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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抵达北境(三更,新地图开始)

他循循善诱,既是不想留在她京都,也确实,想将她时刻带在身边。

免得日日担心,备受相思。

卿欢犹豫着,见他目光灼灼,瞬间定了心,便点零头。

“好,你且先收拾东西,我去告诉李怀,之后让他多辛苦些。”他俯身,指腹蹭着她微肿的唇瓣,厮磨几下,才转身离开。

卿欢便同秋兰瓶儿好,但既是随行,不可过分娇惯,两个丫鬟就先去侯府竹翠院。

但两人谁都不愿意。

“我要跟着侧夫人,您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瓶儿完,跑着去收拾行囊,几件衣裳鞋履塞进个布包,吭哧吭哧地又跑回来。

秋兰反应慢了些,等醒转过来,瓶儿早就收拾好了。

“我也去。”

卿欢叹口气,“这一趟,不是去游玩享乐的。”

“我打从出生,在世上走一遭也没觉得是游玩享乐,但跟着侧夫人,到哪里都是好的。”秋兰一笑,转身去了内室,嘴上着自己无所谓,却将侧夫人要用的东西全部归整起来。

“这狼毫砚台纸张要带一套,这套浅白绒氅也要带,侧夫人穿着好看。”

瓶儿搭讪,“手炉也得带,侧夫人要暖手,也用惯了这个。”

俩人头挨着头,嘀嘀咕咕,手上不停,收拾了不少东西。

罢了,随她们吧。

卿欢微笑,顿觉这样的日子当真是好,愿往后都不再有尔虞我诈。

她当日便去了承安侯府,与母亲了这件事。

罗氏一听,着急忙慌去做糕点,便准备让她带着路上吃。

卿欢帮着打下手,母女俩仿佛回到了在儋州的那段岁月。

炊烟袅袅,罗氏解下厚重繁复的衣裙换上耐脏的袄裙,系着围裙,在灶间忙碌。

“娘,我想吃桂花糕,栗子糕,茯苓饼。”卿欢也穿着灰扑颇裙子,窝在灶间,往灶膛里塞了把柴火。

罗氏点头,“就知道你馋这一口,我那屋里还有晒干的桂花,栗子也都是剥好的。”

卿欢知晓母亲会担心,与其让她惶惶不可,不如与她一起忙起来,分散母亲的心思。

洗干净栗子,茯苓切好,桂花泡开,糯米粉与粘米粉混着糖水一起糅成面团,经了罗氏的手,很快上了锅里的屉子。

糕点还未做好。

秋兰在外惊讶道,“世子爷,您来了啊?侧夫人世子来了。”

卿欢这脸上染着柴灰,在灶膛前,被火苗熏得脸红扑扑,抬眸看向门边。

戚修凛身量高大,几乎抵着门,含笑唤了声岳母,便挽着袖子进了灶间。

“我来。”他将卿欢顶替出去,自己窝坐在灶膛前,只腿太长,显得空间逼仄。

罗氏怔仲,记忆里,世子清冷矜贵,但对欢儿却似乎格外温和,这样一看,两裙真像是一对寻常夫妻。

“欢儿,你带着世子去院子吃茶,玩一会,娘这边很快就好。”

卿欢点头,她如何敢让世子烧火,拽着他的衣袖,却拽不动。

“在军中,这些不过是寻常事务,不碍事。”他动作熟练,放下架子,便显得亲切随和。

卿欢心头似被蜜水浇灌,软得不成样子。

……

戚夫人尽管不乐意,却也阻挡不了儿子的决定,加上之前她确实愧对徐侧氏,便什么都没。

只让康嬷嬷去多备了些碎银子和银票,装在匣子里送到了栖云院。

“世子休了大夫人,如今漪澜院便空着了,以后,不准世子会抬徐侧氏为大夫人。”康嬷嬷道。

戚夫人默了默,休妻这件事,她没有异议。

谁能想到看似端庄的徐家大姑娘,居然能做出谋害亲妹,投毒这种恶劣的事。

至于绮莹与那郎君,庚帖已换,再过不久就要合八字,这婚事想必是推辞不掉了。

户部家的公子无论是样貌还是学识,都不算差,戚夫人见过,待人和善。

且家中连个通房也没樱

“嗯,抬就抬了,他喜欢就好。”戚夫人原本想着,让绮莹嫁给他,全了心思,后来没招了,就索性认作女儿。

这样也好,她就当自己多了个女儿。

好好疼爱这个女儿就是。

时日滑过,出行这日,铁衣带着侍卫将所有的东西装车,秋兰和瓶儿在后面的马车,前头便是世子夫妇。

辞别亲人,马车便缓缓朝着城门驶去。

苏赫坐不惯马车,策马随在队伍中,他狂放不羁,瞥着戚修凛那辆车。

“你家世子,后宅就一个女人?”

苏赫身边也有不少女子,除却当初母妃给他纳的妾,便是那些女子相中他的脸和身体,主动投怀送抱。

他来者不拒。

铁衣嗤了声,“三皇子懂什么,我家世子,与侧夫人伉俪情深,这叫宁缺毋滥。”

要不是当初跟老将军厮杀,并非苏赫,而是戎狄的大皇子,铁衣根本不屑跟他话。

苏赫笑了笑,撑着腰间的金错刀。

伉俪情深?有多深?

官道两边树木抽枝发芽,绿荫清凉,马蹄声渐行渐缓,青衫郎君握着缰绳,下颌抽紧地看向远方。

“公子,回吧,您都跟了好久了,难不成还想跟着他们去北境。”冬信一路躲藏,也怕被铁衣他们发现。

春菱死后,温时玉就秘密将母亲送到了江南,隐姓埋名。

他孤身在京都,万事不怕,便是鱼死网破,也要拉着勇毅侯府垫背。

“我送她出城。”再看几眼就好。

冬信道,“可这都出了城门二十里了。”

“再多走几里,不妨事。”温时玉正要打马,远处,铁衣策马过来,笑眯眯地递给冬信两只水囊。

铁衣很是周到,“温少卿,这么巧,方才我便察觉有人跟着,春日干燥,当心上火,多喝点水吧。”

冬信看他那样,颇有些生气,“不用了,我们自己带了。”

“哎那挺好的,温少卿,那卑职就先回了。”铁衣调转马头,疾驰离开。

温时玉面色清淡,看不出情绪,可冬信知晓,公子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冬信在儋州就服侍公子,眼见着公子在外祖母家也备受几个表兄妹排挤。

他远远瞧到过二姑娘跟公子话,公子很是开怀,甚至私下都跟二姑娘的母亲准备过庚帖。

结果事与愿违,二姑娘本该是公子的夫人。

冬信也气,可没办法。

温时玉终究没再继续跟着,只是颀长身影,在林荫间稍显寂寥。

……

这一行,走了约莫半个多月才抵达北境,戚修凛有一半的时间是在马车上,与她耳鬓厮磨。

“我先送你去北境的院子,你看看可还喜欢,若哪里不合心意就告诉铁衣,让他去改。”他着,手还在她后腰,揉弄几下。

卿欢懒散的趴在他腿上,坐车太久,腰骨酸软,便弱弱地嗯了声。

戚修凛似没什么抵抗力,听她哼着,筋骨便有些酸麻。

他绷紧了身子,拧眉,便被卿欢注意到了。

“夫君,你身体不舒服吗?”见他神色奇怪,她探手试他额角。

很热,连着脖颈也热。

再往下看,他衣袍微微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