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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

鹰边境,所谓的“北方壁垒”防线最北端,代号“冰点”的前哨警戒区域。

气极端恶劣,狂风暴雪。

能见度骤降至不足五十米。

气温零下二十五摄氏度。

寒风如同裹挟着冰刀的巨兽,在荒芜的、被深雪覆盖的丘陵和林地间咆哮,将一切声响都吞噬、扭曲。

鹰军第77国民警卫师第三步兵团c连的二等兵汤姆,缩在冰冷的、半埋入地的前沿观察哨里,用力裹紧了身上厚重的呢子大衣,牙齿冻得咯咯作响。

他对着几乎冻僵的双手哈着白气,徒劳地试图获取一丝温暖。

观察哨的了望口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他必须每隔几分钟就用刀费力地刮掉一些,才能勉强看到外面那一片混沌的、黑白交织的死亡世界。

“见鬼的气!见鬼的边境!见鬼的战争!”

汤姆低声咒骂着,声音在狭的哨所里显得有气无力。

旁边的柴油暖炉散发出微弱的热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无线电里偶尔传来后方连部要求例行汇报的嘶哑声音,夹杂着静电的噪音。

“c连前沿3号哨位,一切正常。over.”汤姆有气无力地对着话筒道,然后狠狠敲了敲那台老旧的无线电,“这破玩意儿没冻坏真是个奇迹。嘿,老杰克,你那帮黄皮…呃…北军,真的会打过来吗?这种鬼气,他们不怕冻死?”

哨所里另一个年纪大些的士兵,靠在角落里打着瞌睡,含糊地回应:“谁知道呢…上面他们还在几百英里外整理缴获的枫兵呢…安心待着吧子,这气,连麋鹿都不会出来…亮换班就好了…”

汤姆嘟囔了几句,再次凑到了望口前,费力地刮着冰霜。

外面的风雪似乎更大了,整个世界只剩下风的怒号和雪片砸在掩体上的噗噗声。

他隐约觉得,远处风雪弥漫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一片比夜色更浓的阴影?

他眨了眨被冻得生疼的眼睛,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

但下一秒,那片阴影陡然清晰!

那不是阴影!那是一辆!不!是数辆!

庞大到超出他认知的钢铁巨兽!

它们低矮的、棱角分明的轮廓如同从地狱中驶出的噩梦,巨大的履带碾过深深的积雪和冻土,发出沉闷而恐怖的嘎吱声,却奇异地被风雪的咆哮掩盖了大半!

它们没有开灯,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距离哨所不足一百米的地方!

“上帝啊!坦…坦…”

汤姆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后面的“克”字卡在嗓子眼里,变成了一声扭曲的、不成调的嘶鸣!

他连滚带爬地扑向无线电,疯狂地摇动着呼叫器:“指挥部!指挥部!这里是c连3号哨位!发现敌军坦克!重复!发现敌军坦克!数量不明!它们已经越境了!它们…”

他的话还没有完。

“咻——轰!!”

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风雪声,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

一枚来自领头那辆领头虎式坦磕高爆炮弹,精准地命中了汤姆所在观察哨侧后方不到二十米的一个机枪火力点!

那个用沙包和木头垒砌的工事,连同里面的三名鹰军士兵和一挺勃朗宁m1917重机枪,瞬间被炸上了!

火光一闪而逝,照亮了周围纷飞的雪花和破碎的肢体,随即又被黑暗和风雪吞没,只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焦黑弹坑和弥漫开来的血腥味。

“敌袭!!”

汤姆终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变调的尖叫,几乎刺破了无线电那头的耳膜!

“开火!快开火!”

他扔下话筒,手忙脚乱地去抓身边那支冰冷的m1加兰德步枪。

但是,太晚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如同死神急促的敲门声,一连串狂暴的、丝毫不间断的连发射击声,猛然从风雪中炸响!

那不是他们熟悉的加兰德步枪清脆的“乒”声和退夹声,也不是汤普森冲锋枪“哒哒哒”的点射,更不是勃朗宁自动步枪“叭叭叭”的缓慢连射!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持续不断的、高速而沉闷的咆哮!是金属风暴的嘶鸣!

“噗噗噗噗噗…”

汤姆面前的观察哨墙壁,瞬间被无数灼热的子弹洞穿!

木质结构和薄薄的钢板根本无法阻挡这种狂暴的打击!子弹带着可怕的动能钻进来,将他身边那台老旧的无线电打得粉碎,火花四溅!

将那个柴油暖炉打得千疮百孔,滚烫的柴油溅射出来,遇空气瞬间燃烧!

也将角落里刚刚被惊醒、还没来得及抓起枪的老杰克,打得如同筛子一般剧烈抖动,鲜血和碎肉喷溅了汤姆一脸!

汤姆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温热的、腥臭的液体糊住了他的眼睛。

他听到外面,枪声、爆炸声、惨叫声瞬间响成一片!但那恐怖的、持续不断的连发射击声,完全压制了其他一切声响!

哨所外,地狱之门已然洞开。

数十名身披白色雪地伪装服的北军步兵,如同鬼魅般从虎式坦克后面跃出,三人一组,战术动作极其娴熟。

他们手中那造型奇特的、带有弧形弹匣的武AK-47,正持续不断地喷吐着致命的火舌!枪口焰在风雪中闪烁不定。

一个鹰军士兵刚从散兵坑里探出头,试图用他的加兰德步枪瞄准,至少三发7.62mm中间威力步枪弹就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胸口和头部,巨大的动能几乎将他的上半身打烂!

另一个阵地上,一挺勃朗宁m1919A4轻机枪刚刚开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试图进行压制射击。

立刻,至少两支AK-47调转枪口,超过三十发子弹如同暴雨般泼洒过去!

机枪手的副射手当场毙命,机枪手被压制得根本抬不起头!紧接着,一枚木柄手榴弹划着弧线精准地落入了机枪工事。

“轰!”的一声,那挺机枪和它的射手彻底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