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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菩提祖师对孙悟空过的话:“若是将来在外面闯了祸,可别报上为师的名号。”

阿桑现在应该也如菩提祖师一般的心情吧。

“您放心,我在外从不弹琴。”我完,能感觉到阿桑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不是,我弹得有这么差吗?要这么担心自己的名声?

“那就好那就好。”阿桑抚着琴,像抚摸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喏,给你修好了,可别再拿去砸人了。”阿桑将琴递给我,还语重心长地嘱咐着。

像是什么盛大的交接仪式一般,她把琴递给我后,又轻轻地在琴尾拍了三下。

“这是在……”我向阿桑问道。

她神秘兮兮地道:“别问,我在替你向琴之神祷告,愿你开窍。”

“我若是真没什么赋,何苦要互相折磨。”

“这是你的任务,你必须完成。”

“我也可以换个任务。”

“我重,这是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

阿桑得斩钉截铁,她不允许自己的职业生涯出现任何意外,名誉下的琴师阿桑绝不接受自己唯一的徒弟是个琴艺一般的半吊子。

“吞花如何动让你来教我的?”

“她若是教会了你,我便真的能做到名满下。”

倒是也没错,若事成,我的确是名满下,而阿桑也能梦想成真。

“当然了,她给得实在太多了。”阿桑从荷包里掏出两块金饼,一摇一晃地在我面前炫耀着。

“就两块金饼你就出卖灵魂啦?”

“不不不,是两箱。”阿桑用手比划出半张桌子的宽度,我粗略估算后,无奈地看清了现实。

谁要是给我这么多钱,就算是个瘸子我也能让她跳舞。

比起之前教的内容,这次阿桑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因为她只打算教我一首曲子。

“我想通了,与其盼望你能够琴技精湛,不如就死磕一首。”

现在才想通吗我的老奶,早想通我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她那藤条像是开了灵智一般,专挑疼的地方打,还能避开要害,不伤着骨头。

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那我们现在学什么?”我轻抚琴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学我的独创曲目。”

我懂了,意思是难于登还从没有人欣赏过,只能期盼着某位“众哥”或者“众姐”将我挖掘出来。

怎么感觉换了一个地方,又要开始当艺人了。

逐梦演艺圈?

“我瞧瞧你的手,吞花姐你此前受伤了。”珠华动作轻柔地查看着我的手指,捏了捏,又抻了抻,发现并无大碍后,心满意足地笑了。

“还好还好,丑是丑零,并无大碍。”

我不可置信地抬起手看了又看,不知道哪里丑了,再不服气地看了一眼阿桑那双保养得极好的双手。

指尖修长,如白玉雕琢而成,却比玉更润,那真真是叫个肤若凝脂。

指节也很分明,不像寻常女子的手指般软弱,带着几分劲,却又在抚琴时柔得恰到好处。

这双手轻轻一拨弄琴弦,风云变幻和儿女情长都浮现在眼前,一起一落皆有光。

我自愧不如,她骂我的手丑我也认了。

“行,你的手确实好看,有什么保养技巧吗。”

“不提重物,不洗冷水,不拿着琴砸人。”

一开始我还听得很认真,并且觉得她得有道理,但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她对于我拿琴砸人这件事好像怨念颇深。

还不等我做反应,她已经进入了授课状态:“来吧,先巩固一下基础知识……”

一个时辰后,阿桑满意地抱着自己的琴离开,留下我坐在屋里,抱着红肿的双手欲哭无泪。

“用冷水泡一泡会消肿,明日再见,勤加练习哦。”阿桑回头莞尔一笑,声音轻柔,却听得我心头一颤。

抱着一卷画轴的吞花与她擦肩而过,她简单地点点头,算是对今日的授课结果做出答复。

吞花微笑着回应。

我好像坐在幼儿园教室里等家长接我放学的朋友——还是不听话被罚过站的那种。

“怎么,今日可还顺利?”吞花见我萎靡不振的样子,已经猜到了个大概。此前集训时我也是这副挫败的模样,只是那时的她不会直接与我接触,而是远远地观察。

“顺得不行,歇会儿我继续练,明日就能学完了。”我大言不惭地回答道,丝毫没注意到自己颤抖的双手因为这违心的话更颤抖了些。

吞花将我面前的琴挪走,铺开一卷人像画。

我承认,在卷轴打开的那一瞬间,我也有些恍惚。

“这是你找人给我画的?”我指着画像上那个栩栩如生的自己,有些不可置信。因为这画像上的人只有脸和我相同,妆容打扮都与我平日的风格大相径庭。

“不是。”

什么桨不是”?不是我,还是指不是专门找人画的?

吞花将画轴拿起来,比对着我的脸仔细观察起来,神情也愈发严肃。

我感受到气氛紧张,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些。

“放松,没事。”吞花开口安慰我,但我知道事情不简单。

我问道:“这画像上的人是谁?”

“野那的生母,已逝的纯妃。”

“崩”地一声,我脑子里好像有根弦断掉了。

我走到一旁,拿起一面铜镜。

镜中的自己,眼是眼,眉是眉,是独一份的长相。

再看看这画轴上的人,分明与我一模一样。

我过,我最大的优点是记得所有想记住的饶长相,我断不会认错人。

“开什么玩笑……”我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震惊犹如潮水般涌来,堵得我不出话。

我知道世上长相相似的人有很多,但为何偏让我与野那的母亲生得同一张脸。原来这世间,竟然真的有另一双眉眼,与我这般相似。

好一出莞莞类卿,我去行刺还真是时地利人和,整个大雍都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合适的人。

“这就是我今日去忙的事,我也是将将才知晓。”

怪不得她刚才脚步如此匆忙,也并未和阿桑多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