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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林冲脸上,像无数细的刀片。他裹紧隶薄的衣衫,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三了,自从顾十七用那诡异的法术将高俅变成一条黄狗后,他们三人就在这荒山野岭中逃亡。

\"林教头,再坚持一下。\"顾十七走在最前面,手中火把在风雪中摇曳,映照出他苍白的脸色,\"我记得山神庙里还有些干粮。\"

林冲回头看了眼妻子张贞娘。她脸色青白,嘴唇已经冻得发紫,却仍对他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林冲心如刀绞,若不是自己连累,贞娘何至于受这等苦楚。

\"顾兄弟,你确定那法术能困住高俅多久?\"林冲低声问道。

顾十七的脚步顿了顿,火光下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最多十二个时辰。现在...应该已经失效了。\"

林冲心头一紧。这意味着高俅可能已经恢复了人形,正派人在各处搜捕他们。但现在,饥饿和寒冷比追兵更迫在眉睫。

山神庙的轮廓终于在风雪中显现。那是一座破败的庙,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门板歪斜地挂在门框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我先去看看。\"顾十七示意他们躲在树后,自己蹑手蹑脚地靠近庙门。火把的光透过门缝照进去,里面似乎空无一人。他推开门,突然僵在了原地。

\"怎么了?\"林冲警觉地按住了腰间的刀——虽然那只是一把砍柴用的钝刀。

顾十七没有回答,而是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什么。当林冲和张贞娘走近时,看到那是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三条规则:

\"1. 陆虞候(陆谦):他可能会以旧友身份出现,但真正的陆谦已调回东京。若在沧州见到他,不要对话,立刻返回草料场。如果他'高太尉有请',无论多冷,必须跳进最近的冰河里。

2. 富安:此人总是面带微笑,但他没有影子。若他邀请你'喝酒取暖',请用火把指向他的脸。

3. 差拨大人:正常的差拨会在辰时(7:00)查岗。若他在子时(23:00)后敲门,假装不在。\"

林冲读完,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这是何意?陆谦明明已经...\"

\"死了。\"顾十七接话,声音低沉,\"被我亲手所杀。还有富安和那个差拨,他们都死在了沧州。\"

张贞娘抓紧了丈夫的手臂:\"那这纸条...\"

\"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顾十七的话戛然而止,三人同时听到了脚步声。

\"林兄?是你吗?\"

那声音熟悉得令林冲浑身一震。他猛地转身,看到一个身着官服的身影从庙后转出——陆谦,他的旧友,也是出卖他的仇人,此刻正满脸惊喜地向他走来。

\"真的是你!我听你被发配沧州,特意向高太尉求情调回东京,没想到在这里遇见...\"陆谦热情地张开双臂。

林冲下意识地要回应,顾十七却一把拉住了他:\"别话!\"

纸条上的第一条规则在林冲脑海中闪现。他死死咬住嘴唇,拉着妻子后退。陆谦的表情从欣喜变成了困惑:\"林兄?你怎么了?不认识老朋友了?\"

\"走!\"顾十七低喝一声,三人转身就往庙外跑。

陆谦的声音突然变流:\"高太尉有请!林冲,你敢违抗太尉之命?\"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林冲头上。他想起规则中的警告——\"必须跳进最近的冰河里\"。可这荒山野岭,哪来的河?

\"那边!\"张贞娘指向庙后一条结冰的溪。三人拼命奔去,陆谦的脚步声紧随其后。

冰面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林冲毫不犹豫地抱起妻子跳了下去,顾十七紧随其后。刺骨的冰水瞬间浸透了衣衫,林冲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了。但更可怕的是,他看见陆谦站在岸边,脸上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腐烂的肌肉。

\"你们逃不掉的...\"陆谦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高太尉要的人,从来没有逃得掉的...\"

冰面下,林冲看到无数苍白的手在舞动,似乎要抓住他们的脚踝。他拼命划水,带着妻子向对岸游去。当他们终于爬上岸时,陆谦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他不是陆谦。\"林冲牙齿打颤地。

顾十七拧着衣服上的水:\"是借尸还魂的恶鬼。高俅的诅咒正在失效,他派来的不只是活人...\"

三人湿透的衣衫在寒风中迅速结冰。他们必须找个地方生火取暖,否则不等恶鬼来索命,他们就会先冻死。

\"草料场,\"顾十七,\"规则第一条提到的地方。那里应该安全。\"

草料场是山神庙附近存放草料的屋,比破庙要坚固些。三萨跌撞撞地赶到时,已经完全黑了。顾十七用最后的力气生起了一堆火,三人围坐在火堆旁,衣物上蒸腾起白雾。

\"我去找些吃的。\"顾十七起身,却被张贞娘拦住。

\"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我身子轻,动静。\"

林冲刚要反对,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三人僵住了。现在是什么时辰?林冲看向窗外,月亮已经高悬——绝对过了子时。

\"差拨查岗!开门!\"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顾十七示意大家屏住呼吸。纸条上的第三条规则:若他在子时后敲门,假装不在。

敲门声越来越重,门板开始震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开门!\"差拨的声音变得尖锐,\"违抗差拨,罪加一等!\"

林冲的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拼命。突然,敲门声停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后,他们听到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还有低低的笑声。

\"没关系...我可以等...亮之前,你们总要出来的...\"

顾十七做了个手势,三人悄悄徒草料场最里面的角落。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但谁都知道,那东西没有离开,只是在等待。

\"我们轮流守夜。\"林冲低声,\"顾兄弟,你先休息,我和贞娘守着。\"

顾十七摇头:\"你们睡,我来守。我...\"他的话突然停住,眼睛盯着窗外。

林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人影站在月光下,正对着草料场微笑。那人穿着华丽的锦袍,面容和善,手里还提着一个酒壶。

\"富安...\"顾十七喃喃道。

富安举起酒壶,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几位辛苦了吧?寒地冻的,何不出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张贞娘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被林冲一把拉住。他想起邻二条规则:用火把指向他的脸。

顾十七已经抄起一根燃烧的木柴,猛地推开窗户,将火把直指富安的面门。

\"啊!\"富安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后退几步。在火光照射下,他们清楚地看到——富安脚下没有影子。更可怕的是,他的脸开始融化,像蜡一样滴落,露出下面黑洞洞的骷髅。

\"你们都会死!\"富安的声音变成了无数人惨叫的混合,\"高太尉要你们三更死,谁敢留冉五更!\"

顾十七猛地关上窗户,用身体抵住。外面传来富安愤怒的咆哮和撞击声,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强行破门而入。

\"为什么他不进来?\"张贞娘颤抖着问。

顾十七喘着气:\"规则...他们必须按照某种规则行动。富安的规则是邀请我们喝酒,如果我们拒绝并用火把指他,他就不能直接伤害我们。\"

林冲感到一阵眩晕,不仅是寒冷和饥饿,还有这些超乎常理的遭遇。他曾经以为世界非黑即白,好人坏人泾渭分明,但今晚的一切颠覆了他的认知。

\"亮后我们就能离开吗?\"张贞娘抱着双臂问。

顾十七的表情给了答案——他不确定。三人沉默地围坐在火堆旁,外面的风雪声中,偶尔夹杂着诡异的低语和笑声。草料场的木墙不时发出被刮擦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耐心地绕着屋子转圈,等待机会。

林冲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张湿透的纸条。字迹已经模糊,但还能辨认。他盯着第一条规则的最后一句:\"真正的陆谦已调回东京\"。

\"顾兄弟,\"林冲低声问,\"你确定你杀的是真正的陆谦吗?\"

顾十七的瞳孔微微收缩:\"我确定。我亲手割开了他的喉咙,看着他断气。\"

\"那纸条上真正的陆谦已调回东京...\"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什么。高俅不仅派了活人追杀他们,还用了某种邪术,让已死之人也加入了追捕。那些\"人\"看起来像他们熟悉的仇敌,实则早已不是人类。

\"我们必须熬到亮。\"顾十七,\"太阳升起后,这些邪祟就会退去。\"

但距离亮还有至少四个时辰,而他们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更糟的是,火堆的燃料所剩无几,一旦火焰熄灭,寒冷和黑暗将吞噬他们最后的希望。

林冲握紧了妻子的手,在心中发誓,无论今夜有多少妖魔鬼怪,他都会保护贞娘周全。他已经失去了一仟—官职、名誉、家园,不能再失去她。

草料场外,三个黑影在月光下汇合,低声交谈着什么。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变形,时而分离,时而融合,仿佛在策划着什么可怕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