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如珠如宝宠着。
作为湘王外家,这些年水涨船高,出门处处有人恭维,就连皇上,也经常赏赐吴府。
祖宗基业都够吴应挥霍几辈子,根本不需要他辛苦上进。
她宠着有错吗?
吴和宇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没听进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懒得再了。
心里想着,等到了边关,一定要找个机会,让宋姨娘当家。
一行人终于在黑前赶到了一座破庙。
“今晚就在此处落脚,我们头问离姐有什么需要,能弄到的,他都想办法给离姐弄来。”
张军不知道,头为什么要对离姐如此客气。
想到手里的十两银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这里离镇上有多远?”
“十里左右。”
他们经常押送,对沿途一路很是熟悉。
“和你们头一声,我去一趟镇上。”
张军有些犹豫。
按照规矩,所有流放犯人不得脱离他们视线范围。
又想到头的交待,咬咬牙点头:“离姐一个人去吗?晚上不太安全。”
尤其是女子。
“嗯,没事。”
谁能劫到她头上来。
不安全的也是别人。
离冬怕她那个娘又哭哭叽叽,让张军去一声。
“离姐今晚睡马车上,她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张军硬是挤出一抹笑容。
吓得王雨华不敢再问。
冬儿有了主见,弄板车,去脚铐这种事都能办到,睡个马车,她还不至于太惊讶。
心里满满都是担忧。
离冬换了身衣服,来到镇上。
夜晚的镇少了喧嚣。
只零星几家铺子开着。
“开一间上房,送些吃食和热水上来。”
“客官稍等。”掌柜欣喜,忙唤来二,“带这位客人去楼上房间,先送热水上去,再让厨房准备吃食。”
离冬洗个澡的功夫,饭菜准备妥当。
中规中矩,没有特别难吃,也不算好吃。
原主是鸟胃,吃了不到三分之一,便有些撑住了。
离冬皱眉,本就是破败的身体,还吃不下东西。
你不弱谁弱。
睡了个好觉,没有烦饶蚊子在耳边吵,也没有她那个娘时不时探探鼻息。
第二日,神清气爽起床,打包一些吃食,买了辆马车,回了破庙。
牛三不停在原地打转,时不时握向腰间的长剑。
张军在一旁低垂着头。
生怕他气极了,一剑将他砍了。
“头,都是我的错,离姐若是逃了,我一力承担。”
牛三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承担,你拿什么承担,这可是要命的事。”
况且,他并不认为离冬会抛下离府这一大家子,独自逃跑。
他烦躁的是,这个点了,她还没回来。
若是今不能到达下个落脚点,又要在野外喂蚊子了。
“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牛三怀疑,自己耳朵急出了问题。
他听到了马蹄声。
前去找寻离冬的曹五跑过来,“头,离姐回来了,还带回一辆马车。”
牛三已经看见了。
眼睛微茫
这离家姐是什么意思,料定了他会为她破例吗?
想到那些银子,算了。
只希望到边关的这一路上,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离冬跳下马车,朝牛三走过来。
扔给他一包肉食。
“打牙祭。”
牛三心里顿时舒畅。
不愧是大家姐,做事真周到。
“多谢离姐。”
张军和蓸五两眼放光。
他们有多久没沾荤腥了。
兜里有点钱,也舍不得吃,全攒着寄回了家里。
一路走来,连只鸟都没打到。
吴和宇跟在后面,远远看着离家那辆马车。
“锦儿,你离家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
藏得住钱不算本事,也有可能是王家送来的。
能在差役的面前,明目张胆坐上马车,这才叫本事。
他捂了捂夹层里的一张银票,根本不敢花。
还想等到了边关,打点一番,给家里人找个轻松的活。
“离冬,离家二房的嫡女。”
吴锦从那日离冬去找牛三起,便一直关注她。
昨夜,她不在队伍里。
吴和宇对她也有些印象。
毕竟,那日晕倒一事,他头一次在离阳舒身上看到焦急。
在他看来,离家那三房里,离阳舒最有成算。
少年得志,在人们最看好的时候,辞官归家。
要他没有抱负,吴和宇是不信的。
他是看透了上位者的心思。
离家大爷袭了侯爵,三爷也入了官场。
本就荣宠太过。
只可惜,还是逃脱不掉被清算的命运。
自嘲笑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政治权利的牺牲品呢?
还有闲情在这里同情别人。
“你娘的话,听听就好了,别放在心上。”
吴和宇顿了片刻,“至于你弟弟,能扳过来便扳,扳不过来,你便不用管了。”
吴锦点头颔首。
喉间泛起苦涩。
他时候不懂,为什么母亲对他只有疏离。
让他远离祖母,不要信她的话。
长大一些后,他明白了。
娘只是把他当工具,或许带着一丝爱,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最多的还是算计。
用他争夺父亲宠爱,拿他威胁祖母。
他渐渐不再期待母爱。
——
马车上,王雨华好奇的目光看向离冬。
“冬儿,娘知道,你是有大智慧的人,娘只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着,自己都愣住了。
她如今的身份是被流放的犯人,谈何保护。
眼睛不争气红了。
离冬:……
女人是不是水做的,她不知道。
原身这个娘,一定是水做的。
好奇看着她眼睛,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
王雨华被她这样子盯着,哭不出来了。
“噗嗤”一笑,沉闷的气氛消失殆尽。
一旁的童宛忍不住插嘴:“二弟妹,要我,有这么好的女儿,做梦都要笑醒,你还哭个什么劲。”
她这个弟妹哪哪都好,就是太爱哭。
“是啊,要不,我拿我家那三个臭子给你换。”乔秀也在旁边搭腔。
“嗯,我知道冬儿优秀,可就是忍不住担心。”
王雨华抬手,将离冬的一缕鬓发挽在耳后。
手碰到她脖颈后的胎记,松了口气。
冬儿的身体莫名其妙变好,性格也发生了改变。
她这个做娘的,对自己女儿怎么会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