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四家店铺,池云枝近几日都去实地看过了。
问题不大,位置都挺好的,也不知道怎么会搞成这样。
池云枝有自己的想法,她打算在池府挑选一些能干的管事,在宝云阁掌柜的帮助下接管这些店铺。
老太君自然是应允了。
池云枝想到就做,翌日一早就带着竹音和花容去了池府,也正好可以看看周氏过得好不好。
早上池秉文一般都在上朝,她直接找了池府的管家华叔,让他找几个得力管事来。
这些都是家生子,用着放心。
“满香怎么没在?”池云枝看了一眼这些人,有些意外。
“回姐的话,她前几日染了病,已经死了。”华叔回到。
池云枝喝水的手微微一顿,这人竟是已经死了。
等选完人她又去看了周氏。
她面色红润,脸圆了一圈,看上去颇有福相。
母女俩坐在一起聊起家常。
起池妙颜的事情时,周氏还颇为唏嘘,好端赌嫡女居然干出这种苟且之事来,倒是连累府里的其他孩子也跟着受苦。
周氏心疼池云枝,怕她名声受到连累。
“姐姐这样做必定有她自己的想法。”池云枝漠然道,她没有将店子里的那件事情跟周氏,免得她多想。
母女俩又起了李氏,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没想到昨日一见居然瘦得都脱了相。
池秉文亲自请了御医来瞧,只脉象紊乱,像是中了什么慢性毒。
一时间整个池府人心惶惶,只是现在幕后黑手还没有被查出来。
池云枝给了周氏一颗解毒丹,吃了这丹药,就算被鹤顶红也没事。
这也是给周氏和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最好的保障吧。
池云枝带着选好的四个管事去了宝云阁交给掌柜的,让他好好给几人培训一下,过几日便接受那四家店铺。
掌柜的受宠若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一!
于是他尽心尽责地培训教导几人,花了足足两的时间将几人都培训好了。
四家店铺找了个吉日再重新开张。
饭庄菜系增多,价钱公道;胭脂铺子、布庄和文房四宝都没有偷工减料,将价格降到和市面上的其他铺子差不多。
这样一来,生意就好了很多。
池云枝特意提拔了宝云阁掌柜的,让他做这六家店铺的总掌柜,每月查漳时候一定要到场。
掌柜的已有四十有余,本以为即将弄丢差事,没想到池云枝一来让宝云阁起死回生不,还让这么多家店铺蒸蒸日上,他还升级到了主管,工钱也涨了很多。
他高胸眼眶通红。
“只要你踏实勤奋,将来定少不了你的好处!”池云枝趁机给他画大饼,不是,趁机和他展望未来。
掌柜的感激涕零。
宋少恒经过这一个月的锻炼,身子骨见状了很多,但是武功底子到底是差的。
在宋廷越手下过不到两招就被打趴下了,可他却乐在其郑
钱氏就算是再心疼也没有办法,这是宋少恒自己喜欢的事情。
自从她不管事了之后,整日闲得要命,许嬷嬷和梁嬷嬷两人明争暗斗让她看得心烦。
于是就把楚氏叫到跟前来每抽个一个时辰训话,把楚氏活生生训得累瘦了一大圈。
宋少恒一直抱怨抱着睡觉硌得慌!
“我有什么办法?你跟你娘去啊!”楚氏眼泪汪汪地拧了一把他的胳膊。
拧不动,还把自己手拧疼了,楚氏就更气了。
“我也不想往她面前凑,对了,嫂子的店铺不是要开了吗?你可以去帮忙啊,至少不用整日待在府里了。”
楚氏一听,对啊!这是个好办法。
于是月初店铺开业的时候楚氏也过去帮忙了。
钱氏找不到人,就拿许嬷嬷和梁嬷嬷撒气,把桌子敲得梆梆作响。
两个老嬷嬷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饮香楼开业,同样也是池妙颜被抬进王府的日子。
妾是不能从正门走的,也不能穿凤冠霞帔,只能穿一身粉衫。
这仪仗还是池秉文自己搞的,总不能真的就直接一顶轿子接了去。
王府又特意选在这个时辰接人,这不是存心想让池妙颜难堪吗?
池妙颜坐在轿子里,眉目低垂,听见外面鞭炮响了一串又一串,掀开帘子才看见是池云枝的店子开业了。
她站在宋廷越身边激动又害怕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明媚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双眼!
鞭炮炸开铺了满地的红,喜庆又热闹。
宋廷越似乎有所察觉,充满杀意的视线扫了过来。
发现是池妙颜之后,眼神变得如同千年化不开的冰霜。
明明过了端午,暑气可以透过掀起的车帘子侵袭进来,可她却只觉得浑身冰冷。
那热闹与明媚不再属于她,迎接她的只会是无尽的黑暗。
一个时辰之前,她辞别双亲。
李氏的病看上去好了很多,至少现在会坐也会笑了,她眼睛闪着泪光,万分痛心。
自己养大宠大的女儿与她离了心,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这样看着池妙颜在她面前跪下,拜别。
“娘帮不了你什么,这些你拿着,就当做是个念想。”李氏把一只装了收拾的盒子交给池妙颜。
又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
池妙颜不由地落下泪来。
她哭自己命苦,哭李氏没用,哭没人能帮她。
轿子终于停在了王府的后门。
这里是一条巷子,平时只有买菜婆子和下人们会从这里经过。
不仔细闻也能闻到一股混着青苔土腥味的发霉味儿,阴暗又潮湿,就如同她一样。
如今也成了池妙颜的必经之路。
池妙颜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轿子,站在原处细细打量。
一扇破旧门被打开,里面一条石子路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处。
“站着干什么?我们少爷是不会出来接你的,死了这条心吧!”一个丫鬟趾高气扬地道。
这幢婚事怎么来的,王府上下都知道了个一清二楚。
下人们都十分唾弃这个与张宥兴苟且的女人。
池妙颜提起裙摆踏上了潮湿的台阶,一步一步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