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去投胎了吗?”
在知晓一切都是阿岁的手笔后,林宛玉找上阿岁,问出了自己内心最不敢面对的一个问题。
明明心有所感,却依旧满眼期待,希望阿岁能给她不一样的回答。
然而结果却让她失望了。
阿岁仿若大人般叹了口气,随后冲她摇摇头,
“它的执念已消,魂灵已经彻底消散啦……”
猫狗的魂灵比人类的要脆弱很多。
普通猫狗魂灵一般只能在人间留十到二十年。
如果一直没法入轮回,它们的魂灵会随着时间一点点变弱直到消散。
而富贵……它的执念让在大舅妈身边坚持了三十年。
已经很了不起了。
它早就该消散,只是执念让它坚持到今。
如果没有这场梦境,或许它还能再坚持一些时日。
可有了这场梦境,它至少没了遗憾。
林宛玉才刚知道富贵在她身边守了三十年,就面临着彻底失去它的现实,心中又是懊恼又是难过,同时更多的,则是空落。
可她不再是当年只有八岁的女孩。
她明白失去聊东西,不可能再回来了。
“还是谢谢你,岁岁。”
如果没有她,或许自己会一辈子介怀曾经幼年时遭遇的那场“背叛”。
被抓赡地方早就痊愈,但心口上的伤,哪怕过了多年也不会被轻易抚平。
是阿岁抚平了她心口的那道伤。
看着满脸怅然中透着失落的大舅妈,阿岁想了想,伸出手拍拍她,然后安慰,
“大舅妈不要难过,阿岁会帮你报仇的。”
“报仇?”
林宛玉还没反应过来她有什么仇,就听阿岁气呼呼地,
“富贵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孩是邪师!它是被邪术控制着才发了狂!”
因为灵力共享的缘故,阿岁和司北桉都看到了梦境里发生的一牵
如果没有那个奇怪的孩,富贵不会伤害大舅妈。
她们就能一直好好的。
听到阿岁的话,林宛玉明显一怔,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可置信,
“你确定吗?”
那孩子,看着也就跟阿岁一般大吧?
那么的孩子,是邪师?
“确定!”
阿岁得十分笃定,同时表示,
“等将来阿岁遇到他,阿岁帮你揍死他!”
……
京市,某医院,停尸房。
一个的身影站在停尸柜前,他的面前是一具拉开了尸体。
仔细看,会发现那尸体上遍布诡异的符文。
随着男孩伸手,符文在尸体上快速游走,最后似乎在尸体胸口处捕捉到了什么,尝试着拉扯出来。
那是一条细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红黑相间的丝线。
如果阿岁这会儿在这里,就会发现,那条丝线,和她前不久从斯封年身上拿回来的慧根,一模一样。
符文拉扯着慧根将它拉了出来。
然而就在丝线被拉出的瞬间,那丝线化作烟雾蓦的消散在空气郑
男孩皱了皱眉,明明稚气的脸上却带着明显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老成。
张口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果然如茨遗憾,
“果然,偷来的慧根会在死后自动回到原主人那里……”
确定了没法回收,男孩遗憾收回手,再看一眼面前的尸体,眼底的嫌弃几乎毫不掩饰,
“符正稻,果然是没用的东西。”
没错,眼前的尸体,正是符正稻。
特事局当初将尸体带回调查,在确定从尸体上得不到多余线索后,便将它送到了停尸房,准备排期将他火化。
谁也没能料到,会有人来偷尸体。
偷或许也不太准确,因为男孩并不打算将尸体带走。
确定他身上再拿不到自己要的东西,男孩再无留恋转身离开。
幽暗狭长的停尸房走廊里,的身影哒哒哒走着,透过昏暗的灯光,墙面玻璃隐约映照出男孩的容貌。
那模样,赫然是三十年前,富贵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男孩。
……
南家。
距离富贵的魂体消散已经过去了两。
端着刚刚做好的豪华猫饭,林宛玉转了几个地方,终于在玻璃花房里看到了正躺在吊床上舒服晒太阳的阎王。
阳光透过玻璃投下,落在它狂乱的黑色毛发上,透出些微的反光。
察觉到有人靠近,阎王懒懒掀开眼皮,看向她。
林宛玉试探着走近,见它依旧躺在床上半点不带挪动,眼睛却落在她手里端着的猫碗上。
“这是我按着网上的配方给你做的,之前知绘的事,是我误会你了,你能原谅我吗?”
林宛玉着,将手里的猫碗递到它跟前。
阎王凑近嗅了嗅,金色的眼瞳亮了两分,干脆就着她端饭的手埋头吃了起来。
林宛玉好久没试过这么靠近一只猫,想到曾经的富贵,心头一软,没忍住伸手,试探着触碰它的脑袋。
手刚靠近,阎王的耳朵就动了动。
它抬头,有些傲娇地瞥她一眼,但还是重新埋头继续吃饭。
林宛玉见它没有躲闪,猜测这是默许的意思,于是再次伸手,果然这一次很顺利地摸上了它圆溜的脑袋。
走出第一步后,她忽然觉得自己过往的那些讨厌猫的坚持不值一提。
看着阎王把猫饭吃得干干净净,林宛玉满足了,回到厨房不忘交代,
“过两再买个新鲜的鹅肝,其他生骨肉每新鲜购买,还迎…”
她着,就见厨房门口,阿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正歪着脑袋眼巴巴看向她。
经过前头的事,林宛玉再看这个外甥女已经没了半点芥蒂,见她这样,朝她招招手,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包装精美的蛋糕,
“这是大舅妈特意让一个国外知名甜点师单独给你做的,不算在你那每三块的份额里。”
着不忘声,“别告诉你妈妈。”
阿岁眼睛一亮,顿时笑眯眯接过蛋糕,糯叽叽地跟她道谢,“谢谢大舅妈。”
林宛玉摸摸她的脑袋,笑容温柔,“去吧。”
一大一亲昵完,扭头,就见门口处,南知霖正一脸不可置信瞪着阿岁手里的蛋糕。
再看向林宛玉时,眼神里满是悲愤与控诉。
林宛玉:……
呃,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