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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刿又继续骂了诸多难听的话。

叶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个时辰过去,他终于累了。

“来,给这位大人上茶润润嗓子,让他继续!”

荀刿气急,敢情他刚才全都白骂了,此贼女毫无羞耻之心!

叶玉疑惑问:“这位大人可去过荆州或是江州、邛州大发神威了?”

荆州、江州、邛州都有叛军,若要出使劝降,自然也是先去距长安最近的江州、再到荆州、瀚州。

怎么他就绕过这两地,直接来瀚州了呢?

瞧见荀刿怔愣片刻,叶玉断定他肯定没去别处,嘴角浮现一抹讥讽。

“怎么?这位大人觉得我是女人,所以好话,专挑软柿子捏?别处的叛军你不敢去劝降,却敢来瀚州找死?”

荀刿没回话,他原本就是来传旨的。

谁料途中生变,她竟然谋反?

本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劝降,这女子油盐不进,污秽不堪的话在她耳中就跟平淡的白水一样,不痛不痒!

听得“找死”二字,荀刿道:“我是陛下的使臣,你胆敢杀我?”

叶玉知道不斩来使,她蹙眉摇摇头,笑吟吟道:“我怎么会杀你?”

“这位大人了这么久,这辈子的话应该都完了吧?”

叶玉转而冷着脸,对叶大郎道:“把他舌头给我割了,送回长安!”

荀刿骇然,“你……我是陛下的使者,你敢拔我舌头?”

叶玉站起来往衙门后走,对欺软怕硬的玩意儿没什么话好的。

叶大郎早就听得怒火冲,这死老头有资格嘲讽他们?

当初是谁纵容羌人在长治烧杀劫掠,置之不理长达十年?

他们求告无门,凑钱送人去长安申冤也被当街打死,倘若大魏真的政治清明、四海升平,怎会有奸佞当道?

好不容易重回大魏国土,本以为能求一个庇护。

胡骑来了,却无人保护他们,导致长治险些被屠城,这个皇室不认也罢!

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平安、富足的日子。

统辖百姓的是女人、男人、太监、妖孽,或是一头野猪,他们都不在乎!

他们在意的是三文的草鞋、一文的凉茶,五文的鸡蛋,两文的包子……

而不是人头二百文的赋税、十五税一的田租。

叶玉起义,把他们身上的沉重苛税解除,那他们自当追随她,不让她孤身奋战,死亦无悔!

荀刿破口大骂,“毒妇!你这个……”

话未完,叶大郎捂住他的嘴,荀刿与两名侍从被拖出去。

一卷玄黑的圣旨从他袖口掉出来,一名衙役捡起来,打开瞧一眼,那是给叶玉封君的圣旨!

叶大郎示意他送到后院,究竟是顺从圣旨降伏,还是继续打下去,由叶玉裁决。

刘景昼身在后院,听到那番污秽不堪的辱骂,心中一紧,但他没法出去露脸。

叶玉进屋子时,没看见她有任何不快,心中松弛片刻,但依旧保持着冷脸。

叶玉手中有一卷玄黑圣旨,背绣龙纹,玺印加盖的绢面写着一大串文绉绉的话。

总结起来就是:她有功,封为嘉文君。

叶玉看完后没有喜色,这份赏赐对她没什么意义。

她把圣旨递给刘景昼,这工整的字迹一瞧便知道是王闻之写的。

嘉文?

刘景昼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这姓王的想写的是佳闻、嫁闻吧?

王闻之这个心机男,还挺会夹带私货!他轻哼一声,把圣旨撕成两半,丢到一旁。

看叶玉一头雾水的模样,就知道她没领悟到其间暗示,刘景昼松一口气,继续冷脸。

一旁的叶玉看他如此果决,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

“刘景昼,你为何要站在我这边?我以为……你会站在皇帝那边。”

加入她叛军的人里,有人是从到大的追随、有人为她允诺的女户和土地而来,有人是为了高官厚禄赌一把、有人为了躲避沉重赋税、有人纯粹厌恶大魏……

无论他们怀什么目的,这艘航行的大船由她操控方向,直指长安。

那些人各有想法与追求的东西,那刘景昼呢?他到底为什么?

他在长安高官厚禄、人人敬仰,为何要舍弃荣华富贵站在她身边?

叶玉想不明白,故而一开始的时候,她不信任他,乃至想杀他。

半个月过去,她仍然想不明白,她望着刘景昼的脸,不错过任何细微变化。

刘景昼想了想,“你还记得我曾与冯英做过交易?”

叶玉点点头。

“昔日是表兄与闻之帮我压下此事,陛下才没有追究。

“百姓的苦难、亲女死亡抵不过皇权的稳固,冯英对社稷有用所以死不了,哪怕涉嫌长治之祸,陛下也不会对他如何,故而他默许我放出冯英。”

“你当初怪我替冯英洗脱罪名,实际上,那件事少不了陛下的纵容。”

“后来得知冯英原来是北齐间谍,危及皇权,陛下才狠心动手对付他。如今他叛变,一旦陛下处死冯英,班师回朝,第二个死的便是曾与他有勾结的我,极有可能还会连累闻之与表兄。”

刘景昼一向散漫随性,但基本的政治嗅觉还是有的。

他借着叶玉的起义假死,至少能保家人与卫云骁一族不被皇帝猜忌,同时把兵权让渡给她掌控。

哪怕没有叶玉的起义,此行,他也是要假死的。

假死后,他出行必戴帷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才是他不肯出长治到昊阳的原因。

叶玉沉默思索,若是追究其中根源,始于她缺钱骗婚,一切因果相循,一步步把刘景昼推到她身边。

刘景昼干笑几声,“还有一个原因我没告诉你。”

叶玉疑惑问:“什么?”

刘景昼缓缓靠近,那张冷漠的脸多了几分认真。

温热的鼻息夹着淡淡的松香袭来,那双凤眸眯着,扫一眼叶玉的五官眉眼,语气含有不明不白的亲昵与柔情。

“生前不能同衾枕,死后也要同坟台!”

叶玉近来突袭瀚州抢夺城池,风吹日晒的肌肤裹上一层浅浅的铜色。

听得此话,那不够白皙的肌肤晕开一团显而易见的红晕。

叶玉眼珠子微微颤动,浮现一抹水光,语无伦次道:

“我……我把你的家人接过来了,很快就能到长治。”

完,叶玉仓皇起身离去。

刘景昼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拉回来,叶玉慌得忘记反抗,跌坐在他身边。

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凑近道:“不是戏子吗?怎么连戏词都听不懂?”

那份浓烈的感情似一把火焰,“噌”地一下点燃叶玉的肌肤,烧得脸庞越来越红。

这……这也太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