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开始不用上早操了。”
“回班学习么?”
“不,让孩子们多睡一会儿吧。”
新上任的校长王铮辉,叔叔是军团书记,母亲是军团处长,父亲是军团行政书记,哥哥是军团公安处处长。
副校长知道这个校长只是来赚工作经验,就没多想的:“校长,咱们隔壁学校……”话未完,校长眉头紧蹙,吓得副校长一身冷汗,只是点点头,赶紧溜出了办公室。
不久,教学楼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校长品了一口茶水,欣慰的笑了笑。或许他就像是滁州太守欧阳修,“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
之后一个月,他很喜欢看学生们跑课间操——早操取消后,第三节下课后有三十分钟的休闲时间,被用于跑课间操。他们美其名曰是强身健体,也不强制,但不去的扣分。
“你发现没,每到课间操的时候校长就喜欢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怎么,校长爱看?”
“对啊,你们以后学学人家树木一中,人贴人跑。”【原文中记“竖木一直】
“成。这大阳台落地窗就是好。那要不要把早操恢复了?”
“笨啊?取消早操本来就是校长提的,你现在把早操恢复了,那学生和校长都会愤怒。学生的愤怒不过是以头抢地尔,校长的愤怒那可就是血流千里了。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再提,除非你和我都不想干了!”
周一,校长欣赏。周二,校长还看。周三,体育组老师都去开会了,没人管的孩子们自发的回到以前的模样。那人挤饶跑步队形远比军队还要严格,在军团大阅兵的时候,王铮辉常常能够坐在第一排。军人们每日驻守疆场,十分辛苦。他们要经历的磨难和历练比锻钢的步骤还要多。那么学生们也应该“驻守疆场”,拿起自己的笔杆子对抗“外部势力侵略”,也应当像锻打1860钢一样好好的敲打他们,甚至要比军营更严,是吗?
之后,老师叫了些一班的学生往报告厅搬了张新的桌子。他们刚一抬进去——好家伙,原来的桌子怎么从正中间的座位处劈开了……
出了报告厅,一个同学:“这校长真牛,徒手劈桌子……”
“不像是徒手,像是用利剑砍断的。你看那切割缝,十分整齐,没有钝力劈裂的痕迹。”
“我也觉……”
“哼哼,你咋知道那是校长劈开的?”
“那正中间谁能坐?”
“你又不是校长,你也没去开会,杠精。”;“真耽误我学习。”
“就是,耽误学习。”他和他的好基友突然骂起来,让两人手足无措。他跑了起来,孩子们也都跑了起来。跑到厕所,却又一起上洗手间去了。
“厕所,厕所,厕所,我了几次?把门装上听不懂?还有那灯,晚三的时候为什么不亮?什么一都不亮,灯坏了不知道换,我要你们后勤部的去厕所那抽水机下边吃大粪去了吗?晚三晚四之间不下课,没有必要亮着?这是理由吗!学校没有给你们后勤部工资,没有给你们这些人工资?!我给你们一,一之内弄不好,立马给我滚蛋!”
夜晚,校长来巡查的时候看到了楼道内的公共厕所黑着灯。他走进去想要方便一下,奈何那灯怎么都打不开。他觉得奇怪,换了一间还是不校他再跑到二楼、三楼……原来是所有的灯都不亮,显然是有人故意的!
他把后勤部部长叫来,恶狠狠的骂了一顿。倒似乎是不解气,又叫住了他。
“且慢,回去给王海洋带个信,就给他,再敢贪学校一分钱,就不是滚蛋这么简单!”
这是周四,也是王海洋吓破胆的日子。厕所的问题,一个月前就在大会上强调过了,生活与后勤保障处只是给原本的瓷砖换了换,加装了一个新的洗手池。卫生间与教室很近,且不粪口传播。校长训话的声音很大,传到了数不清的老师和孩子们的耳朵里。
“卧槽,牛批!”教室里有这么一声,但是也只有这么一声。靠近厕所的两个班乱哄哄的,直到班主任从休息室走了进来大骂一声,才平静下来。
校长知道晚三晚四不下课这件事是年级定的,厕所熄灯也是年级主张的。校长和教务处长开过会之后,带着处长直奔高三的年级办公室。年级主任正在晚三晚四之间的事儿,强调不能下课,为的是训练同学们的定力。
“高三是标杆,先解决高三,高二高一就知道要解放咯!这群可怜的娃娃,也不知道我走之后会怎么样。”
“校长?您真的要走?”
“这不好,我多希望能一直呆在这里啊。”
王铮辉如果当上了军团教务厅厅长,他能把光带到整个军团。他如果是一个学校的校长,只能投入到市局当中做口诛笔伐的对象。
见校长进来,年级长瞥了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校长并不是什么嚣张跋扈的人,示意他继续。
通知完了之后,主任凑过来道:“校长,不好意思,刚刚在通知。”
“没事老李,我真不是有意去刁难你,麻烦你过一会儿再通知一下,以后高三不再上晚三晚四,让同学们回宿舍休息。这件事情是我和张处长商量过后决定的,如果市局有什么意见,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老李不是什么糊涂蛋,但也确实像是糊涂蛋。他的麦克忘了关,教学楼轰烈的一声“耶”,随后是掌声。老李、校长和处长看到了闪烁着红灯的麦克风。王铮辉摆摆手,示意他既然来了就面对吧,然后带着处长下楼去了。随即,隔壁教学楼也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最后是最远处的教学楼。
“校长,早些休息!”校长站在大坡边上失了神,被一声甜美的声音叫醒了。他一低头,一个女孩子害羞地向他挥手。王铮辉:“你们也早些休息,不要熬夜。”
远处紧接着传来了“校长大人万岁”的声音。孤独的一声十分中二,一旁不少人笑他。但,也有人跟着他喊。喊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王铮辉的来湿润了眼眶,他想起了曾经自己也是这么的书生意气,如今实现了罢。
王铮辉也曾经是孩子,在那个生产力更加不发达的年代,能有一个读书人,都是一整个家庭做出了数不尽的舍弃的成果。他倒是幸运,是官二代,祖上苗正根红,也有些权力有些钱,能够让他在黑暗里仍一身正气,通过学习走上更高的位置。
作为校长,他权倾四野,逐渐取缔了通过资格性选举产生的校委会,而是将学校变成了独裁制。作为补偿,他向父亲大人哭诉,服了区长每年多拿两千万拨款来用于教育。事情办的很“愉快”,更是果断。区长“乐意”出资两千万。
父亲给王铮辉区长的“乐意”,王铮辉又破口大骂:“妈的,这个崽子自己不知道贪了多少钱在两河的教育事业上。为什么两河时地利,但是干不过树木,不是资金不足,就是思想不愿改进,就是副校长、校委会对学习,对教育的偏见!这区长,亲戚不少,半个新区都是他的房子,人人都和他一样,要什么教育,要什么发展,要什么强国?都他妈回家种田去吧!”
“别激动嘛!中央的网马上就撒下来了。”
工资的事儿还没落实,区长倒是落马了。新上任的区长刚上位,就立刻全力支持王铮辉对两河区第一中学的教育改革,认为任何高中都应该向一职看齐”。
新的区长转运资金,老师们的工资都涨了两千。
“两千啊!一个月又能买半平米!”
原区长因为贪污腐败,被执行死刑。临行前,他望着刑场外山那边的新区。
之后,王铮辉打着为老师减负的名义取消了晚自习,削了作业,压缩了早读,和供书商通过合同上的漏洞指控对方违约,双方不再合作,一中也不再进购更多的卷子。
他打败了副校长:餐厅外包,90%的持股人是他的儿子,员工无一不是他的亲戚或一个村的。他威胁副校长,如果不把餐厅交出去,就去查他的账本。副校长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把餐厅的事情搞完了之后,带着自己的公司就从学校跑路了。临走前,他还不忘痛骂几句王铮辉,他是狗粪里长出来的一只屎壳郎,不会管学校就会耍官威。
他炒了后勤处处长,因为他用修电灯的钱买车。
隔壁学校行动的慢,他们想看笑话,想看这个十几年没有出过一个名校的学校哪里来的底气什么享受教育。
年后,十几年没有出名校校友的一中走了七位名牌大学生。
“醒醒!”猫拍了拍熟睡的男人。他慌忙的收拾东西离开了泽卡,一句话也不多。
【(2021.12)什么时候光能洒到我的家乡啊?】
【(2023.12)万分有幸,有生之年我也能够看到我的家乡翻地覆的变化了。王铮辉果然不是书上的人物,而是众多学子和教师内心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