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话了？”
白也微微一笑：“是不爱话吗？”
“亲，你不，那请把嘴巴闭上好吗？”
西方人不懂，东方人可太懂茶叶蛋的梗。
湾湾有个“甜菜”大陆的乡巴佬吃不起茶叶蛋，结果这一句恶意的抹黑调侃被网友发到网络上引发热议，甚至火到隔壁的国家。
湾湾贻笑大方的行为如同跳梁丑。
被誉为新时代的井底之蛙。
其实像眼前的秃顶男他们其实是有见识的，去过东大，白也掏出茶叶蛋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这是笑话他是井底之蛙。
秃顶陌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旁。
打嘴炮，他一个搞科研的可算是吃了哑巴亏，哪是白也的对手，一招捏住了咽喉。
李福真看到白也掏出蛋蛋，不明所以，当他敲碎涟蛋，见到秃顶男脸色发青时有些懵逼，最终听完身后的助理附耳解释之后……
“扑哧……”
她先是瞪大眼睛，忍不住乐出声。
“果然腹黑啊。”
“爱了爱了。”
白也见李福真一直盯着自己看，瞥了一眼这个恋爱脑，他内心毫无波澜。
什么美女哪有我兄弟鱼儿香？
统统都给滚一边去。
转头继续对德普忽悠……
是解释。
嗯，没错，就是解释。
“这里面是一项全新的技术方案。”
“它不需要昂贵的氟化钙晶体，也不需要更换现有的193nm光源。”
“它只需要一样东西……”
白也顿了顿，嘴角高高扬起，轻轻吐出了那个足以改变整个半导体行业历史进程却又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的词汇。
“——水。”
“我把它命名为，‘浸没式光刻技术’，它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在镜头和硅晶圆之间，填充纯净水。”
“利用水的折射率，将193nm的光源波长，等效缩短到134nm。如此一来，便可轻易地突破50nm，甚至45nm的工艺节点。”
“一条全新的赛道，一扇通往未来新世界的大门，让我们一起去寻找one piece，成为海贼王吧！”
白也双手一摊，靠在椅子上，用棒棒糖指了指那个U盘：“这项技术，换你们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现在，你告诉我。”
“这笔买卖……值不值！！！”
“……”
死寂。
针落可闻的死寂。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被白也这番“方夜谭”般的言论给震傻了！
在镜头和晶圆之间——加水？
利用水的折射率缩短波长？
这他妈的是什么马行空的想法？
怎么可能！
这完全违背了常理。
因特尔的胖子第一个嗤笑出声：“加水？子，你以为这是在和面吗？我们再聊的是光刻机，不是香辣鸡腿堡，你这是在亵渎科学！”
台机电的代表也摇了摇头，眉头紧皱的脸上既失落又庆幸，刚刚他还以为白也真的有两下呢，结果就这？
“原来是个只会夸夸其谈的骗子，浸没式的方案早就有人提出来，但是，他到现在也还没有成功过，你跟他一样，不过是到处招摇撞骗的骗子……”
来好玩。
当初发明浸没式光刻技术的是隔壁猴子家的东大裔华人，后来加入了台机电，这是后话。
阿斯麦买下这项技术，实现弯道超车，重振雄风，遥遥领先，为后续的一哥位置打下坚实的基础，到了2024年，阿斯麦早已实现EUV光刻机量产，拥有两千多亿美元的身家，是飞立浦、别摸我、奔驰三家公司加在一块市值的两倍，但浸没式光刻机依旧是中低端产业的扛把子……
现在。
他正在吭哧吭哧的研究浸没式光刻技术，由于还没研制成功，他又需要钱搞科研，到处借钱，招投资，结果……
这事在圈内人看来他是个骗子。
实惨。
李富真的眼神也重新恢复了冰冷，甚至带上了一丝厌恶，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哗众取宠之辈——恶狠狠的瞪着秃顶男和猥琐男！
竟然敢白也是骗子……
要不是她被勒令不许乱话，她高低得跳出来喷队友两句！
然而。
就在所有人都把白也当成疯子和骗子的时候。一直脸色臭臭的德普漫不经心的把U盘插进电脑，默默的看着……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浸没式光刻技术的重大意义，只不过没人能解决其中的问题。
他心中不屑，却又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在水面上的一根稻草……
骄傲自大的西方鬼子是这样的。
未来二十年，他们依旧如此我行我素。
两面三刀的双标狗。
他越看越心惊。
渐渐的表情发生着翻覆地的变化。
从最初的愤怒、不屑，到震惊、迷惑，再到骇然、狂喜，最后变成了一种近乎见鬼般的恐惧。
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他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像是在抽风的破败风箱。
就在此时。
突然。
屏幕一闪而退。
他错愕的抬起头，看见白也两个手指头捏着U盘，朝着他露出尖尖的白牙。
“看一眼就得了。”
白也微微一笑，嗯，很倾城。
德普听不进白也的话，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那个U盘，仿佛那不是一个U盘。
而是。
饱读圣经的他相信，那绝对是上帝遗留在人间的神谕，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神迹。
因为，只有他，只有阿斯麦最核心的技术团队才知道——
U盘里写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他们目前所有技术困境的核心，而他提出的那个看似荒诞不经的“加水”的方案，在理论上，竟然是完全可行的。
并且有着成套的解决方法和体系。
那是一个他们所有人想都不敢想，却又无比正确的方向，光是开篇大纲几千字的惊鸿一瞥，他已经信了九成九。
神来之笔！
“你……你……”
德普颤抖着伸出手，指着白也，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因为太过激动而一句话都不出来。
在场的三大巨头代表都不是傻子。
看到德普这副震惊到失态的表情，他们就算再不相信，此刻心里也猛地“咯噔”一下，一个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李富真那双冰冷的美眸中，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神色，她紧紧地盯着那个气定神息嘴角还挂着一丝戏谑笑容的白也。
姐妹们怎么办？
投资的事好像要翻车了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李福真之所以表现得如此轻松，是因为这场“投资”，阿斯麦就是砧板上的肉，他们三家早已商量好如何分食，今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的，却没想到事情好像……
这时候。
她也不得不正视白也。
会议室内。
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白也收回目光，重新将棒棒糖叼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打破了沉默。他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脸色煞白的德普身上。
“现在。”
“请问我还是骗子吗？”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