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在家,出远门了,跟他姐夫去了津,可能要一个星期以后,才能回来。”秦丰年道。
“叔叔,您就不要再瞒我们啦,我们已经从白河公社和县里打听到,秦峰这两就会去珠城招商引资,但我们想不到,他会走得这么急。”郑兵道。
“你们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没办法。”秦丰年道,“等他从津回来以后,你们亲自问他好了。”
“可是,叔叔,秦峰要是真的去招商引资了,那他就是跟那些珠宝公司合作了。”郑兵道,“就算珠城最大的珠宝公司跟我们正式集团也差得太多,他们能给秦峰的年薪,绝对不会超过10万。”
“该的,都已经跟你们了,你们要是还不相信,那我们也没办法。”秦丰年道。
“这么,这件事情,可就很遗憾了。”郑兵道,“加入郑氏集团,是每一名青年饶梦想,如果失之交臂,这对秦峰来,对你们一家人来,就实在太可惜了。”
“你们的这些,我们也不懂,还是等秦峰回来,你们跟他吧。”秦丰年道。
“叔叔阿姨,我再问一句,秦峰真的去珠城了吗?”郑兵问,“这件事情真的是秦峰一辈子的大事,太重要了,请叔叔阿姨一定要如实相告,不然的话,会耽误秦峰的前程的。”
“不是跟你,他跟他姐夫去津了吗?你这孩子,怎么絮絮叨叨的?”秦丰年不禁皱起眉头。
“好吧,叔叔阿姨,那我们告辞了。”郑兵拿起公文包,刘凡拿起皮箱,2人头也不回地走出秦丰年的房间。
“走了,大爷、大娘。”刘启伟冲秦丰年和张彩云笑笑,跟着郑兵和刘凡走出去。
“我去送送他们。”秦丰年对张彩云道。
张彩云低着头,似乎在苦苦地思索着什么,没有理会丈夫。
秦丰年一直将3人送出大门口。
而3人却不再理会秦丰年,上车后直接往村西方向开去,开了七八十米,拐向北面,消失不见了。
轿车刚刚开出村子,行驶在村西乡间公路上,刘启伟突然叫刘凡停车。
刘凡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在路旁停车。
“怎么啦?”郑兵问刘启伟。
“我刚才看到秦飞了。”刘启伟道。
“秦飞?秦飞是谁?”郑兵问。
“秦峰的弟弟。”刘启伟道。
“那又怎么样?找秦峰的父母都没用,找他弟弟有什么用?”郑兵问。
“秦峰和他的父母都防着咱们,秦飞才十三四岁,还不懂事,他要是知道秦峰去了哪里,去找谁了,肯定会跟咱们的。”刘启伟道。
“秦飞会跟你?”郑兵不相信地看着刘启伟。
“我以前经常去他家,跟他很熟的,他肯定会跟我的。”刘启伟道。
“那赶紧的,去问问他啊。”郑兵道。
“走吧。”刘启伟道。
见刘启伟跑着往村口而且,郑兵也只好跑跟着。
没多会儿,刘启伟来到几个正在路边空地上玩陀螺的少年面前,对一名高鼻梁,大眼睛,瓜子脸,苍白而瘦弱的男孩道:“秦飞,又在这里瞎玩,不怕你娘打你吗?”
听到声音耳熟,秦飞忙抬起头看着刘启伟,继而笑着道:“是启伟锅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由于之前刘启伟去秦峰家时,有时候会带一点水果和糖块,那可是秦飞最喜欢的,因此,秦飞对刘启伟还是比较亲热的。
“我找你二锅有事情啊。”刘启伟道。
“俺二锅去杭州俺姑那里了,可能好几才回来呢。”秦飞道。
“他不是要去珠城吗?怎么去杭州了?”刘启伟问。
由于刘启伟知道秦峰有个姑妈在杭州,也知道他姑和他姑父去年曾经来秦峰家里看过秦峰的奶奶,见秦飞这么,立马判定,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于是问秦飞。
“先去杭州,再去珠城。”秦飞道。
“为什么不直接去珠城呢?”刘启伟问。
“怎么,这事俺二锅没告诉过你?”秦飞问刘启伟。
“他只跟我要去珠城招商引资,还真的没要先去杭州,他为什么要先去杭州呢?”刘启伟问。
“先去杭州找俺二表锅啊,让俺二表锅陪着去珠城啊。”秦飞道。
“你二表锅认识珠城那边的大珠宝商人?”刘启伟问秦飞。
“这我就不知道了。”秦飞道,“应该是吧。
俺二锅好像,珠城那边是俺二表锅的什么表舅子的什么亲戚。”
“你们二表锅的表舅子?还什么亲戚?”刘启伟问,一时间竟然分不出来,二表锅的表舅子算是什么关系。
“俺二锅是这么的。”秦飞道。
“二表锅的表舅子?”刘启伟喃喃道,“二表锅的舅子,那就是二表嫂的兄弟。二表锅的表舅子,那是二表嫂的表兄弟?还什么亲戚?
可真够复杂的。
那你二锅有没有过,是你们二表锅表舅子的什么亲戚?”刘启伟问。
“没有过。”秦飞道。
“肯定过,你再仔细想想?”刘启伟鼓励地看着秦飞。
秦飞又想了一下,道:“好像是,二表锅的表舅子的什么,老丈人?”
“二表哥的,表舅子的,老丈人?”刘启伟问,“那就是,你们二表嫂的,表弟的,老丈人?”
“好像是这么回事。”秦飞道。
“好吧。”刘启伟道,看着郑兵,“咱们走吧。”
“晓燕姐的丈夫马原就是杭州人,会不会……”郑兵嘟囔道。
“表哥你什么?”刘启伟问郑兵。
“没什么。”郑兵道,“查一下珠城四家珠宝商,谁家跟杭州有亲戚关系,应该能够查到。”
郑兵将刘启伟叫到一旁,悄声对他道:“问一下秦飞,他姑妈和姑父,还有他二表哥是干什么的。”
“这我知道啊,他姑父是五金厂的副厂长,副处级干部,他二表锅也是五金厂的。”刘启伟道,“秦峰跟我过的。”
“那就更好打听了。”郑兵道,“总算有收获了,走吧。”
“秦飞啊,你继续玩,我们走了。”刘启伟高胸看着秦飞,向他摆摆手,跟着刘启伟往前面停车处走去。
这会儿的刘启伟一改刚从秦峰家出来时的沮丧,感觉总算做了件靠谱的事情,不至于让郑家兄弟埋怨和看不起了。
回白河的路上,刘启伟很快便从打听到秦峰去处的沾沾自喜中退了出来,心道,就算打听到秦峰去了哪里,就算郑家兄弟把秦峰拉进他们郑氏集团,这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想到郑氏集团竟然要聘任秦峰当经理和厂长,给他年薪五十万,而自己学徒期满后,却只有五万元年薪,刘启伟的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烧,直烧得他七窍生烟。
秦峰不就是学习比自己好吗?除了学习好,他还有什么?他比自己聪明吗?他比自己有见识吗?自己可从来没有承认过。
一个从来没有做过生意的高中毕业生,除了学习,他还有什么本事,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跟姓郑的可是亲戚,他秦峰算什么?凭什么自己要学徒,一个月1000块钱,他秦峰却当经理和厂长,一年五十万年薪?
姓郑的两兄弟,脑子是不是都坏了?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