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早上，虎子被固定闹钟吵醒了，慌里慌张爬起来，摁掉闹钟。
床上的薛扬仍摆着“大”字型的睡姿，睡得跟死猪似的。
虎子打了一个打哈欠，认命帮他盖好被子，转身摇摇晃晃走出房门。
他跟往常一样喊醒大儿子。
虎迷糊爬起来，套上软绒绒的睡袍，眼睛几乎全眯状态往洗手间晃过去。
虎子帮他盛了洗脸水，随后在一旁刷牙。
父子俩一左一右靠在镜子前，闭着眼睛，牙刷缓慢动着。
好半晌后，虎提醒：“爸，快滴到胸口了。”
虎子一下子被吓醒了，慌张吐掉口中的泡沫，胡乱往胸口擦去。
不料泡沫太多，差点儿被呛到！
一阵手忙脚乱后，父子俩终于离开了洗手间。
接着，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开始。
“爸！保湿乳霜呢？”
“爸！我的校服呢？”
“爸！袜子！”
“爸！我的手套呢？手套！不是这个！是爷爷买给我的那双！”
半晌后，父子俩匆匆忙忙往饭厅跑。
幸好李早已经习惯了他们父子的拖拉情况，早已经将豆浆放凉，最后端上温热的包子和油条。
于是，父子俩狼吞虎咽吃下早饭，跑着往车库去了。
上了车，甩上车门，安全带系上，车子就狂飙出发。
“爸！几点了？”虎喊。
虎子淡定答：“放心，即便等多两个红灯，咱们今也不会迟到。”
虎松了一口气，郁闷嘀咕：“昨我跑到教室的时候，差一丢丢就迟到。好险哦！老师了，只要坚持多两，我就是这个月的全勤宝贝！”
“真棒！”虎子笑赞。
虎忍不住提醒：“明后可千万不能迟到，也不能请假。老师了，迟到一次，请假一次，都做不了全勤宝宝呢！”
“没问题！”虎子道：“今晚我把闹钟改前十分钟，包管你不用跑到教室，照样不迟到！”
虎却有些舍不得，商量道：“五分钟吧，那样我还能睡多一会儿。”
帝都的秋最舒服，尤其是早秋时分，气温不冷不热，即便屋里不开空调，也能保持在二十三四度左右。
早秋是最适合睡觉的气，比大冬还容易起不来。别是孩子，哪怕是虎子这个大男人，每早上起床都需要十足的勇气。
“好吧好吧。”虎子立刻答应：“那就五分钟！”
虎玩起一旁的玩具，闷声问：“爸，弟弟和爷爷奶奶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等等吧。”虎子答：“等疫情过去了，他们就能回来了。”
虎忍不住问：“怎么还没过去呀？是不是不过去，弟弟就不回来读书？弟弟好好哦！我好羡慕他一直不用上学！”
虎子嗤笑：“他还很羡慕你来着！他羡慕你能跟爸爸一起睡觉！羡慕你能上学，跟朋友们一起玩耍。”
“骗人！”虎冷哼：“他才不羡慕呢！他有得玩！”
虎子微窘，解释：“他是不用上学，但也不可能玩的。迷你虎还得读书写字画画。双她们几个学的，你弟弟也得跟着学。他上周还学会了五个新词，学了二加二等于四。”
“忒容易！”虎不屑冷哼：“那么容易，压根就不用学。弟弟肯定不认真学，通通都去玩了。”
虎子哭笑不得：“你读幼儿园的时候，能通通去玩？老师教你的，你都通通学会了？容易得不得了？我记得某个孩一边抄写词语一边骂人一边哭太难写了。那个孩是谁呀？你认识不？”
虎的脸蛋躲了又躲，嘻嘻笑开了。
“我现在都会了！”
虎子宠溺低笑：“可你弟弟还不会，所以每都得学习。你呀，得好好学，不然可能会被你弟弟追上哦！”
“才不会呢！”虎得意扬起下巴：“我比他大，学得比他多！我都已经是学生了，他还是幼儿园屁孩呢！”
虎子不住点头：“是呀！你这个屁孩得对！”
“爸爸！快看！”虎喊：“那辆车！是我同学旺家的车！好靓哦！”
虎子瞥了一眼，反问：“靓吗？确定？花里胡哨就是靓？”
“那是旺妈妈的车。”虎解释：“我认得这车，因为看过好多回了。”
虎子敷衍点点头。
虎兴奋介绍：“旺他家里不仅有弟弟，还有一个妹妹。他妈妈今年生多一个妹妹。他们家还有一条狗一只猫。狗是二哈，猫是大橘猫，都长得好可爱哦！”
虎子“哦”一声，继续踩油门开车。
不料，后面的家伙突然话题一转，扯到他的身上来。
“爸爸，我们能养多一个妹妹吗？”
额？
虎子轻咳一声，答：“不能。爸爸……带你们两个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多了。”
虎很失望，问：“为什么？是妈妈不在了，没法给我们生多一个妹妹，是吗？”
“那个……妹妹喜欢哭闹。”虎子胡诌：“还是弟弟比较可爱些。你能跟他一起睡觉，一起洗澡，一起玩乐高。妹妹喜欢玩你不喜欢的娃娃，你会觉得她很闷很闷的。”
“是吗？”虎狐疑问：“是不是因为这样子，所以你跟妈妈只给我生了一个弟弟，不给我生妹妹？”
“是！”虎子只要硬着头皮答。
虎仍有些失望，忍不住问：“那我们——我们也养狗狗吧，好不好？”
“……好。”虎子答：“等爷爷奶奶和弟弟回来了，我们去宠物店买一只猫或狗。”
“都要！”虎大声：“我都要！我爱狗狗也爱猫猫！旺有的，我也要有！”
虎子劝：“太多了，咱们家也养不下呀！”
“我就要嘛！”虎郁闷嘀咕：“旺比我幸福多了。他有弟弟也有妹妹，比我多一个妹妹。他还有狗狗和猫猫，可我都没樱他……他还能一直有妈妈爸爸。我……我比他少太多太多了。”
“好！”虎子脱口答应：“咱们也养狗狗和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