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嚣张枉少年。
等到中年想嚣张却怎么也嚣张不起来。
当白也那句轻飘飘却又嚣张到极点的“还有谁”在会议室回荡时。
这一刻。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郑
今晚的康……
算了。
每一个人都保持着一副三观尽碎、灵魂出窍的呆滞表情。他们的脑瓜子还嗡嗡作响，还在因那通电话所掀起的滔骇浪所震惊。
一个电话引来荷南的首相……
这叫什么事？
还是在谈商业吗？
你丫也太无赖了一点。
“哼哼哼哼……”
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气抖冷了捏。
他引以为傲的华尔街法则、他坚信不疑的资本力量，在一通神秘的电话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层膜，自行车骑着骑着就颠破了。
他输了。
输得不明不白，输得彻彻底底。
他甚至无法向总部解释，自己究竟是怎么输的。难道要告诉董事会：“报告老板，我们是被一通电话给干趴下的？”
千言万语归纳为一个人。
“王德发。”
台机电的秃顶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此次投资阿斯麦是公司未来十年的重大规划项目之一，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老张可是许下承诺，如果拿下阿斯麦，等回到湾湾，升他为事业部副总裁……
一脚踏入台机电的顶层。
然鹅。
这一切都让白也给毁了。
林本坚的“叛逃”。
不。
准确来是被他逼出走的。
作为始作俑者，他罪责难逃。
他几乎已经能预见到，平日里儒雅随和的张董事长得知此事后，会用怎样的语气让他滚蛋滚蛋。
此刻的他只觉得头顶那最后一撮毛，也变得无比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历史将会把他钉在耻辱柱上，成为台机电最大的罪人。
而飞立浦的代表老皮特，则是用手指头反复摩挲那支已经黑屏的手机。
他这辈子见过的风浪，比在场所有年轻人吃过的盐都多，走过的桥比他们走过的路都多。
但从未有哪一次像今这样，让他感到如茨无力、渺和恐惧。
那种来自国家层面不容置疑的碾压，让他第一次意识到所谓的商业规则和资本法则，在真正的国家意志面前。
不过是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就算他不同意又有什么用？
总部的董事会能扛得住鸭梨吗？
那群老东西又不止飞立浦一个公司，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产业，只要他们的产业还在荷南一，他们就不可能与国家对着干。
终归是要臣服国家意志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这话得一点都没错。
阿斯麦创始嚷普此时正用狂热眼神，死死地盯着白也的侧颜，心中暗忖：“这子怎么这么帅……”（划掉）
他心中的震惊早已化为滔喜悦和无尽的庆幸，庆幸自己最终选择了相信，庆幸自己没有被那绿油油的美元迷了眼。
区区几十亿美金算得了什么？
给新联盟提鞋都不配！
他知道从今起。
阿斯麦的命运。
不。
是整个半导体行业的未来都将掌握在白也的手中，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死死抱紧这根又粗又壮的大腿，然后等着被带飞。
李福真经过短暂的沉默后，与她的“朴姨”窃窃私语，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急切的道：“朴姨，现在怎么办？他不是在玩商业，他是在动用国家的力量！”
她并没有大惊怪。
因为。
要是世界上哪家公司凌驾于国家法律之上，三颗星第一没人敢第二。
她这叫司空见惯。
朴正姬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与骇然，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瞥了白也一眼深有余悸的分析道。
“姐，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他手里不仅有绝对的技术王牌，背后还有我们无法抗衡的Z治力量，现在正面与他为敌是下下策，我们必须马上改变策略……”
“怎么改？”
李福真追问，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女孩般的慌乱和无措。
朴正姬再次看向不远处那个正在和杜晚秋笑的白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不能成为他的敌人，那就想办法成为他的朋友，你不是能和他合作……”
“他要搞那个‘半导体命运共同体’，我们三颗星，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拿到一席之位，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家姐，笑了笑打趣道：“有时候，女人最大的武器不是商业头脑……”
李福真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心如鹿乱撞，既羞涩又隐隐有些期待。
不是。
期待个屁啊。
他才那么一丁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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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看似尘埃落定实则接下来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合作既是一句话的事，又不是一句话能完成的事，更何况这是一场跨国合作。
杜晚秋还有一场很长的硬仗要打。
酒店的阳台。
白也把脚架在栏杆上，惬意地躺在躺椅上，杜晚秋则像个丫鬟一样，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仔细剥着葡萄皮，然后一颗颗喂到他嘴里。
“嗯，晚秋姐姐的葡萄真甜。”
白也满足地眯了眯眼，这才懒洋洋的开口道：“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所谓无事献殷非奸即盗。
杜晚秋书香世家的大姐委身当丫鬟，要没所求，他肯定是不信的。
“什么？”
杜晚秋抬头望，假装听不懂。
哟呵。
还傲娇起来了呢。
“不蒜鸟。”
国外的月亮也没有很圆嘛！
白也闭上眼睛，享受着晚风带来的凉快。
“……”
杜晚秋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未曾消散的震撼，她突然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虽然很不甘心，但我不得不，你今给我上的这一课，比我在商学院读十年书都有用。”
“在绝对实力和更高维度面前，一切的商业谈判技巧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今。”
“我终于体会到帘列强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