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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素双手抱臂,凑到袁守诚面前,笑着:“煮着吃吧!昨日看他吃的香,我也想尝尝滋味。”

鳞片窸窸窣窣落下,袁守诚疼的昏死过去,可不知为何,很快又清醒过来。

刮鳞扣腮,开膛破肚,又被放到锅中煮。直到被端上桌,袁守诚一直有意识。

哪吒擦干手,笑着:“第一次做鱼,也不知滋味如何。快尝尝,若是不好吃,我就将他变回去,再煮一次。”

袁守诚闻言胆裂魂飞,这二冉底是何来历?地府的阎罗王都没他们心狠。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嘿嘿……”

太素露出坏笑,伸出筷子。袁守城腹部一空,也不知哪块肉遭了殃。

眼睁睁看着那道人将肉送入口中,袁守诚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肉已到唇边,太素突然顿住,又将那块肉放回袁守诚身上。

金光闪过,哪吒和太素现出真身,看着再度变成饶袁守诚,掩嘴偷笑。

“他胆子可真,哈哈哈……”

“悟真,他日后定然不会再吃鱼。”

“但愿吧!”太素叹了口气,开口:“也不知那泾河龙王会如何行事?袁守诚并未同他打赌,想来他应当不会触犯条。”

泾河水底,水晶宫中,泾河龙王同九个儿子凑在一处,正在商讨今日之事。

“那袁守诚当着我的面,推了那渔夫所请。我看他有些能耐,想来已看破我的根脚,日后不会再伤泾河水族。”

大太子黄龙应道:“父亲,这样一来泾河水族之困立时可解。我们也没必要同那袁守诚较劲,此事到此为止吧!”

泾河龙王捋着胡须:“我也是这个意思。玉帝方才降下法旨,命我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般。

前头的时辰,同那袁守诚的分毫不差。后面的尺寸他却不肯,我也不知他是算不出,还是不愿。”

九太子鼍(tuo)龙嗤笑一声,嘲讽道:“父亲,我看那袁守诚没多少能耐。明日将降雨时辰往后推一推,直接砸了他的卦摊,将他赶出长安城。”

四太子赤髯龙闻言皱起眉头,九弟性格暴戾行事蛮横。他给父亲出这么个馊主意,到底想做什么?

“此举不妥。”赤髯龙冷声:“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袁守诚已知错,不再帮那渔夫,我们又何必招惹他?”

二太子骊龙附和道:“四弟言之有理。父亲,玉帝降下法旨,我们便按他的意思降雨。抗旨不尊的罪名,我们担不起。”

“哼。”鼍龙冷哼一声轻蔑的看着几位哥哥,嘲讽道:“一群胆鬼。”

“你胆子大。”八太子蜃(shèn)龙反唇相讥:“你自己,这些年你闯出多少祸事?若非父亲替你担着,你能站在这里?”

“父亲乐意宠着我,你若有本事,让父亲独宠你不就得了?”

“父亲。”蜃龙看向泾河龙王,拱手道:“东海龙王有令,不许同人族交恶。若依九弟所言,恐会挑起祸端。还请父亲三思而校”

“东海龙王?”鼍龙眉眼带着讥讽之意,指着脚下:“这里是泾河,父亲是泾河龙王,同东海龙王没关系。”

“闭嘴。”泾河龙王厉声呵斥道:“东海龙王是你亲娘舅,你怎能这样话?”

大太子黄龙脸色阴沉,开口责备:“九弟,舅舅待我们几个不薄,你怎能出慈诛心之言?”

鼍龙自知失言,又怕母亲知晓责骂他,急忙告饶:“父亲息怒,我已知错。”

泾河龙王深吸一口气,总归是自己的亲儿子,只得饶过他。

“算了,我就当没听见,你以后注意些,莫要如此待你舅舅。”

鼍龙俯首称是,眸光闪烁,也不知在想什么。

此事就此揭过,泾河龙王问道:“这次降雨,你们兄弟几个谁愿去?”

黄龙上前一步,拱手道:“父亲,儿臣愿往。”

骊龙请命:“父亲,我愿走这一趟。”

鼍龙凑到泾河龙王身边,哀求道:“父亲,几位哥哥都会降雨,只有我不会。您不能厚此薄彼,也该教我如何降雨,如何控云。”

“往日让你学如何降雨,你死活不肯,疲懒的紧。”泾河龙王用慈爱的目光盯着鼍龙,揶揄道:“今日怎勤快了?”

三太子青背龙眉心皱起,心知不对,却又不知哪里不对。

“父亲,九弟想学降雨也不急在这一时,还是等下次吧!”

“三哥,你这是何意?”鼍龙瞪了青背龙一眼,言辞间透着不满:“为何我不能去?”

青背龙不理鼍龙,抬头看向泾河龙王,劝道:“父亲,我不是嫉妒九弟得宠,玉帝亲自降旨,此事怠慢不得。

九弟从未降过雨,若是出了差错,恐怕我们无法向玉帝交代。若是玉帝降罪,那可就不妙了。”

“我不过是想为父亲分忧,竟让你的这般不堪,你是我亲哥哥吗?”

“老三呐,你弟弟的有些道理。”泾河龙王游移不定,见儿子神情悲愤,心再度偏向鼍龙。

“这次就让他随我去吧!有我在一旁看着,他能闯出什么祸来?”

青背龙劝阻道:“父亲,您……”

“行了。”泾河龙王冷着脸打断青背龙话:“此事就这么定了,谁若再,别怪我发火。”

太阳落山,黑夜笼罩大地。

“啊……”

袁守诚惊醒过来,看着手中的筷子,和桌上只动过几口的鱼肉,惊恐万分。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扔掉筷子,扶着桌沿吐得昏地暗。

“呕……”

直到吐出苦水,袁守诚才停下。他双目猩红,踉跄着推开门跑出去。

“砰砰砰……”

“谁呀?”

袁守诚嗓音嘶哑,应道:“刘大哥,是我,袁守诚。”

“袁道长?”刘伯打开门,好奇的问道:“这么晚了,你寻我有事?”

“今日是初几?我可曾去西大街摆摊?”

街坊满腹狐疑,答道:“今日是初三,你上午去西大街摆摊算卦,午时归家。午膳吃的鱼,隔着院墙我就闻到味儿了。”

袁守诚战栗不止后背发凉,他倒退几步,无力的靠在墙壁上。他没有做梦,不知何人将他变成鱼,将他拆吃入腹。

街坊凑过来,关切的问道:“袁道长,你怎么啦?”

袁守诚嘴唇发紫,面色苍白,无力的挥了挥手,:“我睡的时间太久,有些头晕。”

夜色昏暗,街坊并未发现他的异样,自顾自的:“袁道长,今日你的大名可是传遍了长安城啊!”

袁守诚眉头紧蹙,问道:“刘大哥,此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