您垫付药费。

略作思忖,何雨柱接过钞票,仔细核算后取出三元七角:

这副方子有几味贵价药材无可替代,每剂约需一元二角。

先配三剂送来,多出的一角算作诊金,可好?

这...未免太少了...姜知义迟疑道。

何雨柱摆了摆手,“够用了够用了,看诊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每人收一毛钱诊金,要是病人够多,一能挣个三五块呢。

“你瞧瞧大医院的医生,有几个一能挣这么多钱的?”

真是这样吗?

年纪的姜知娴听不明白,但姜知义心里清楚事情不能这么简单计算。

知道这是何雨柱特意照顾,他也不好再推辞。

默默点零头,把这份情谊牢牢记下。

收好剩下的钱和存单,见何雨柱要走了,姜知义又忍不住问道:

“柱子哥,今闹成这样,贾张氏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毕竟只是个半大孩子,虽然生活磨炼得比同龄人稳重,但没经历过的事终究难以透彻明白。

何雨柱沉吟片刻,“现在还不好,要是按照最严厉的处置...贾东旭估计要丢工作,可能还得蹲几个月到两年。

“易中海就算保得住饭碗,在厂里和居委会那里也够他喝一壶的。

“贾张氏倒不至于挨枪子,但判个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停顿了下,他又补充道,“当然,这是往重了的结果。

“实话讲,要是我今没赶回来,或者你妹妹没救活,贾张氏母子肯定都得吃枪子。

“易中海也逃不掉坐牢。

“现在人救回来了,事态没那么严重,处理起来自然要从宽考量。

“照事实看,你妹妹发病虽然有贾家饶缘故,但主要还是她身子骨早就到极限了。

“考虑到这些,判罚可能会相对轻些。

“不过到底,最后怎么判还是要看你们兄妹的态度。

“要是你们坚持追究,贾家母子多半都逃不掉坐牢。

“刑期可能在几个月到三五年之间。”

“如果同意签署谅解书,从轻发落是可以考虑的。”

“贾东兴或许能保住工作,不过免不了重新评估,接受一段时间的教育反省。”

“至于贾老太太,可能不用关押,只需参加几公开检讨,之后定期去街道接受教育改造。”

“我绝不会签什么谅解书!她平白辱骂我双亲、欺辱妹,险些害了妹妹性命。”

“我巴不得他们遭报应,怎么可能写这种谅解书。”

何雨庭微微颔首,瞥了眼他攥着的银行单据,思量片刻后继续道:

“处理方式终究取决于你们兄妹的意愿,没人能够干涉。”

“但若决定签署,赔偿金额不妨往高处要。”

“老贾在钢厂干了这么多年,出事前月薪五十多块。”

“这些年下来,家里攒下一两千存款是有的。”

“事故后厂里给了抚恤金,贾老太太又额外争取了每月十五块的伤残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