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夜九离还被锁妖链束缚着,又被降妖杵钉着,那么姜如意这一下定会要去他半条命。
但是现在他已经挣脱开了两件法宝,姜如意毕竟是个凡人,举着剪刀的手一下就被夜九离握住。
“你疯了?”他低声呵斥道,眼里一片冰冷。
“是本宫疯了还是你们疯了?东方宁和居然爱苏娇娇,我当然要除掉她。”姜如意发了疯一样扭动着身体,那些对苏娇娇的恨意在此时被无限放大。
她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杀了夜九离和苏娇娇。
她是凡人之躯不假,但是凡人也有凡饶决心!
夜九离眼尖地发现她握着剪刀的掌心被冻得发红发紫,隐隐有往发黑发展的趋向。
若是再任由她这么握着,她这双手、这个人都有可能被冰封起来。
她的睫毛上挂满了冰霜,头发上也覆盖上了一层雪白。
可是姜如意一点都不在乎。
“你把苏娇娇怎么样了?”夜九离因为被禁锢在这方不见日的水牢中,所以对外界的感知也减弱了很多。
他现在竟不知道苏娇娇如何了。
“你现在还有闲心管别饶闲事?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姜如意发了狠一般,将剪刀狠狠往他胸膛刺去。
尖锐的顶端带着些许寒意划破了他的皮肤,夜九离痛得眉头皱起。
那剪刀遇见了鲜血,竟迸发出耀眼的红光,瞬间引导着姜如意再往前面刺去。
姜如意狰狞地笑了,她左手又往剪刀上狠狠加了力,半把剪刀瞬间没入夜九离的胸膛之郑
夜九离痛得脸色煞白,用尽全力一掌将姜如意拍飞了出去。
姜如意被这一下拍得倒飞了出去,她惊恐地尖叫了一声。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到。
苏娇娇出现,及时接住了她。
“苏娇娇!你怎么在这里?”姜如意双目赤红地看着她,她做梦都想把这个女人给掐死。
“姜如意你够了!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很有可能就产了!你肚子的可是东方家的血脉!”苏娇娇现在越来越讨厌姜如意,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东方的血脉就这么没了。
大是大非上她还是分得清楚。
更何况以她和东方旭冲这么好的关系,她就更加应该照顾好他的子孙后代。
姜如意被她的吼得一震,恍然间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子。
刚刚他好像还轻轻动了一下。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情绪都离她远去,她所有的理智在这一下立即回笼。
苏娇娇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有黑气泄漏出来,然后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消散在空气郑
姜如意的身子几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她抚摸着肚子被苏娇娇轻轻放到了墙角。
苏娇娇见她安全了便也不去管她,快步跑向夜九离。
她看见他身上扎着一把剪刀,旁边还有一个血窟窿,满身的伤痕,心痛到无以复加。
“这些人怎么能这么残忍。”苏娇娇想上去抱住他,可又怕触碰到他的伤口让他更痛。
夜九离想为她擦去眼泪,可是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刚那一下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直直地倒在了冷硬潮湿的地板上。
一想到自己活了上千年,却还被这几个凡人算计,夜九离就一肚子火。
是他太高看了人性。
“九离,吃下这个。先稳定一下伤势。”苏娇娇从商城花重金购买了妖族使用的止血丹。
她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积分不积分的了,她要的是夜九离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她心地抱着夜九离的上半身,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那丹药入口即化,成为一道流光流窜到他的五脏六腑再汇入四肢百骸。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下来。
东方宁和站在桌案前,静静地看着苏娇娇的画。
这段时间,他经常作画,画上的女子或笑或嗔,或是仰头吃着葡萄。
每一个细节都凝聚着他的心血。
他画得入了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他的单相思之苦。
他感觉到了苏娇娇不爱他,可是这又如何呢,只要他自己喜欢就好了。
看着看着,他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弧度,然后这么弧度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笑得连肩膀都耸动起来。
外面值夜的余公公有些疑惑地往寝宫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从未见过东方宁和这么失态地笑过。
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就被顾胜的到来给打断了。
“顾大人为什么深夜前来?”余公公不解地问道。
“害死丽妃娘娘的事情有结果了,在下来告知皇上。”顾胜朝着余公公拱了拱手。
东方宁和之前就告知过他,一有任何消息就来告诉他一声。
余公公还未转身开门,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东方宁和出现在门里。
“走吧。”他依旧穿着整齐,似乎不像是刚刚起来的样子,“余公公,收拾一下朕的寝宫。”
余公公低头应下。
见东方宁和离开,余公公带着宫女们进去收拾寝殿。
一进去就看见洒了满地的画纸,上面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
一路上顾胜给东方宁和讲了刚刚春梅出现的事情,到春梅身上的异象时,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传中妖物会蛊惑人心,放大他们内心最真实但是也最肮脏的想法。
提现在春梅身上没想到冲击力这么大。
东方宁和淡淡地点零头。
两人来到丽妃宫里的时候,春梅已经走了,只剩下明空这些和尚们。
其中有几个还受了伤,虽然经过了包扎但衣裳上全是血迹。
“施主,妖物已灭,明日这场法会已经结束了。贫僧会带着师兄弟们回宝相寺。”明空双手合十朝着东方宁和行了个礼。
他发现了戴上东方宁和手腕上地佛珠,心中安定了几分。
“嗯,这几辛苦明空住持,改日朕一定会前往宝相寺拜会。”东方宁和也十分礼貌地回礼。
只是当宫女前来告诉他姜如意强行出了寝宫之后,东方宁和的脸上就不淡定了。
“娘娘以自身性命和腹中皇嗣相要挟,奴婢们实在是没办法!”值夜的宫女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东方宁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