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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谦将受惊的禾穗轻柔按坐在木凳上,未等她回神,掌心已托住她的脚踝,褪下湿透的绣鞋。

温热的触感烫得她如踩烙铁,本能地后缩,却被他握得更紧。指腹刚巧碾过木凳撞出的红痕。

“嘶......”禾穗倒抽口凉气,脚尖不自觉地蜷缩。

烛火曳动里,他垂眸的模样太过专注,禾穗咬着下唇,喉间发紧难言,蒸腾的水汽裹着暧昧在两人之间漫开。

“疼?”他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温热的气息扑在脚面上,惊得她汗毛根根倒竖。

待他将她的脚掌浸入温水里,那猝不及防的暖意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唔......”禾穗喉间不自觉溢出轻吟,温水漫过脚踝时,撞在木凳上的红痕被暖意一激,泛起麻痒的疼。

他指腹按在伤处,在温水里轻轻打圈按摩,那触感透过水波传来,激得她猛地一颤,呻吟咽回喉咙,只余下急促的呼吸。

宋怀谦忽然抬眼,眸光里漾着烛火碎光,那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像寒潭投石,荡开圈圈涟漪。“好些了?”他问,掌心却未从她脚上移开,反而将她的脚掌握得更紧,指腹摩挲着被温水泡得发白的肌肤。

“嗯。”

屋外的秋雨不知何时停了,檐角水滴答作响,混着他木屐踩在青砖上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尖。

她偷瞄他紧抿的唇线,忽然想起春桃揶揄的眼神,脸颊烧得更旺,慌忙将脸埋进他肩窝,那里的肌肤隔着里衣仍透着灼意,像块被捂热的暖玉。

软榻上铺着新换的锦被,烘得暖融融的。

“湿衣......”他声音沙哑得像含了沙,顿了顿才接着道,“换了吧。”罢转身去取衣架上的干寝衣。

窗外夜风卷着残雨掠过窗棂,吹得烛火明明灭灭,映着软榻上两人交叠的影子,竟像幅被揉皱的鸳鸯锦帕,在暖融融的水汽里,渐渐舒展开来。

晨光漫过窗棂时带着微暖的潮意,靡丽气息尚未散透。

禾穗刚从浅眠中挣醒,便对上春桃戏谑的笑脸,她半个身子压在榻沿,一双杏眼盛满促狭的笑意,直勾勾望进禾穗微窘的眸子里。

禾穗霎时红了耳根,指尖攥紧丝被边角,嗔怒的话音带着刚醒的喑哑:“昨儿你值夜,今儿又不当值,怎的不在西厢房里歇着,倒来扰人清梦?”她声线发颤,尾音却似含了蜜,落在春桃耳中更添几分娇憨。

“奴婢可是特意来道喜的!”春桃笑得前仰后合,素手抚着笑疼的腰肢,眼波流转间尽是狡黠,“昨夜里那盏琉璃灯燃到四更......”

话未完,一方绣着鸳鸯戏水的软枕迎面飞来。

春桃“哎呀”一声旋身躲过,藕荷色的软枕擦着她鬓角飞过,“咚”地砸在妆台描金镜匣上,震得里头的珠翠叮咚作响。

立在妆奁旁的秀秀连忙扶住镜匣,眼角眉梢全是掩不住的笑意:“姨娘快起吧!今日初十,需得去给世子妃请安呢。”她话音未落,已伸手去揭暖笼上的锦帕,里头叠着的藕荷色襦裙正散着淡淡的苏合香。

禾穗揉着发疼的额角坐起,锦被滑落处露出肩窝几点暧昧的红痕,余光瞥见春桃笑得眉眼弯弯,她故作嗔怪地剜了对方一眼。

“姨娘如今性子越发矜贵了,还不许人欢喜么?”春桃三步并作两步凑到榻前,扶着禾穗坐至妆台前。“奴婢还得替姨娘好生梳妆呢,今日便梳'朝云近香髻',配您这支累丝步摇最是相称。”

话音未落,已熟稔地解开禾穗松垮的发辫,乌瀑般的青丝滑落肩脊,在几缕碎发拂过肩窝的红痕,恰似为那绛色梅花添了几片墨绿的叶。

此时秀秀已将暖笼里的襦裙抖开,藕荷色软缎上,银线绣的缠枝莲正蜿蜒生姿,花瓣边缘以同色丝线镶边,针脚细密得如晨露缀于莲瓣。

见春桃还在嘻闹,便轻笑着提醒:“快些吧!姨娘若是去晚了,又该有人嚼舌根,她恃宠而骄了”

禾穗闻言轻叹,任由春桃将她的长发挽起,发间忽感一阵冰凉,原是那支累丝步摇已簪上云鬓。

她对着镜匣里的倒影望了一眼,只见镜中人面若桃花,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未散的慵懒,藕荷色的襦裙衬得颈间的羊脂玉项圈越发温润,银线绣的缠枝莲在领口袖口蜿蜒成趣,既显温婉又不失雅致。

行至半路,绮云扶着侍女的手迎面走来。

她腹中高高隆起,锦缎褙子下的身形已显笨重,脸上笑意和婉:“禾穗妹妹。”

禾穗忙敛衽见礼,目光落在她高耸的腹部:“姐姐临盆在即了吧?”

绮云抚着腹部轻笑,鬓边珍珠花钿随动作轻晃:“可不是快了,昨儿个吴大夫诊脉,还早的话就在这三五日了。晚也就十半月了。”

话音未落,忽听得身后环佩轻响,月洞门处转出个纤瘦身影,顾盼刚解了禁足,身着一袭水墨色竹纹襦裙,越发显得腰肢盈盈一握,鬓边仅簪一支碧玉簪,倒比禁足前更添了几分清冷出尘的韵致。

顾盼望见二人,先是一怔,随即福了福身,宽大衣袖滑落处,皓腕细得像能被风折断。

禾穗与绮云忙回礼时,却见顾盼眸光掠过绮云高耸的腹部,最终落在禾穗鬓边的步摇上。

“顾妹妹可算出来了,怎的瘦了这许多。”绮云指尖摩挲着腹侧,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切的关切,“前儿还听厨房,你院里的冰糖燕窝总原封不动端回来。”

顾盼闻言垂眸一笑,“不过是病了场,倒劳烦云姐姐记挂。”她话音一转,那双尾梢微挑的杏眼忽然转过来,含笑凝在禾穗脸上,“赵妹妹如今倒是越发容光焕发了呢。”

顾盼眼里虽带笑,禾穗却总觉得那目光似不怀好意,自己好似不曾得罪于她吧。

“前儿禁足在院里,”顾盼忽然轻拢云鬓,金箔花钿在鬓边晃出细碎光影,“还听院外有人嚼舌根妹妹许久没承宠了。”她顿了顿,指尖划过裙上翠竹暗纹,“妹妹这般好性儿的人都失宠,我却是不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