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应静静看着不远处两大一有有笑的场景,他们看起来很融洽,仿佛是一家。
他心里清楚,自己是无法融入那个画面的。
修颜溪看似性随和,实则最会保持距离,王上他,本就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
而草,她和他在一起,能能骂,看着无什么不同。
但洛应时常和擅长伪装的混血种打交道,对周围的事和吸血鬼的观察细致入微。
在训练场,草总是会不自觉作一些动作,低头整理衣服、扣指甲、又或者手指偶尔无意识握拳、话时,眼神也很少和他直接接触……
和他在一起,草在害怕,不安。
那又如何呢?
洛应嗤笑,人类真是狡猾的生物。
看,王上和修颜溪不就被她迷惑了。
“洛应,我回家了,明晚不会迟到,你放心。”女孩朝着洛应挥手告别,最后在空中张开的手掌握拳,仍然不忘补充一句她那似妄想的宣誓,“等着,我总有一会打败你。”
洛应扯动嘴唇,想嘲讽几句。
直到视线之中,剩下一片黄沙,他惊觉,那些话始终停留在嘴边,未能出口。
洛应握了握手掌,感受到掌心上的粗茧,想起来什么,对着空气喃喃:“手套明日记得还给我。
其实他想问,为什么不告诉王上训练场发生的一洽修颜溪只是调侃她一句,她就告状得如此熟练。
洛应有猜到,草会继续在自己这里学习,却一点没有想到,草会夸自己。
只是稍微一想,原本勉强平静下来的黑雾如同狂风搅动的潮水,再次席卷、吞噬着他的思绪。
脑袋生疼,洛应忍不住闭了闭眼。
圆月高悬,红光的照耀下,一团黑色的、形状不规则的影子贴在洛应的背后,缓慢蠕动着。
“洛应。”它蔓延至他的耳边,声音冷静中透着癫狂,“不要相信她,不要相信人类。”
洛应的尖牙不受控制地露出,刺破下唇,他尝到了里面渗出的一丝血腥味。
“我知道的,哥哥。”他喉结上下滚动,睁开的双眼没了任何情绪。
那些无形的黑雾得到满意的回答,再次蠕动身躯,从耳后攀爬向上,沿着眼眶一点一点占据洛应整只右眼。
……
休息室,草披着薄毯,脑袋垂在沙发靠上,张嘴打了个哈欠。
莱斯若特去费里山深夜骚扰两口子,买夜宵了,偌大的空间只剩下她和修颜溪。
“洛应真没为难你?”
草勉强睁开眼睛,看向修颜溪,语气疲惫:“第三遍了,每次在我快要睡着,就问一遍,你故意的?”
修颜溪抓着火钳,伸进壁炉。
燃烧着的炭堆被挑开两半,他俯身夹起壁炉外堆着的银丝炭,往里添进去。
“我是关心你,有人竟然不领情。”着,他放下火钳,皱眉捂住胸口,“我好伤心。”
修颜溪关心她?
草不信。
“你记得第一次的话吗?人类狡猾,不要信,现在还给你,我才不信你,狡、猾、的、吸、血、鬼。”
避免修颜溪再什么,草双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将“眼不看为净、耳不听为清,我就是不相信你”的态度贯彻到底。
草幼稚的行为成功气笑修颜溪,他再次拿起火钳,将刚加的两块炭从壁炉中又夹了出来。
反正吸血鬼不怕冷。
桃花眼微弯,修颜溪愉快地哼起曲。
歌声“悠扬”有毒,草提起薄毯笼罩住整个脑袋,她一点不想听,怕魔音穿脑入梦。
修颜溪见她的动作,很不满:“我可是蝉联十五届歌王大赛的冠军,其他吸血鬼想听我的歌声都听不到。”
很多大宴会,只要修颜溪愿意唱,得到的必是众星捧月的称赞和掌声。
草回想听到的修颜溪的歌声,跟猪“哼哼”简直一模一样,这是冠军?她觉得自己上去嚎叫两嗓子也可以。
毕竟嗓门大,能飙高音。
摸索着将毯子拉下来,她转头,机械地鼓掌,一板一眼道:“真(-)好(v)听(-)啊(﹨)。”
修颜溪静默。
他打开通讯器,拨通研究院副院长的通讯:“问你件事。”
“你问。”那边回答的同时,传来忙碌的键盘打击声。
“我唱歌好听吗?”
……
过了大概三十秒,那边才重新响起声音,“院长,你没事可做,回来帮我把F2最新的研究报告写了。”
“咳咳,信号不好,挂了。”修颜溪咳嗽几声,指尖果断按下挂断键。
一抬头,很影猿粪”地和草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面不改色对她道:“下次,我带你去我的城堡看看十五座歌王奖杯。”
草转头,定定地看着纯白色花板,眸中无言,又名无语。
修颜溪焦急地上前:“现在去看也可以。”
草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抓住毯子当作武器对准他,目光警惕道:“你想拐卖孩?”
完,草往后退一步,学着像二人转那样转动毯子,增加自己的气势。
想象很美好,现实……质量很好、从妖族购买的高价狼毛毯根本转不起来,“啪”掉在地上。
尴尬地摸摸鼻子,草坐回沙发,弯腰又将毯子捡了回来 ,看向修颜溪,一脸茫然:“刚刚发生了什么?”
半斤八两的吸血鬼,很有默契回道:“什么也没发生。”
这么一闹,草脑袋反而清醒了一些,毛毯被她卷成一团放在旁边,她侧躺着,回想今日和洛应的相处。
洛应对人类有严重的偏见,这一点和修颜溪、允礼带给她的感觉不同。
草年纪,对于太复杂的情绪,难以分辨清楚,不同在哪,她又不上来。
“你笃定洛应他会为难我,是知道些什么呀?”她将目光投向显然知道内情的修颜溪。
修颜溪触及她的视线,打趣笑道:“你不是今日洛应教得很好,没有为难你吗?”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草后知后觉,抓起毛毯捂住整张脸,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好累啊,好想睡觉。”
“哦,是吗?”
草从毛毯中露出的一双耳朵,此时臊得通红,她恼羞成怒道:“就是。”
某些方面,看来草的厚脸皮程度和年长的某位相比,没有修炼到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