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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八沉声断喝:“开始!”

试炼场上,炉火呼啦啦烧得更旺,映得一张张年轻面孔红彤彤的,叮叮当当的锤打声,灵力催动时低低的嗡鸣,一下子炸开了锅。

墨流机倒是不急,慢条斯理从储物袋里摸出几块已经熔炼得差不多的金属部件,搁在锻造台上。他指尖捻动,灵力丝丝缕缕渗入,手中那柄初具雏形的“流机百变”剑胚,便听话得很,一会儿拉长,一会儿又拐了个刁钻的弯儿。他那手控制灵力的准头,看得旁边几个弟子眼皮直跳。

墨无涯那边,则是另一番景象。他梗着脖子,汗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淌,眼睛死死盯着“断灵剑”的剑锋。他抡圆了胳膊,铁锤一下下砸得火星乱冒,剑锋肉眼可见地薄了一分,也更亮了一分。嘴里还声咕哝着,也不晓得念叨些什么,一股子蛮横的灵力被他硬生生往剑身里头塞,要刻画那些能承载他“断灵”之力的纹路。

墨晓月盘腿坐着,她跟前飘着个铃铛。手指头灵活得很,淡青色的灵力线细得几乎看不见,被她牵着在铃铛上头画来画去,刻着些细的符文。每画好一个,那铃铛就好似更透亮一圈,还散着些不清道不明的波动。

苏半城那边动静最大,正嘿咻嘿咻地给他的“千斤坠”铁牌子加固。他那身肥肉跟着手上的锤子一颤一颤,汗把衣裳都浸透了。时不时停下来,掏出那本破破烂烂的《灵晶熔炼笔记》瞅两眼,又抓抓后脑勺,然后接着敲。那块大铁牌子上,先前歪歪扭扭的符文被他修得有模有样,灌了灵力进去,还真泛起点土黄色的光,瞧着就沉甸甸的。

鲁元那边,可就热闹了。他本就憋着火,材料又不趁手,炼器的时候更是手忙脚乱,炉火不是太大就是太,好几回都差点把材料给烧糊了。他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脑门上全是汗,也不晓得是热的还是急的。旁边那俩跟班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不留神就被鲁元骂个狗血淋头,越发手足无措。

一个时辰溜得飞快。

场上不少弟子已经把法器的架子搭得七七八八,开始做最后的修补和灵力温养。

就在试炼快结束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只听“哐当”一声!

鲁元把手里那块已经拧巴得不成样子的刀胚,狠狠掼在地上,火星子溅起老高。

他胸口起伏得厉害,指着评委席那边,嗓子都喊劈了:“不炼了!不炼了!”

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材料不够,积分垫底,这试炼对咱们压根就不公平!还比个屁!”

完,他真就头也不回,领着那俩垂头丧气的跟班,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头一个撂挑子走人了。

看台上其他宗门来看热闹的弟子,顿时响起一阵不大不的嘘声。

“哟,这就顶不住了?”

“输不起就明呗,扯那些犊子干啥。”

“千机门这回,倒是筛出来几个没卵蛋的。”

闲言碎语传过来,千机门本宗的弟子脸上都有点挂不住。

墨老八在高台上瞅着鲁元离开的背影,没啥表情,只是那眼神,冷飕飕的。

计时沙漏里的沙子,终于漏完了。

“时间到!”墨老澳声音在场上炸开,“所有弟子,停手!”

场子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弟子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还有炉火渐渐下去的噼啪声。

墨流机轻轻呼了口气,瞅着跟前那柄造型古怪,灵光藏而不露的“流机百变”。墨无涯把“断灵剑”往腰间一插,剑身跟剑鞘蹭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锵”音。墨晓月把那枚亮晶晶的铃铛捏在手心,脸上露了个笑。苏半城擦了把汗,把他那面厚实的“千斤坠”心翼翼立在身前。

四个人,都准时弄完了。

接下来,就是评判的时候了。大伙儿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往评委席那边飘,特别是那个一直板着脸,跟鲁元眉来眼去过的执法长老。

苏半城最先沉不住气,声嘀咕:“他娘的,那老子不会真要搞事吧?”

“下一个,墨流机那组。”

声音从评委席传来。队伍末尾的钱长老这才慢吞吞地起身,踱步到墨流机跟前。这老头先前就和鲁元有些不清不楚的牵扯。他拿起那柄造型奇特的“流机百变”,在手里掂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嗯?”钱长老拖长流子,“此剑花样不少,瞧着新奇,怕是走了歪路,炼器正道可不是这么玩的!”

他手指在剑身上叩了叩:“老夫看,这灵力在剑身里头转动,怕是顺畅不了,跟用它的人能不能合得上,难啊!中看不中用!”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弟子立马交头接耳。

墨流机站在原地,身形笔直,没接话。

高台上的墨老八重重咳了一声:“钱长老。”

他几步走下高台,从钱长老手里拿过“流机百变”。

“老夫倒要瞧瞧,怎么个不顺畅。”墨老八话不多,一股灵力已经灌入剑柄!

“嗡——”

“流机百变”发出一声低沉的震鸣,原本瞧着还有些粗糙的剑身,霎时光芒吞吐!

墨老八手腕微动,长剑在他手中陡然探出半尺,剑尖轻颤,又倏地缩回。紧接着,剑刃弯出一个怪异的弧度,锋芒直指空处,下一瞬又绷得笔直,寒气逼人!

整个变化如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卡顿!

“钱长老这话,不对吧!”墨老八剑身一振,清越的剑鸣荡开,“这剑构思精巧,灵力运转也流畅得很,老夫许久没见过这等好东西了。创新和实用都有,怎么就不顺畅了?莫不是钱长老年纪大了,看走了眼?”

钱长老喉咙里咯了一声,半晌没憋出一个字,最后只是干巴巴地哼了声,挪开了脚步。

接着,是墨晓月。

钱长老显然还不甘心,拿起墨晓月那枚巧的铃铛,撇了撇嘴:“一个铃铛,女儿家的玩意儿?炼法器,总得能打能抗,这东西……能有什么用?”

墨晓月没话,指尖一挑,腕上铃铛轻轻晃动。

“叮铃铃——”

一串清脆的响声散开,音调跳跃,钻入耳中倒也悦耳。

但这声音里头,却夹着一股不清的震荡,悄无声息地荡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