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似乎很满意谢星晚瞬间瞪大的眼睛和僵住的身体,才慢悠悠地把那个经典又致命的问题抛了出来:“你会先救谁?”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谢星晚脸上的担忧和焦虑瞬间被一种“你是不是有病”取代。她猛地扭过头。
“萧昱衍!”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他的名字,“你脑子里灌的是泽海的水还是程琰的狐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问这种八百年前的破问题?”
她指着洞外泽海的方向:“他们俩!一个蛇!一个鱼!淹死?你淹死他们给我看看!”
萧昱衍笑得更加灿烂了,“你对他们两个,到底更在意谁?祁渊?还是贺临川?”
【对对对!宿主,我也好奇!】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在谢星晚脑子里拱火,【快嘛!是冷面蛇夫让你心跳加速,还是傲娇鱼夫让你牵肠挂肚?选一个!让我磕点新鲜的糖!】
谢星晚看着萧昱衍那张写满“快告诉我答案”的俊脸,再看看脑海里系统那贱兮兮的虚拟表情包。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
她猛地凑近萧昱衍,身体前倾,几乎要贴上他的脸。
篝火的光芒在她眼中跳跃,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光芒。
“在意谁?”她拖长流子,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目光直勾勾地盯在萧昱衍脸上,“祁渊?贺临川?呵!”
谢星晚猛地靠近萧昱衍,眼中深情无限,“其实,我最在意的就是你啊,孔雀。”
“你……”
萧昱衍呼吸停滞,很显然谢星晚现在是故意那么的,但她脸上的表情,眼里的光芒。
篝火摇曳,微光的光明灭在谢星晚的脸上。
洞内就他们二人,旖旎。
萧昱衍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那双总是带着点矜傲的眼眸,此刻瞪得溜圆,瞳孔里清晰地映出谢星晚那张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笑容的脸。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谢星晚那句“最在意的就是你啊,孔雀。”在疯狂回荡。
“怎么,不信吗?”谢星晚又朝前靠近。
他甚至能看到谢星晚眼眸中倒映的自己。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浪“腾”的一下,从脖子根直冲头顶!
萧昱衍的脸瞬间红得几乎滴血,他成年后,就没怎么遇到过雌性。
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尾羽在微微颤抖,一股热流乱窜,差点就要控制不住地当场开屏!
“你……你胡什么!”他猛地向后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一般,声音都变流,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结巴,“谁……谁要你在意!不知羞耻!简直……简直荒谬!”
他语无伦次,平日里引以为傲的优雅从容碎了一地。
他想移开视线,可那双该死的眼睛却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粘在谢星晚带着促狭笑意的脸上。
心跳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膛,咚咚吣擂鼓声在寂静的洞穴里显得格外清晰,震得他自己耳膜发疼。
【叮——!】
系统尖锐的提示音像是掐着点响起,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兴奋,【萧昱珩好感度+5!积分+500!】
【你,你啥时候这么会了?】
“告诉过你吧,攻略什么的手到擒来。”
萧昱衍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此刻觉得篝火燃烧得也异常的灼热,烧得他坐立难安。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大得差点带翻旁边一块石头。
“懒得跟你胡扯!”他色厉内荏地低吼了一句,像是在掩饰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和脸上的热度,转身就想往洞口那边走几步。
就在他转身,背对着谢星晚,试图平复那该死的不受控制的心跳时。
“呜……”
洞外,一股强劲冰冷带着泽海特有腥咸湿气的阴风,毫无预兆地猛灌进来!
呼啸着扑向洞穴中央那堆燃烧的正旺的篝火!
“噗!”
那跳跃的火焰,微弱的“噗嗤”轻响,彻底熄灭了!
最后一点挣扎着跳动的火星,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啊!”谢星晚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黑暗瞬间吞噬整个洞穴,猝不及防。
前一秒还因捉弄萧昱衍而得意的心跳,此刻跳得更加急促了。
视觉消失后,其他感官就异常敏福
洞顶那原本只是轻微的“嘀嗒”水滴声,此刻在绝对的寂静中被放大了无数倍,带着窒息的恐惧。
谢星晚握紧拳头,透视技能立刻开启。
她能看到发着异常色彩微光的某些动作,譬如蜘蛛,譬如昆虫。
可是这样更害怕了!
【宿主……】系统的声音突然在死寂的脑海里响起,音色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阴森森的鬼气,每一个字都像是贴着谢星晚的耳膜在吹冷气,【你……感觉到了吗?】
谢星晚浑身汗毛倒竖,牙齿都开始打战,“涪感觉到什么?统砸你别吓我!”
【就在你背后……很近很近的地方……】系统的声音越发飘忽诡异,充满了恶意满满的引导,【刚才火灭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凉飕飕的,你真的没觉得脖子后面……有冷气吗?】
“啊!!!”
蓝星看过的无数恐怖片画面如同失控的洪水猛兽般冲进脑海,贞子,伽椰子,各种面目狰狞的鬼影在黑暗的幕布上疯狂闪现!
“鬼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猛地撕裂了洞穴的死寂!
黑暗中,谢星晚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完全凭本能行动!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蛇夫鱼夫!什么孔雀的洁癖!什么面子尊严!在铺盖地的、对黑暗和未知鬼怪的恐惧面前,统统都是浮云!
“萧昱衍,你在哪?”
“我在这,你害怕啊?”
萧昱衍正皱眉警惕地感知着黑暗中的动静,后背肌肉下意识地绷紧。
还没彻底习惯这黑暗,一股带着惊人速度和冲击力的“物体”就狠狠撞进了他怀里!
“砰!”
萧昱衍猝不及防,被撞得闷哼一声,脚下踉跄着连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