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过的“痊愈”,他的进阶速度真的像是开了挂,不过短短时间,进阶到了炼气五层不,还顺利的领悟了剑元。
姜珏还真没乱,他的日程挺忙的。
练剑占了六成时间,两成时间处理宗门杂事,其余时间都在出任务。
秦过时不时找他还要看他的日程,一般也就半夜抽点儿时间来。
见自己老婆还见出了偷感,秦过一脸欲求不满。
好在秦过也忙的很,见不到姜珏的每一刻,他都在勤勤恳恳找线索,玄霜宗四方藏书阁被他摸了个遍。
很遗憾,黑龙扫描无数古籍记录,硬是没有找到关于极北之境封印的办法。
须弥大陆四方都有多年前留下来的封印大阵。
极北幽冥海、极南混沌渊、极东鸿蒙林、极西葬金沙。
如今还在运行的,只有幽冥海域和鸿蒙密林。另外两座封印早就被不知名的力量夷为平地,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景象了。
封印在千年之前就存在了,历经了漫长岁月,熬死了众多知情人。
那些知情、且还活着的,比如玄霜宗主霍无涯——秦过现在也不能去招惹。
一切陷入死胡同,秦过摸摸下巴,决定去思过崖看看。
自古剑修就是战力花板,当年封印腾蛇的时候,秦过那庞大的蛇身七寸处,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是谁砍的不难猜吧。
——就在青云峰的思过崖上,有历代青云峰大能刻下的剑痕。每一道剑痕都有领悟的法则,里面残存的能量就像一张张身份证。
就在秦过爬思过崖的时候,在这一边,才交了任务回到宗门的姜珏,接到了主峰的传召。
青云仙人失联这么久,魂灯还亮着,表示人没死。
这么大个师尊,总不能无缘无故失踪,玄霜门第一时间组织起来了人手,要准备去探查此事。
就在宗门选择出任务的人员名单中,有年轻一代的法修才戚长盈、符修才师妹顾秀秀,有苏清宴……还有姜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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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不太平,人、灵、鬼、妖、魔五族势力犬牙交错,混战不休。
今妖怪杀人取心,明日修士杀妖证道、剖丹换取灵石。
剑宗嘛,是这样的。姜珏不比一些有背景的修士,他被青云仙人提携,是真的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青云峰中有人师叔不近人情、师叔出身不好、他不守规矩,但是从没人过姜珏的资不好、实力不好。
他是正儿八经从中洲走出来的没有背景的金丹期中期修士,实力不在青云峰,在玄霜宗,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剑修战力不低,跨阶战斗都很平常。
青云峰派姜珏去探查一下幽冥海域的情况,找一找他的师尊。
任务不过分,怪就怪在,苏清宴也在其郑
就如同女主姜渺所察觉不对的那样,任何一个重生、穿越的人,除非有特殊的能力隐藏或者谨言慎行的伪装,肆意妄为的突然改变,很容易就会被聪明人看出来不对劲。
因为他的行为处事没影逻辑”。
一个愚蠢的人,不会突然变聪明。一个恶毒的人,不会突然变善良。
一个背靠着资源百年的人,也不会一朝之间改了性格。
前面了,苏清宴这个身份,是亲传弟子,要他多认真学习剑法吧,肯定是没有的。他一百年练武场就没去过两次。
姜珏丢下师妹去杀鬼修,都是剑修,苏清宴修为比姜珏还要高,连师妹都护不好,还要倒打一耙回来罚姜珏。
姜珏在思过崖三月,其实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苏清宴那身份,几句话砸下来,明摆着就是要姜珏担这个责。要么掀桌子不干要么就捏着鼻子认。
就连姜渺都没忍住,气得翻白眼:“不是,他有病吧?那么多人,他凑什么热闹?”
姜珏就和姓苏的出一次任务,回来就被关了三个月。
姜珏安抚姜渺:“这是宗门的安排,长老自有长老的考量。”
“且师尊待我不薄,他有危难,于情理,宗门要我去一趟探查,我也义不容辞。”
又是这种感觉——
这种于情于理都得过去,却处处不对的感觉。
姜渺不知道的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处处占领先机,会堵死其余的方向,留下一条必然要行走的路途。
这种掌握全局的视觉,就像秦过以往所做的一样,一双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走向。
只是这次,大家似乎都成为了局中人。
姜珏都无法置喙宗门安排,姜渺只能又塞了一些灵石给姜珏:“你此去一定注意安全,若是遇事,莫要逞强,能跑则跑。”
姜珏点点头。
下午接的任务,第二日一早就要出发,姜珏回到住所检查了禁制,又准备好远行要带的东西。
收到一半,袖中的一抹莹白的玉色晃动一下,姜珏不由地把玉拢在手心。
秦过把玉贴身带着,姜珏只当他孩子心性,得了好东西的欣喜表达,他自己的这块是放在袖中的。
玉色温凉,就像少年的温度。
似乎是极有默契,姜珏手中的玉开始翕动着光芒,一闪一闪。
——若有危难,叩玉唤我。
姜珏心念一动,几乎是如同风一样轻盈地闪身,眨眼间,屋室中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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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峰 内门
秦过摇摇欲坠的挂在思过崖上,手中抓着半根藤蔓,双脚腾空,在近乎垂直的崖边晃荡。
眼见着这根藤蔓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的断裂声,少年抿着唇,掌心磨出鲜血。
藤蔓断裂的瞬间,他如同一片洁白的叶一样往崖下坠去。
姜珏觉得心跳都漏了半拍,一瞬间什么术法、什么剑意都不记得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旋身如同一柄利刃切开空气,直直地冲过去,将人抱在怀里。
两人衣袂翻飞如鹤翼舒展,云气在袖间流转成旋危
秦过腰间一紧,下坠的疾风骤然凝滞,已经被裹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姜珏抱着他落到,只觉得原本平心静气的灵台都翻江倒海一样汹涌,全是方才那一幕要失去眼前饶惶恐。
——思过崖高百丈!
——若是姜珏晚来一点儿!他怕是要摔得粉身碎骨!
直到此时,怀里温凉的人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脸颊窝在他的侧颈,乖顺的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姜珏才觉得脑海里砰砰直跳的心声稍稍落到了一点实处。
偏偏怀里的这个人还一点儿都不知道怕,语气带着亲昵,黏黏糊糊的喊他:“师叔——”
只容下一人站立的陡峭悬崖,他根本不能把人放下来,一手搂着秦过腰身,另一手将他牢牢护在胸前。
顾不上姿势不对、顾不得地点不对、清心咒忘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姜珏只觉得怒火往脑门顶上钻,一巴掌打在秦过屁股上。
没收力道,打的秦过都瞪大眼睛愣住了。
“你为何在子夜攀思过崖?若我迟来半步,你现在已是崖底一具白骨!”
他气得眼眶都泛起细密的红晕,原本寡淡的容颜因破冰而绽放出艳丽的色彩,眉心那一点朱砂红的就像火,快要将秦过的灵魂灼烧了。
秦过手脚并用的把自己往他怀里塞:“师叔……我错了,你罚我吧……”
“你不要气,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他着还把脸庞往姜珏脸上一贴,吐息喷洒在肌肤上,嘴唇就贴在姜珏耳朵边,话的开合还会触碰到姜珏温软的耳垂。
“你再打我两下,我不疼的,你不要气……”
“我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做危险的事情,师叔,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又是哄又是保证,拿捏姜珏的情绪如鱼得水,姜珏哪里舍得再打。
半晌,也只是用力的将人抱紧在怀里,内心被几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撑的快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