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异常燥热,陶染在学校里没有什么食欲,就连晚上睡觉,心里也是狂躁不安。
只有看书,才能够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刚睡着,稍微听到风吹草动,就又从睡梦中醒来,如此,反反复复要折腾几次,她望着窗外的星星,细数着自己的心思。
睡不着,不仅是因为热扰乱了她的睡眠,还在于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这是她第一次带的学生,要和全市各学校同年级科目学生的考试成绩进行相比,她突然间感到压力山大。
教学就像种庄稼,辛苦播种了一季,付出的努力,终于等到了快要收获的时候,她又期待又害怕!
这一夜,陶染梦见大雪纷飞,临近春节,学校安排老师们值班的事情,她被安排在了大年初一值班。
值班前,她刚给陶德旺回过电话,是大年初一要在沙漠村过年,全家还要在一起吃饺子,陶染想也没想,便欣然同意了!
如今,万家团圆时,因为值班的事,与大年初一的时间有些冲突,雪大路不好走,等车怕是都好等,这要是赶回去,再赶到学校,一路上折腾一个来回,等赶到学校的时候,怕是已经迟到了!
她作为刚来的新教师,在个人与学校的事情发生冲突的时候,当然是把学校的利益放在首当其冲的位置,她没有理由逃避!
大年初一,和谁调整值班,似乎觉得都不合适,若放在平时,和她调班的同事若是有事,和她好调班也倒不是问题,只是,在这个时间节点,去麻烦别人,总是觉得不太合适!
陶染对着漫飞舞的雪花,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开始舞剑。
她边舞边唱:“雪,你下的那么迷人,为值班,我不能放下手头工作,要回沙漠村和家人团圆;为值班;我只能恪尽职守,用电话短信拜年;过了大年初一,我们就可以再见面,我在雪中苦苦求了一整!”
看着雪,陶染感觉深深的遗憾!
陶染唱的上头,接到了校广播站的通知。
难道是在周工作例会上,提到的要去其他学校监考的事?
就县城里的私立学校来,同一规模具有可比性的就有三家,只是,她所在的私立学校成立时间最早,规模最大,学生成绩也是最好,陶染在心里思索着。
校长清了清嗓音,拿出一贯的官腔:“优秀班主任请注意,收到通知后,五分钟,请穿戴整齐,着职业装到会议室集合完毕!”
大冬穿春秋职业装,这是什么节奏?
职业装也是在学校大型活动,或者正式场合才要求穿的,陶染不知道这则通知的背后,是何用意?
至于全校优秀班主任,其中一个就有她,虽然她来校较晚,可还是深得学校以及家长的喜欢,她在沉默中,注重自身能力的成长;她在低调中将锋芒隐藏,实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第一个赶到会议室,看到了会议现场布置的喜庆而又隆重。
这时,校长和其他优秀班主任陆陆续续地也赶到了会议现场。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来了,是要专门录制新春祝福的拜年视频。
“拜年视频?”
陶染看了看同事,精神抖擞的面貌,斗志也很昂扬!
陶染刚要去喊这热情洋溢的祝福,回眸处,一个熟悉的人影,打断了她的思绪。
陶染的目光锁定在那人身上,她定睛一看,只见,那人站在陶染正对面,和她目光对视录制视频的人,正是屈扬!
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唐装,黑色的皮鞋,看上去还是那么帅气而又阳光。
看到他簇拥在人群中,示意大家看着他的手势,做出不同的表情,陶染再也控制自己的情感,朝着屈扬冲了过去。
屈扬看着穿着职业装的陶染,一时惊呆的没有认出陶染,看到陶染的这一刻,屈扬拉着陶染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质问陶染为什么要提出分手?
陶染看到屈扬情绪激动,还没话,就已泪流。
她低头不敢注视着屈扬的眼睛,屈扬没有从陶染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摇晃着陶染的双臂。
这一摇,时空转换,把两人摇到了庄稼地,看着那随风摇曳的向日葵,她们猫着腰,正在进行收割庄稼。
陶染刚要站好,向日葵的花盘里飞过来一只蜜蜂,蛰住了她的左手,她痛的从梦中醒来。
陶染虚惊一场,看到自己还在宿舍的床上躺着,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梦一场!
明明已经分手,怎么屈扬还是会跑到自己的梦里了?
一个饶时候,她也在想,自己出分手的气话,屈扬怎么就当真了呢?
屈扬果然是心里没有他,不然,在她落泪,伤心难过的时候,怎么连个短信和电话都没有!
男人狠起心来,果然是冷血无情!
夜深人静一个人时,她也渴望屈扬来陪;白忙碌下来,她也在不断地安慰自己,不就是分手,没什么大不了!
凌乱的思绪在脑海里翻来覆去,陶染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电话里屈扬的通讯录,没有任何动态,这就是当初承诺过,要给她一生一世幸福的男人?
肆意泛滥的泪水,从眼角处静静滑落,落在了她的枕巾上。
那个在校园里向她表白的屈扬,拿着玫瑰花向她徐徐走来的样子,大胆而又率真!
那个带给她无数甜蜜的回忆,泪水是甜蜜的;而今,这泪水是苦涩的,那咸的发苦的味道,足以让陶染窒息。
他翻看着屈扬以前发给她的短信,有担心,也有叮咛,如今,怎么静悄悄的视她如空气了呢?
他真的把自己遗忘了吗?
原来,不爱了就是不爱了,纵使有一百个理由,也回不到曾经了!
看着屈扬的电话号码,陶染熟记于心,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将它倒背如流,她下不了狠心,将屈扬的号码还有信息全部删除。
她怕删除了,就将她们以前所有的美好回忆,全部清空了,她舍不得,也做不到!
明明在意,还是心痛的要死!
那一夜,当她在和屈扬出分手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份爱而不得的初恋就已经死去,她知道,以后,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陶染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陶染的思绪。
她用右手揉了揉疼到极致的腹,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左手接起羚话。
电话那端熟悉的声音传来:“陶染,最近在忙什么呢?也没有你的消息了,你还好吗?”
陶染听出来是刘虎权的声音,她温柔地声音道:“刘主任,是您啊!我很好!您打电话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