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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晏为卿也伤心吗?

顾秀禾在用午膳时明显感受到气氛不对。

阿昭的妆花成一团,晏为卿脸了一块。

他们已经成亲,两个人看起来没有不愿意。

秉持着置身事外,明哲保身的道理,顾秀禾决定不管这对夫妻的闲事,夹了菜,端着碗跑了。

两个人沉默地用完膳,江昭回屋午睡,晏为卿去了书房。

深秋的京城依旧烈日炎炎,晏府后院的花草蔫了吧唧的,看得人心烦意乱。

江昭回院子时,正巧碰见寻春花正大包包的往外搬行李,她上去帮忙。

“春花,你什么时候同云歧成亲?”

她回京城后,春花就搬出了晏府,江昭给她买下了一座院子,给她成亲时当嫁妆。

寻春花圆润的脸红扑颇,笑起来眉眼弯弯,憨厚可爱。

“边疆传来喜讯,匈奴投降,云歧年前就能回京商讨成亲之事。”

指挥着厮将行李搬上马车,两人在后门处坐下闲谈。

寻春花双手捧着脸,眼底好像有星星,话时不自觉嘴角上扬。

“我们已经备好了成婚用的红烛和红绸,还有囍字,我还在绣嫁衣,一针一线,都是亲手缝制,此番匈奴投降,云歧在信中可惜没能立下大功,给我挣个浩命夫人。”

江昭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发怔。

这才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表现吗?

她思索片刻,问了一句。

“春花,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上云歧的呀?”

寻春花低下头去,腼腆一笑。

“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旦见到他,就很想靠近,恨不得永远不分开,春花看过话本,知道这叫喜欢。”

江昭手指绞在一起,纠结万分。

如果这就是喜欢,那她也是喜欢晏为卿的。

可她不能永远不分开,她老想跑出去玩。

两个人妙龄女子坐在角落凑在一起,总要聊些面红耳赤的事情。

江昭凑近她耳畔问。

“春花,你会同云歧行房事吗?”

春花一瞬间红了耳尖,肉嘟嘟的脸颊绯红一片,她先点头,又摇头。

“春花是想的,但云歧不同意,问过老夫人,老夫人也不同意。”

从前母亲常要三从四德,女子不可婚前同男子有染。

可母亲分明恪守了一辈子女戒,也没得到一个好结果。

寻春花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春花喜欢云歧,想行房事是正常的,若是云歧负了我,春花找过一个人就是了,反正也不吃亏。”

江昭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三年前给晏为卿解药时才这么果断。

只是话本上骗人,这种事不仅不舒服,还十分骇人。

她又觉得自己不喜欢晏为卿了。

她都不想同晏为卿行房事。

江昭又问。

“若是你们新婚后,云歧还是不想同你行房事,春花你会怎么想呢?”

这个问题寻春花不曾想过,她瞬间就急了,几乎要落下泪来。

“那他定是厌恶我至极,春花知道自己不好看,总有人讽刺我像肥猪,可…可谁都能嫌弃我,就云歧不行!否则他是欺骗我感情!”

江昭又是一愣,心高高提起,揪成一团。

晏为卿被她拒绝的时候,也是如此伤心吗?

江昭忘了她是如何同春花告别的,一路沉默回到院子,掏出几本话本,翻来覆去静不下心去看。

好不容易熬过一下午。

晚膳时顾秀禾自己身子不适,在院里用膳,晏为卿依旧在书房,江昭独自一人坐在正厅,一口一口将菜全部吃完。

洗漱过后,她穿着里衣躺在床榻,榻上只有一床被褥。

江昭用被褥蒙住头,缩成一团,拱来拱去。

屋内烛火摇曳,昨日成婚贴的大红“囍”字还留着,满屋子的红色,喜庆极了。

外头传来门被推开的“嘎吱”声,江昭心中一喜,掀开被子朝外望去。

是夏云…

她上扬的嘴角逐渐平缓,继续瘫回床榻,有气无力道。

“夏云,晏为卿有什么时候回来吗?”

夏云见状,俯身回话。

“殿下,驸马政务繁忙,今夜宿在书房,让您先休息。”

“什么!”

江昭顶着凌乱的头发,不可思议地坐起身,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

她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晏为卿让我一个人睡?!”

夏云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犹豫点头。

“驸马…应当是这个意思。”

“……”

硬了。

她拳头硬了。

江昭满脸黑线,后槽牙咬紧,磨着牙冷笑。

“好、好、好。”

她连三个好,吓得夏云不自觉后退一步。

江昭掀开被褥,利索起身,随意翻了件长袍裹在身上。

“晏为卿不是爱睡书房吗?我这个做夫饶,怎么能不陪陪他。”

戌时过后,晏府一片寂静,就连长廊上高悬的灯笼,也熄了一半,秋风萧瑟,却没能吹灭江昭心底的火气。

晏为卿想静静,结果静了一下午,晚上也要躲着她!

她两只手拽着长袍,绣花鞋重重碾过青砖,“噔噔噔”的声音惊起几只在竹林晚睡的麻鸟。

晏为卿的书房位置稍偏,江昭越过门口的厮,几步上前,拍门的声音裹挟着怒意。

门很快打开,晏为卿显然没意料到她会来,他显然刚洗漱完,只着素白中衣。

“这么晚了,怎么不休息?”

深秋的夜晚凉气重,他侧身让她进去。

江昭轻“哼”一声,裹着长袍进屋,阴阳怪气道。

“本宫身为公主,哪能在新婚第二日就被夫家厌弃,独守空房。”

晏为卿为太子去边疆一事,忙碌整日,他掩去眉眼间的疲惫,将门关上。

只当江昭是在意旁饶眼光,怕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晏府下人不多,无人会闲话,更不会被旁人知晓。”

江昭不满意他这态度,扯着他衣袖将人拉进内室,步步紧逼。

“旁人不闲话,你就能留我独守空房?”

亏她等了一晚上!

她身上去解晏为卿腰间系带。

“你不是要行房事吗?那做就是了!”

江昭扬起下巴挑衅他。

“也不是没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