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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贪心。” 他声音发颤,伸手扳过顾沉舟的肩膀,看到对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是被针扎得密密麻麻,“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他顿了顿,想起婚礼上半夏笑得灿烂的模样,又艰难地开口,“只是...... 有些缘分,注定只能到这里。”

顾沉舟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我连争取都没敢争取过。” 他跌坐在沙发上,抓起空酒瓶无意识摩挲,“每次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技术参数和设备调试。” 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越来越急,混着他沙哑的嗓音,“你,我是不是懦弱得可笑?”

“你不是懦弱。” 顾明澈蹲下来,与哥哥平视,“你只是...... 太怕失去。怕一旦出口,连待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樱” 他想起平日里顾沉舟给半夏送的每杯温茶,调试设备时偷偷放轻的动作,那些隐晦又克制的喜欢,像深海里的暗涌,无声却汹涌。

雨声渐歇,顾明澈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哥,放下吧。” 他在沙发上坐下,肩膀轻轻撞了撞对方,“你看,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好,我们的跨国项目也步入正轨,还有......” 他顿了顿,“我相信,总有一个人,会让你不必藏起心意,能光明正大地喜欢。”

顾沉舟握着水杯,热气氤氲模糊了镜片。半晌,他低低 “嗯” 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释然与落寞交织的复杂情绪。

晨光穿透厚重的窗帘,在顾沉舟紧闭的眼皮上投下刺目的光斑。他呻吟着翻了个身,后脑传来的钝痛如潮水般漫上来,破碎的记忆片段在意识里翻涌 —— 威士忌灼烧喉咙的辛辣、顾明澈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有自己失控出的那些真心话。

他撑着沙发扶手坐起身,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凹陷的沙发纹路,那里还残留着昨夜醉酒时蜷曲的痕迹。空酒瓶东倒西歪散落在地毯上,其中一个滚到脚边,清脆的碰撞声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镜中倒影里,他的衬衫领口歪斜,领带皱得不成样子,胡茬冒出青灰的痕迹,镜片蒙着层油腻的雾,全然没了往日精英的模样。

摸索着摸到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刺得他眯起眼。锁屏界面跳出来自顾明澈的十几条消息,最新一条是凌晨五点发来的:“醒了记得喝蜂蜜水,早餐在保温桶里。” 浴室镜前的台面上,果然摆着温水冲好的蜂蜜,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玻璃缓缓滑落,在大理石台面晕开的水痕。

拧开水龙头,刺骨的冷水浇在脸上,顾沉舟望着镜中发红的眼睛,突然想起昨夜那句 “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没了”。他伸手抹了把脸,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衬衫前襟,洇出深色的痕迹。橱柜里整齐叠放的白大褂映入眼帘,他突然意识到,今还要去济世堂调试设备 —— 那里有半夏最熟悉的药香,而他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扮演那个冷静自持的技术顾问。

顾沉舟踏进济世堂时,铜铃发出清脆声响,药柜间蒸腾的艾草香气裹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抬手扶正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诊疗区逡巡一圈,确认半夏正在后院熬药,才将工具箱重重搁在操作台,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窗台上打盹的麻雀。

“顾总今脸色不太好。” 抓药的学徒怯生生递来枸杞茶,被他用指尖推了回去。全息投影在他掌心跳动,调试参数的动作却比往常粗暴三分,螺丝刀狠狠拧进接口时,木屑崩溅在白大褂上。当智能脉枕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他扯断数据线的力道之大,让整排药罐都跟着震颤。

“设备又出问题了?” 半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熬药沾染的淡淡苦味。顾沉舟的脊背瞬间绷直,余光瞥见她鬓角沾着的药渣,喉咙发紧得不出话。直到对方伸手要碰控制面板,他才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操作台的声响在寂静的诊室格外突兀。

“我自己来。”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稳住颤抖的手指。调试过程中,半夏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情像根细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当她第三次递来润喉糖时,他几乎是夺过那颗糖纸,薄荷的凉意瞬间在舌尖炸开,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酸涩。

临近黄昏,暴雨骤至。顾沉舟望着被雨水模糊的玻璃窗,突然发现半夏的伞还搁在门边。他鬼使神差地抓起伞冲进雨幕,在拐角处看见她和陆云深共撑一把伞的身影。伞面倾斜向她那侧,陆云深肩头早已湿透,却笑着给她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雷声炸响的瞬间,顾沉舟转身往回走。雨水混着睫毛膏在镜片上晕开,他摸出薄荷糖含进嘴里,甜得发苦的滋味里,听见工具箱里的设备再次发出异常警报。

自半夏婚礼后,顾沉舟与陆云深的关系像悬在平两赌砝码,微妙又紧绷。在跨国医疗合作会议上,当顾沉舟提出要推翻现有诊疗方案重新建模时,陆云深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骤然加快:“顾总,距离项目落地只剩三个月,现在推翻重来是在浪费投资饶钱。”

“数据误差率超过 15%,这样的成果交付出去才是最大的浪费。” 顾沉舟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陆总要是只在乎商业利益,不如去找别的技术团队。”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参会人员纷纷低头装忙,不敢抬头看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

深夜的济世堂,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调试台上。顾沉舟正专注地校准脉象采集仪,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陆云深 —— 那股雪松混着皮革的气息,和半夏白大褂上的药香截然不同。“你最近针对我,到底什么意思?” 陆云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顾沉舟的手顿了顿,继续拧紧螺丝:“陆总多心了,我只是对事不对人。”

“对事?” 陆云深冷笑,上前一步将他抵在实验台边,“每次会议针锋相对,看到半夏就绕道走,顾总这态度,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