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美娟见路广宗被裴度两巴掌扇倒在床上,扑在路广宗身上,边哭边对裴度道:“裴家当年已经放过我们了,你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
“我高兴。”裴度听见路美娟这话,讥笑道。
看着眼前抱作一团的一家三口,裴度觉得莫名的讽刺,路广宗有什么好的,他妈妈为什么要一直念念不忘?
路广宗缓了几秒钟,从病床上站起来,看着眼前被他抛弃的早就高过他的儿子,忍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道:“所以你过来招商,其实都是借口,就是想让我不好过?”
裴度掏出纸巾擦擦手,扔到一边道:“你别太看得起你自己,就凭你一个人,是能比得上家族企业的发展,还是国家建设?”
路广宗哆嗦着嘴唇,指着裴度道:“高看我自己?不是你给我做套,然后等着我走进去?”
“不专业就不专业的话,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还有,”裴度眯着眼睛看着路广宗指着自己的手,淡淡道,“我过我不喜欢别人用手指我吧?”
裴度完话刚往前走一步,路广宗就立即收回手,他相信自己如果再用手指着裴度,自己的手指头会跟路一成一样断掉。
裴度见路广宗的样子,不屑地嗤道:“自己没本事就自己没本事的话,还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一家人,少去惹不该惹的人,否则等我真动手起来,你们就不是住院这么简单能聊了。”
完这话,裴度轻轻瞥了路一成一眼,转身离开病房。
出了病房门,裴度看到徐洪涛还在门外等着,对徐洪涛道:“徐叔叔,你应该还有事要忙,回去忙吧,路家不会找你麻烦的。”
“这……”徐洪涛不心听到了裴度和路家的秘辛,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表达,犹豫道,“毕竟是灿灿先动的手,而且路一成的伤还挺重,道歉也是必要的。”
裴度笑道:“是他自作自受,关灿灿什么事?回去吧,如果有事我会处理的。”裴度接着道,“我刚想去看看灿灿,一起?”
徐洪涛心想病房里的一家三口应该也需要消化一下情绪,裴度既然已经得这么明白了,他再留在这也只不过是当出气筒,这个气他也不想多受,于是就跟裴度一起走了。
徐洪涛和裴度回到家的时候,陆婉莹看到裴度还有些意外,“裴也过来了。”
裴度点头道:“是,我过来看看灿灿。”
陆婉莹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楼上,道:“从学校回来后,就回房间了,自己有点累,一直也没下来。”
裴度听完就往楼上去了。
陆婉莹接过徐洪涛的外套,问道:“路家那子怎么样了?”
“鼻骨骨折了,门牙掉了一颗。”徐洪涛叹了一口气道,“灿灿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竟然能给路一成打成这样?”
陆婉莹也纳闷儿,没理会徐洪涛的疑惑,接着问道:“你怎么跟裴一起回来了,你不是去医院了?受没受气?”
徐洪涛看了一眼楼上,听到裴度敲徐灿灿的门,这才声道:“别提了,我这去还不如不去,听了些不该听的。”
徐氏夫妇在楼下嘀嘀咕咕话的时候,裴度已经敲门进了徐灿灿的房间。
徐灿灿把自己缩在床上,抱着被子,闭着眼睛听到有人进来,以为是陆婉莹,有气无力地道:“妈妈,我想自己待会儿。”
裴度看着徐灿灿蜷缩在床上好像没有安全感的婴儿似的,心里莫名有些自责,好像徐灿灿这样都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
裴度走到徐灿灿的床边坐下,看着徐灿灿的右手的骨节上红肿着,有些地方还渗出了些血迹。
裴度心想,打得真凶。
不过他很喜欢她的凶,比起来被人欺负,欺负人更好点。
徐灿灿感受到来人在她的床边坐下,她翻个身子,伸手想要抱住陆婉莹,抱人总比抱被子好,再陆婉莹身上总有一种让她安心的味道。
徐灿灿想,那可能是妈妈的味道。
徐灿灿刚翻身去搂床边的人,入鼻的却是很久都没闻到的雪松气息,徐灿灿身体一僵。
“怎么,不睁眼看看我?”
裴度伸手拉过徐灿灿的手,轻轻抚摸红肿的地方,徐灿灿张开眼,看到裴度的那一瞬间,鼻子有些酸。
徐灿灿嫌弃自己矫情,硬逼着自己把内心翻滚的情绪压下去,这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忙吗?”
“是忙,可是总有人需要我看着点,否则就容易受欺负。”裴度意有所指地道。
“你是路一成吗?那你应该去医院,我三拳就给他打得满脸是血。”徐灿灿想到路一成被自己打得手都还不聊样子,就觉得解气。
裴度怔了一下,没想到徐灿灿还挺骄傲。
“有什么事非要自己动手?”裴度不赞成徐灿灿这么冲动,虽然有时候他也冲动,可是毕竟徐灿灿也间接地受到了伤害。
“仇不得当场就报了?我像是能隔夜的人?”徐灿灿从床上坐起来,她躺着看裴度,总觉得这个角度有点让人想入非非。
裴度了然:“那你解气了?”
“那是相当解气。”徐灿灿揉了揉自己的手,刚才放空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才觉得手有点疼,接着道,“谁让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裴度顺势把徐灿灿捞到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徐灿灿耳边问道:“那要不要我帮你把他的舌头拔了?”
裴度的气息喷在徐灿灿的耳廓上,惹得徐灿灿往裴度怀里躲了躲,想到那种血淋淋的画面,徐灿灿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不出话来多难受,对骂都没对手。
徐灿灿在裴度怀里拱来拱去,裴度忽然禁锢住徐灿灿道:“别扭了。”
徐灿灿猛地回头看向裴度,问道:“哦?再扭会怎样?”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徐灿灿心情忽然又积极起来,这么极品的男人,就算以后不会属于自己,那是也得吃干抹净了,徐灿灿啊徐灿灿,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裴度一眼就看穿徐灿灿的想法,扯了扯嘴角道:“我身上的毛衫是纯羊毛的,再扭我怕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