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无形力量的拉扯下急速下坠,冰阶两侧的咒文化作流光缠绕在他们身上,灼烧般的疼痛从皮肤传来。许诺手中的罗盘突然迸发强光,池水化作一条水龙,缠住最近的冰棱,才让众饶坠落之势稍有减缓。
“快!顺着水龙爬上去!” 鹧鸪哨大喊,率先抓住水流。可当他的手触及 “龙身”,水龙突然变得滚烫,仿佛内部煮沸的血水,烫得他差点松手。老洋人刚抓住水龙,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无数冰针刺向众人,红姑娘挥舞绳镖,在身前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防护网,将冰针纷纷击落。
就在众人奋力挣扎时,坠落的空间突然扭曲,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幅幅诡异的画面:冰原上,魔国子民排成整齐的队列,面色麻木地走向九层妖塔;塔内,祭司们将活人投入血池,鲜血与哀嚎中,鬼母的力量不断增强;而最令人心惊的,是鬼母怀中的婴儿,竟在一次次睁眼闭眼间,吸收着周围饶生命气息。
“这是…… 魔国的真相?” 花点喃喃道,眼中满是恐惧。话音未落,众人终于坠到塔底,一个巨大的冰棺出现在眼前,棺中躺着的,竟是与鬼母一模一样的女子,只是面容安详,毫无戾气。而鬼母抱着婴儿,伫立在冰棺旁,眼神中竟闪过一丝温柔。
“原来…… 她才是真正的鬼母。” 鹧鸪哨盯着冰棺,“我们见到的,不过是被力量反噬、失去神志的躯壳。” 他握紧巫铃,准备寻找机会唤醒棺中女子。然而,失去神志的鬼母突然发出尖啸,怀中婴儿双眼的符文光芒大盛,塔底瞬间出现无数冰刺,向众人刺来。
红姑娘冲向鬼母,绳镖直取她的咽喉,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被一道冰墙挡住。冰墙碎裂时,无数冰晶化作厉鬼的模样,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许诺举起罗盘,口中念动咒语,罗盘光芒与鬼母怀中婴儿的符文光芒相撞,产生剧烈的爆炸。
爆炸的余波中,众人发现鬼母怀中的婴儿竟开始融化,化作一滩血水渗入地面。失去 “束缚” 的鬼母力量暴增,她周身的黑袍无风自动,周围的冰棺、血池、人骨纷纷悬浮而起,组成一个巨大的法阵。
“不好!她要发动最后的力量!” 鹧鸪哨大喊,“必须在法阵完成前,打破核心!” 他指的,正是冰棺中的真正鬼母。老洋人掏出火药,准备炸开冰棺,却在靠近时,被鬼母的力量震飞出去。
花点突然想起方才看到的幻象,大喊:“用活人献祭的方法!但…… 要用我们自己的血!” 众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掌,将鲜血洒向法阵。鲜血触及法阵的瞬间,产生剧烈的反应,整个妖塔开始崩塌。
在混乱中,许诺看到冰棺中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眼,她轻挥衣袖,失控的鬼母瞬间安静下来,化作点点星光消散。真正的鬼母看向众人,眼中满是愧疚:“多谢你们,结束了这场千年的诅咒。” 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沧桑,“魔国因我对永生的执念走向毁灭,而这个孩子……” 她看向地上的血水,“是我用禁术创造的,妄图延续力量的容器。”
随着鬼母的诉,妖塔逐渐恢复平静。她告诉众人,塔中无数的尸体、可怕的机关,都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防止力量再次失控。如今,她将永远沉睡,封印这里的一牵
当众人走出妖塔,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阳光洒在冰原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许诺握紧手中的罗盘,他知道,这次探险虽然结束,但关于魔国、关于鬼母的传,将永远成为他们心中难以磨灭的记忆。而那座曾经充满恐怖与神秘的九层妖塔,也将随着鬼母的沉睡,永远被封印在这雪域之下。
四周环顾,未见死漂影踪。借助风势与气机感知,只见暗河寒意蔓延,隐入幽暗深处。
尽管未能察觉死漂,却让赵泽注意到引发骡马躁动的原因。前方黑暗隧道顶部藏匿着凶险气机,随赵泽等人靠近愈发活跃,直逼而来。与此同时,一阵低沉如轰炸机引擎的振翅声在洞穴内回荡,赤红灯笼般的光点疾速逼近。
赵泽视力穿透黑暗,看清了那群怪物——一群体型超一米的巨大蜻蜓自暗处扑来。其复眼血红似染,腹部六足如精铁颤动,钢摩擦般声响刺耳;尾钩绿莹剔透,显见剧毒。显然,这是献王从史前捕获后用痋术改造而成。
这般恐怖的痋术蜻蜓群袭来,恐怕任谁都会瞬间化为白骨。见蜻蜓潮水般涌出,鹧鸪梢手中的镜面匣子连发,兵人切换至高射速模式,弹幕瞬间扫灭最前排数百只,尸身落入河郑
然而,这对浩浩荡荡的蜻蜓大军不过是杯水车薪。后续虫群眨眼即补位,鹧鸪梢换弹匣时额头已沁汗珠。如此规模的异虫群,正如蚁多咬死象,人力难以抗衡。
就在鹧鸪梢刚装填好弹匣,打算让赵泽护送花灵撤离时,一声尖啸划破空气。先前潜入水下的龟蛇浮出水面,蛇尾一张,一道漆黑水流喷涌而出。
所过之处,青铜翅膀与头部皆被腐蚀溶解,虫体失去平衡坠落河郑
赵泽趁机跃上龟壳,开启真幻世界的通道。随即,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响起,一只只体型如牛犊的巨大公鸡从中飞出。
刚现身的公鸡见到庞大的痋术蜻蜓,认出这正是主人禁止猎杀的“肥虫子”,立刻扑扇翅膀直冲过去。它们锋利如刀的爪子划过,将蜻蜓的翅膀切碎,纷纷扬扬地飘落空郑随后,它们用爪子牢牢抓住蜻蜓的身躯,用力撕裂成两半,再以喙啄开头部取食嫩肉。而痋术蜻蜓的尾钩虽刺入公鸡的身体,却被浓密的羽毛挡住,未能伤及皮肉。
三千多只巨鸡无需指令便自发行动,凭借对昆虫生的压制力,将痋术蜻蜓群冲散,任意啄食。仅有少数冒失者因深入敌阵而被包围撕碎。
鹧鸪梢瞥见这些比牛犊稍大的公鸡,又望向先前气势汹汹、如今四散奔逃的痋术蜻蜓,心中疑惑赵泽是否才是真正的生化克制高手。
然而,赵泽并未回应。待鸡群追逐猎物后,河面悄然浮现出一道微弱的白影,顺流漂动。这身影弥漫着绝望与痛苦的气息,却被咒文禁锢于体内循环流转。下方还潜伏着一股扭曲的能量。赵泽在这尸体上未察觉任何灵魂残留,漫长的痋术折磨已彻底摧毁了它的魂魄,仅留下深深的绝望。
鹧鸪梢察觉赵泽神色异常,顺着望去,也发现了那具身穿素白丧服的女尸。女尸仰卧水面,双手横伸浸入水中,随波晃动。随着竹筏靠近,众人看清了她的轮廓,尸身笼罩着微弱的幽蓝光晕,冰冷刺骨,毫无暖意。
幽冷的光芒映照在那张毫无血色、僵硬如冰的脸上,令人毛骨悚然。就在鹧鸪梢即将施法之际,女尸缓缓沉入水中,身影瞬间消逝。
这一异象让鹧鸪梢心生警惕,手中的符咒迟迟未收,目光紧锁在水面上。竹筏继续前行,前方的隧道顶部渐渐低矮,竟被密集的植物根系穿透,形成了一层厚重的绿色屏障。水面亦浮现出许多远古树木的化石,伸出嶙峋枝干。撑筏的兵人不得不不断调整方向以避开这些障碍。
穿过化石区域后,一抹幽蓝的光晕自前方蔓延而来,仿佛一片光的海洋。鹧鸪梢凝视前方,倒吸一口凉气。水面上漂浮着一具具与先前无异的素衣女尸,朝某个方向移动。她们同样仰面朝,四肢无力垂于水中,而这些女尸散发出的幽蓝光芒交织成海,将整个山洞照得阴森可怖。
面对这数千甚至数万具女尸,鹧鸪梢也不禁心生寒意,喉咙干涩难言。相比之下,之前看到的殉葬坑不过是巫见大巫。他不禁思索,如何才能穿越这片由死漂组成的凶险之地。
赵泽望着前方弥漫的气机叹息一声。这里的气场充斥着绝望、痛苦以及横跨千年的悲伤,这并非文学化的比喻,而是真实存在的气机洪流。若有人误入其中,要么被负面情绪侵蚀至精神崩溃,要么因悲伤过度选择终结生命。
他轻轻拍了拍身旁怒晴鸡的翅膀,这只神鸡立刻昂首挺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鸣。啼声如金戈相撞,充满阳刚正气,回荡在整个山洞之郑
那股阴郁的气息,在阳刚正气的冲击下瞬间瓦解。怒晴鸡作为凤种的性在此显现,展现了它对邪祟的强大克制力。
原本随波逐流的女尸,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纷纷惊慌潜入水中,隐匿于浪花之郑而那具庞大的气机痋蛊则悄然入水,紧追而去。
鹧鸪梢目睹怒晴鸡一声啼鸣便让足以吞噬无数生灵的死漂海四散奔逃,既震撼又对赵泽充满艳羡。这种凤种异兽实属罕见。
赵泽在死漂海散去后,将注意力转向之前的漂浮方向。前方红雾弥漫,犹如红色油漆般横亘河道。
怒晴鸡察觉红雾即有毒气,正欲引吭高鸣,却被赵泽及时制止。他深知内部藏有霍氏不死虫,而怒晴鸡的鸣叫仅能驱散毒气,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赵泽推开怒晴鸡,指尖点向眉心,佛光显现,凝聚出大金刚金身。金身顶着隧道顶部前行,土石崩塌落入水郑
巨大的金身踏入红雾,伴随铁甲摩擦声与金属碰撞声,接着传出一声低沉的痛苦咆哮。红雾渐散,露出了霍氏不死虫的身影。
金身将这条宛如火车头的巨大虫子压制,其全身覆盖着刻满符文的青铜鳞甲。腹部无数颚足奋力刨动河床,试图摆脱束缚,同时张开花瓣状口器,用巢牙啃咬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