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泥道上,一群孩子推搡着一个瘦的男孩。男孩失去平衡,一下子跌倒在水潭旁边,水潭里映射出一个面容精致的瘦弱男孩。
“快还给我!还给我!”这个男孩挣扎地爬起来,伸着手想要从另一长得高壮的男孩手中抢夺一只奶狗。
“嘿嘿,就不还,不就是只破狗吗?借我玩玩!气鬼!长得跟女孩一样,力气也跟女孩子一样!”那长得高壮的男孩做了个鬼脸,单手将奶狗抓得紧紧的,举得很高,奶狗一开始还会呜咽,后来连呜咽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着就要死了。其他孩子围着他们起哄。
瘦的男孩气急,却忍着委屈没有哭:“快还给我,那是阿姐送我的生辰礼物!”
男孩急得抓了大男孩的胳膊,将胳膊抓出了几道血印,鲜血淋漓。
大男孩吃痛,缩回了手,男孩想要抢回狗,却仍然没有成功。
大男孩看到手臂上的血痕,气急败坏,狠狠将男孩推倒,在他胸口狠狠踹了几脚,吐了口唾沫,怒骂道:“杂种,敢抓我?不就是只破狗嘛,给我,我还不要了呢!”
大男孩将奶狗举起来,狠狠地摔在石板路上,奶狗的头狠狠撞在石板上,瞬间昏死过去,它双眼紧闭,口吐血沫,眼看是活不了了。
男孩嚎啕大哭,哭着爬过去,哆哆嗦嗦捧起奶狗,哽咽道:“土豆,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死……”
领头的那个大男孩转了转眼珠:“娘们唧唧的,一点事就哭,不好玩,我们去河边玩水吧!”
几个孩子一看闯了祸,纷纷应和,连忙跑了。
男孩抱着奶狗呆呆得在地上坐了很久,这才起身,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和鼻涕。他抱起奶狗,一步一瘸地往回走。
……
这村庄有一条河,河流穿过村子,将村子分成两半。村民们沿河而居,河的下游有一个的院落,这院落与其他房子隔着一段距离,显得格格不入。院子周围寸草不生,院落收拾得倒是整齐,但院中的茅草屋却是摇摇欲坠,一看就知道虽然修缮过,但是并不牢固。
一个面色苍白,面容秀丽、温柔娴静的女子,正在灶台前,煎荷包蛋。女子用一块布头蘸了一点菜籽油,将油刷到锅底,盖上油罐子的盖子,她犹豫了一下,想了想,狠了狠心,又打开油罐子,将布头少蘸零油,在锅底又刷了一遍。女子这才心翼翼地将两个鸡蛋从碗里拿出来,等油锅热了,这才将鸡蛋磕到锅里。鸡蛋遇到油滋啦滋啦地响着,冒着香气,金黄的鸡蛋煎好了,女子拿着锅铲,心翼翼地将鸡蛋铲出来,然后往锅里添了一些水,等水开了,水面浮起一层油花,先煎蛋,后煮面,这样就不浪费锅里的油。女子往锅里下了一把面条和几棵青菜。没一会,长寿面就做好了,女子将面条盛在两个碗里,一个碗里放了一个荷包蛋。女子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满意地将两碗面条督木桌上。
这时,院外响起抽泣的声音“阿娘……阿娘……”
女子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出去了。她一看到男孩脸上泥水混着泪水,手臂有着成片的擦伤,怀中的白狗毫无生机地耷拉着脑袋,女子心中已是了然,定然又是村里那些孩子们欺负她家的了。
看见阿娘出来,男孩更是委屈,嚎啕大哭起来,阿娘蹲下来心疼地将孩子搂进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慰他。阿娘眼眶微酸,却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她深深呼吸了好几下,见怀中的人儿略微平息了,这才松开他。
“乖,不哭,娘给你们煮了生辰面,每人还有一个煎鸡蛋呢!洗洗脸,洗洗手,等你阿姐回来,我们就吃面条。”阿娘温柔地开口道。
“阿娘,狗要死了!怎么办?”红着眼眶,抽了抽鼻子,问道。
“……”阿娘看着气息微弱的狗,犹豫着,阿娘知道,这是月早上给的生辰礼物,那是月给村口铁匠家背了一个月柴火,铁匠家的才同意将这只刚满月的狗给月。得到这只狗的时候,不知道多高兴,谁知道,这才半……自己身为阿娘,却什么都不能为孩子做,阿娘想到床头柜里的那个白玉罐子,狠了很心,下定了决心,伸出手指将的眼泪擦干净,“放心,阿娘一定会将狗治好的!”
“嗯!”这才笑逐颜开,点零头。
阿娘将狗心翼翼地装在一个木头盒子里,收到了床底下。
“阿娘!”院门外,一个女孩,背着一大捆柴火,柴火高过女孩头顶不少,累得女孩满头大汗。女孩跟男孩长得极像,却比男孩看起来更英气,更强壮,面容却没有男孩那么精致,女生男相,两个人似乎长反了相貌。原是因为男孩出生时先不足,故而更加瘦弱。
阿娘赶紧迎上去,伸手帮女孩将柴火卸下来,皱着眉心疼地“责备”道:“阿娘不是了吗,这柴火等阿娘去背,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压得不长个了,可怎么是好!”
女孩走到水缸前,舀了一勺凉水,“咕嘟咕嘟”灌下去,这才笑逐颜开道:“阿娘,你放心,我有力气!你看我比都高了半个头了!阿娘身体不好,就不要想着这柴火的事情了!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们一起去山里摘山葡萄!我今看见一大片的山葡萄,再有半个月就能成熟了!”
连忙举手道:“阿姐,我也要去!”
“放心,指定带你!馋猫!”阿姐一脸得意,笑道。
“快洗洗手!来吃面!今是你们的生辰!我面里还加了鸡蛋!”阿娘看着两个孩子,一脸慈爱地道。原来这两个孩子是龙凤胎。
“知道啦!”阿姐开心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