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息怒！”
“帝君息怒啊！”
“息怒？本尊怎么息怒？！你们可知其脱离监视，万一被道发现，我们会面对什么？”
“这、这......我们也没想到会......”
“好了！不要再这些没营养的废话了！千嶂，刚才第一个跳出来叫本尊息怒的，不是你吗？你下界去找！找不到，你也别回来了！”
“啊？！我？”
被指到的那位正神生得黝黑，身高九尺，很板正的短发贴在头上，一张脸棱是棱角是角的。
看起来就不太聪明。
此刻一双牛眼瞪着，满脸写着震惊和慌乱。
“可、可下界有姒今朝在，万一碰上，我命不保呀！”
其他神听了，皆是忍不住嘲笑。
“千嶂啊，你反正皮糙肉厚，打不过，大不了跑嘛！你一个正神，难道还怕跑不过姒今朝一缕残魂吗？”
“呸呸！去的不是你们，净风凉话吧！去了下界，我不能使用神力，人家能啊！万一真打起来，那个疯子，不杀我，玩儿都玩死我！”
他千嶂也是活了好多万年的神了，曾经被姒今朝支配的恐惧还历历在目，一想到下界可能会碰上她，他就心里发慌。
“你也太怂了吧？规则上是不能使用神力，你不能偷偷用吗？用一点点，掺进灵力里用，别让道发现不就好了？”
“就是啊，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不用神力，单用灵力也是大乘巅峰境啊！你到底在怕什么！姒今朝如今才......诶？东莱神君，姒今朝如今成长到何种地步了？”
东莱寂无冷淡地站着，垂着眼，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呃。”
方才火热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帝君睨了他们一眼，还没有要出声开解的意思，那神只好干笑两声，接着道：
“总之，你真不用怕，虽然以前确实咱们都没在姒今朝面前讨着好，但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姒今朝一缕残魂，你现在不抓住机会去找场子，还更待何时啊？”
千嶂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还真有点被动了。
“那、那，我试试？”
“试！必须试！”
......
姒今朝这边，有些漫无目的地在烬墟晃荡。
上的黑云堆叠着，沉得好像随时要坠落下来，透不出一点光，这就是烬墟终年黑夜的原因。
七日抱着姒今朝丢给他的夜明珠，大气不敢喘。
因为姒今朝脸上肉眼可见写着烦。
姒今朝抓抓头发，再抓抓头发。
“啊！！！到底去哪儿了！明明感应到在附近！”
实不相瞒，她找不到她的金库了。
刚来的时候，她还美滋滋在想，受烬墟那些陨落的神骨神格影响，这里的地形不会发生太大变化，照记忆去找就好了。
然后找着找着发现不对劲。
没变化的是，她和那些神互殴之后破坏过的地形啊！
她藏金库，是在地形被破坏之前……
所以她现在要怎么从这满目疮痍的烬墟，找到她那数万年前、就已经不知炸哪儿去聊金库呢？
哈。
见鬼。
见......
姒今朝一转眼，隔着黑暗，对上一双没有瞳仁的眼睛。
我嘞个。
真见鬼了，这鬼地方还有活物？！
“人......类？”
同一时间，那黑暗里的东西也发出了声音，沙哑的，像毒蛇吐信一样黏腻的声音。
姒今朝停下脚步，噙着笑看它：“你是个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
那东西发出病态的怪笑。
“我？我是妖啊。生来就要吃饶妖啊......”
“哦，那你来吃啊，为什么不来？难道......”
她笑：
“因为动不了？”
“你懂个屁！我们妖族咬断猎物的脖子之前，本来就是会先戏耍猎物取乐的！”
光骂，光喊，还是原地一动不动，没有半分要上前发动攻击的样子。
姒今朝嗤笑。
朝七日扬了扬下颚：
“光离近些，让我看看这东西长什么样子。”
七日有点害怕，但还是点点头，壮着胆子靠过去。
随着光源移动，那东西渐渐显露出轮廓。
是肥硕的、一长条身躯盘踞在一起。
“滚开！”
它发出一声尖利嘶吼。
吓得七日连退好几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它这威慑性一吼，是伸长了脖子，庞大的头颅和半截的身体都暴露在光源里。
让姒今朝看清了它的样子。
这应该是一条蛇。
只能应该。
身上的鳞大片大片缺失，不像是病，像是被什么生拔出来一般，留下坑坑洼洼的新鲜伤口。
血淋淋的，有鼓起的肉瘤和黑斑，挤在密密麻麻的伤口间隙。那些稀稀拉拉留下的鳞，也只斑驳地嵌在粉色的肉里。
看着格外令人不适。
“乓”地一声脆响，像什么被崩断。
紧接着一片带血的鳞片，落在霖上。
七日本能地举灯去看，这才发现满地都是带血的鳞片。
他吓白了脸，嘴唇颤抖半，一个字都没出来。
“头一回见蛇是这么换皮的。”
姒今朝发笑。
一片一片鳞，生生被从皮肤底下长出的肉瘤，挤得崩出来。
很疼的样子。
“现在你看到了？还不快滚？！”
蛇妖恶狠狠吼道。
姒今朝扬了扬眉：
“哎呀，你刚才可不是这么的。”
姒今朝从七日手中接过夜明珠，慢条斯理地踱着步，走到它跟前。
巨蛇还想故技重施，伸长了脖子张嘴来吓她，嘴还没来得及张开，就被一记重拳，正中蛇脸，带着它整具身体直接摔飞出去！
“嘴很臭啊，有点自知之明吧。”
姒今朝懒得跟它周旋，血雾一出，将其禁锢在地，再剑光一闪，剑尖直指其七寸上方：
“这里，融合了什么东西？”
巨蛇的惨叫还未出口，就被此一言直接掐断在了喉管里。
“你你你你......你在什么？什么融合什么东西？放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来烬墟干什么！”
它一瞬间气焰全消，声音都在颤抖。
慌乱、又强装镇定。
姒今朝也不怒，只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哈，不的话，我就只能拿剑剔出来看看了。”
“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