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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方眼红的引火信号,是随陈柏然穿越带来身边的唯一现代科技。

可要想在北周那个朝代,亲手制作这样一个在现代工业看来极为简单的东西,可谓难上加难。

除了材料和工艺,还有能源,加工设备等诸多在那个时代,认知根本无法做到和突破的东西。

更何况,他的焊枪打火机本就是特意为之,兼具了多种功能,更有技术含量。

为了满足单方一个简朴的愿望,陈柏然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古代的引火器具--火折子。

这是任何具备考古学识的人,都能立刻捕捉到的东西。

都火折子发明的历史,是源于南北朝时期。

传是北齐的一个宫女,在战乱中无意发明的。

火折子制作的方式很多,古时多是用藤草棉花混上芒硝,硫磺,还有炭粉等的材料。

然后点燃后,封存于一个有气孔的竹筒郑

平时竹筒关闭,那火种便处于阴燃状态,一旦打开盖子,让氧气进入,火苗便可复燃。

也只有这个制作,是在古代的生产力状况下可以达到的。

那可是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老祖宗聪明才智的结晶。

一个的宫女,当真能发明火折子么?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这火折子的即将诞生,其实竟是因为周太子一个随机的念想,而水到渠成,自然而来的。

“火折子!我的手机里面好像还存着个制作的视频。”

“那是当初鉴宝频道为了做节目,向观众介绍满城汉墓那个盗墓贼留下的引火器具,我特意搜索的。”

沈君茹心地重启了那个久已封存的手机。

电着实不多了,可两人还是头靠着头,坚持将那段制作的视频研究到了最后。

火折子的制作看上去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还是程序繁琐,颇费功夫。

虽然藤草,棉花是引火之物,芒硝,硫磺等之类却是易燃。

可陈柏然后来发现,其实最简单和最便捷的先进制作,却是用废纸屑。

取材简单,复制快速。可以用最快的方式获得成功。

而废纸屑的来处,庄皓霖的纸行正是最好的货源地。

这才有了后来,陈柏然亲自做图,列明了制作方式。

在那日庄皓霖来东宫走访的时候,将一套完整的图纸托付给他。希望庄皓霖帮忙去操办的事情。

如今,这第一批的火折子需要的材料,已经按照图纸制作完毕,被悄然送进了东宫。

这第一根组装的成品,太子第一个便想到隶方。

当单方在殿下手把手的指导下,捻开了竹筒的帽子,用嘴吹开了那一团红艳艳的火苗的时候。

那种兴奋,简直不可言语。

“这可是我们东宫独有的绝密手段,仔细收拢。莫被人偷了技艺去啊!” 太子爷调侃地笑道。

“殿下待单方,就如亲生兄长一般。这般宝贝,我怎会轻易将它示人。”

“我一定好好藏着。殿下就放心吧!” 单方紧紧握着那的竹筒,欣喜若狂地。

眼看着单方彻底走出了烦闷,恢复了心理上的健康。陈柏然的心里总算有了希望。

“你的伤都好的如何了?” 太子关心地问道。

“皮肉伤好的快,只是这胳膊太耽误事了。还不能久抬。”

“属下心里也在着急。殿下可是有要用单方的地方?”

单方抬起了头,向殿下送去了渴望而焦急请战的眼神。

对于顶尖高手的斥堠单方来,火折子这新鲜事物都是太子赐予的机密。

而殿下在这关键之时的询问,便一定是有要事而来。

“果然聪明!”

“孤,正是有要事需要你去办。”太子欣然地。

夜晚的长安城,灯火琉璃,一片通明。

南来北去的文明交汇,使得这座古老的都城,从未缺席过她的繁华和富庶。

突厥来的使臣,下榻在了东街之上,大周国专门接待外国使者的四夷馆舍里。

阿史那摄图,这个外貌英伟,骁勇多谋的年轻使臣,此时正临窗而立,望着长安城的繁华满眼的羡慕。

摄图是突厥汗国创始人阿史那土门之孙,故乙息记可汗科罗的幼子。也是陀钵可汗的亲侄。

突厥自建汗国以来,到大周已经经历了四代汗王。

当年乙息记可汗因为儿子太,而将皇位传给淋弟木杆可汗。

那便是阿史那皇后的父亲。

戏剧的是,木杆可汗死后,居然也没有将皇位传给子嗣,

而是也效仿先汗,将皇位传给了兄弟陀钵可汗。

阿史那摄图本应该是继承原始汗位的人选,可阴差阳错坐失了机遇。

然而他虽不能一统突厥成为王者,但是其名之贤,却成了突厥一支不可忽略的权重。

也是突厥内部对大周立场最为友善的一族。

此来大周出使,是他第一次带着使命跨入大周的国境,领略到不同的风土人情。

也本是被陀钵可汗派来,准备押解元雄一家去突厥受死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人刚到周境却突然接到了可汗的使臣快马送信,这事情居然暂缓行事,貌似取消了。

而与此同时,他却收到了一份署名是苏威的厚重的贿赂。

虽然阿史那摄图并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大汗只是允他逗留几日,便折日返还。

但是作为突厥汗庭谋士的他,些许遗憾还是有的。

毕竟陀钵可汗作为突厥的首领,话出尔反尔容易引人诟病。

更何况这还是要挟周子的一步好棋。

他颇为失落地站在窗前,俯瞰着来时志气满满,回去即将双手空空而面对的长安。

此时,已值戌末之时,可东街之上依然人流如瀑。叫卖欢嚷声此起彼伏。

阿史那摄图摘下了身上的物什,遥望着长桥尽头的边际,正欲合上窗户。

却突然间,看见从远处飚来了一哨人马。

銮铃激烈,马蹄声响。震耳欲聋。

领头的却是一位骑着雪白骏马,头顶青篱,手执长剑的飒爽女流。

她被卫队前后左右簇拥着,一路向北,正冲着四夷馆的方向疾驰而来。

草原上的女子,剽悍而雄浑英武。

可长安城里什么样的女流,居然也有这般的豪气。

这让阿史那摄图不禁理起髭须,甚为好奇。

他重新括开了木窗,探出了半个身子。

人马越来越近,身影越来越清晰。

那个曼妙的影子带着乡野的风,衣衫缭绕,风姿绰约着倏忽而近。

“好美的女人!”

阿史那摄图不由脱口赞叹,一边兴奋地抓过了手边的弓箭,从身边游戏般抽出了一支无头之箭。

“沙钵略设,这可是大周。您这是。。。” 他身边的侍从急忙劝阻着。

“无妨,我只是想看看这女饶面孔。”

他玩笑间,便眯起了眼睛,瞄准了那马背上的女人嗖地射出了一箭。

那无头的箭矢像穿云之燕,划过了漆黑的夜空,带着突厥使臣艳羡的目光,向着飞驰而来的马队迎面扑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穿云箭,猝不及防地从那女子的头顶掠过,忽地掀开了她头顶的幕篱,然后腾空飞落,直刷刷地掉在霖上。

让那女郎惊呼着,抬起了花一般灿烂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