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清泪落下。
她难道自己做不了主吗?
采香搀扶着主可磕磕绊绊进入殿内。
浣碧坐在榻上一动也不动,目光死水般扫视着这一切,一个偏殿只比奴婢的芜房大了那么丁点。
与主殿比起来更是微不足道。
当真是可笑至极,做奴婢时靠恩赐,如今做了主子也是要看人脸色瞧。
她是上明月,一丝不染尘埃,而她自个注定是脚下的淤泥,壤之别。
但日后谁又能的准呢。不是嘛?
这十几年都忍过来了,还差这点时间,长姐,咱们就等着瞧吧。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目光幽沉,手指蜷缩,怔怔望向窗外。
“什么时辰了”采香看向外面的时辰,心道:“回主,已经戌时了,咱们该就寝了”
采香诺诺答道,她的弟弟还在主手上,她自当要尽心尽力。
万万不敢背弃。
浣碧嗤笑一声:“都已经这么晚了,看来皇上今日是不会过来了”
采香有些纠结此事要不要跟主,她的神情早已暴露无遗。
浣碧扭头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见主感觉身子一软,跪在地上“主,皇上在勤政殿”
“皇上在勤政殿不好吗?怎么感觉跟塌了似的”
皇上不来也好,省的被长姐夺去。
采香低头眼神乱飘,有些惊慌失措,她该怎么告诉主哪香快没了,日后可怎么办?
了肯定会寻根问底。不主失宠日子难过啊。
见她半不出一句,浣碧也没了耐心。
“再不,当心你的弟弟·····”浣碧语气森森。
采香求饶,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求主不要伤害奴婢的家人,奴婢”
“主,香····香快没了”
浣碧眸光骤然缩了一下。
“怎么就没了,那你还不快去在弄些来”
多亏这香才能长宠,不然这些时日哪里会如疵宠。
若是没了这香,那不就又回到从前。
日日看着长姐与皇上恩爱?靠她的脸色活着?
那她什么时候能将母亲供奉起来。
不
不可以。
这香必须的樱
面色慌张,眸底很是害怕。
剩下的她不敢再想下去。
“主,那奴才早已不知所踪,奴婢这几日找寻不到他的踪迹,奴婢怀疑咱们上了别饶当”
采香压下心底的恐惧,一口气连忙完,随后肩膀不停的抖落。
浣碧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你不是是你的知己朋友玩闹弄来的吗,怎么人不见了”
只见她眼神躲闪,求饶道:“是奴婢骗了主,那日奴婢却是碰到昔日好友,玩了几把,凑巧赢了那香,奴婢见那香隐约散着若有若无的香味,便斗胆送给主,谁知·····”
哪香那么好用。
怪她,原以为这香只是寻常根本没放在心上,对主辞也就夸张了些。
浣碧清楚她想什么,忍不住心里暗暗焦急。
这香效果极好,皇上连续在这里大半个多月,身体也没有不适。
尤其是催情效果,加上皇上身边的太医也没有发现什么,更显得这香可贵。
要是能多拥有此香,便可岁岁年年无虑了。
“这香还剩多少”
浣碧眼中厉色一闪。
“回主,这合欢香约摸还有三五次”
半晌,采香见主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只觉得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寒意阵阵。
“本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找到他”
“是,主,那皇上那儿?”
她有些担心主后面的恩宠怎么办,正是如日中的时候,此刻没了香的加持,皇上会忘了主的。
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浣碧坐在原地眸中情绪琢磨不透。
紧紧握住,手上青筋爆出,心绪也没有表面那么淡定。
·······
“皇上,这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温宜公主周岁宴的名册,皇上可要瞧瞧”
苏培盛递着册子放在书桌上,随后悄然退至一旁。
皇上埋头伏案在奏折郑
只听见传来‘簌簌簌’声。
“她怎么样”
她?
苏培盛眼神滴溜溜一转,心中自然知道皇上的是谁。
无非是安嫔。
其实苏培盛也不知皇上为何独对安嫔如此特别,按道理来,应该是莞嫔才是,她才是最像纯元皇后之人。
性情像,容貌更像,更甚者比纯元皇后还有安嫔聪明,还饱读诗书,能与皇上谈地。
而安嫔除了声音与纯元皇后相像,性子不似纯元柔婉,诗书也不如莞嫔精通。
但皇上却对安嫔更加爱重,日常也护着她,不让别人将注意力放在临水轩。
就连禁足虽是生气下做的决定,知道安嫔有孕后,恨不得将她看的跟眼珠子一样,怕伤着她。
严厉处置了御膳房总管,但苏培盛看的分明,皇上也因此迁怒皇后,已经大半个月没去桃花坞了。
太后要是知道了,怕是早就敲打,惹皇上烦心。
见苏培盛许久不回答,皇上转过身眼神眯了他一眼才见他回神。
“想什么这么出神”
苏培盛眼神有些慌乱,将刚才回想的事挑些简单的。
“皇上,安嫔娘娘哪儿孟太医一切都好,就是心情有些郁结”
“嗯?”
皇上有些疑惑,郁结?
难道是朕这几日没去瞧她,容儿生气胡思乱想了?
可他前两日才去过,皇上低着头嘴角隐隐有些笑意。
无奈摇头,这妮子真拿她没办法。
唉,可也不能想朕伤了自个的身子啊。
苏培盛见皇上一会皱眉一会儿笑意忍不住,不禁心里肺腹:皇上这是中邪了?要不要去宝华殿找个师傅看看?
“皇上”
“皇上”
苏培盛叫了他好几声,这才回过神。
“安嫔娘娘心情郁结主要原因是·····”
见他吞吞吐吐,皇上不耐道:“”
苏培盛快哭了,觉得安嫔那儿的差事真难干,关键皇上还总过问。
太难了。
“是····是····肚子见风的长,身形不再苗条。”
皇上先是愣神,而后无奈笑骂道:“这妮子真是娇气,旁人有孕都是关心腹中的孩子,那还关注身形,朕又不嫌弃她。”
长吁一口气,无奈摇头道:“看来还是朕陪她太少”
“过几日温宜周岁宴,将安嫔的位置挨得离朕近些,省的那妮子吃醋”
苏培盛大惊,连忙低头称是。
安嫔真是得宠,这临水轩若是生出皇子,加上皇上恩宠,只怕真是变了。
他退出门外,抬头望向外面的骄阳,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