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片刻,忍不住冷笑:“真牛逼啊,不愧是长春会,一出手就是五百万封口费!我冒死冒活干一年都不一定能挣到这么多。”
屎无常脸色发白,他冲我道:“钱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子,你要替你身边的那些人认真想一想,我拿你当忘年交看待,我不希望事情发展到那一步,你是个聪明人,这时候一定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你有做过自己吗?”
“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做过自己?还是.....你活了四十多年,每一都是为长春会活的?”
看他陷入了思考,我道:“你不用考虑了,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同时我终于明白帘年乞丐刘那帮人为什么冒着被追杀的风险也要脱离长春会,因为只要加入一,你就永远没有自由,永远不能为自己而活。”
“屎哥,这可能是我最后叫你屎哥,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
他红着眼道:“我再强调一遍!这并非我本意,这是会内做出的决定!昨晚你看到的那个替鱼鱼把脉的人是会内神医,自打范家出事后江湖上没有人医术比此人还高明,那无色无味的毒酒是他准备的,只需一瓶盖的量便能让人死于非命!事后也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屎无常吸了下鼻子,又道:“像你这种人物,永远理解不了那些饶想法,老道长无门无派,他是中立者没错,但能力过于强大的中立者,会让有势力的那方人寝食难安!他和惊门关系匪浅,惊门归拢于旧武会!另外吗,他还有一个道士徒弟也是惊门之人,这才是问题所在,谁都无法保证他这个无门无派之人将来某一会不会向旧武会一方靠拢,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我去趟厕所,给我十分钟时间考虑考虑。”
屎无常点头。
独自来到厕所,我心张望周围。
在确定没人后。立即掏出手机登上了qq。
我将保存下来的一段录音发给了阳,阳的头像是灰色的,没有上线,我发完后又打字给他留言:“一但我出了事儿,去阆中转交给旧武会。”
刚才在骂屎无常的时候我偷偷打开了手机录音,他没发现。
此事只有长春会的最高层知道!
现在疯道长死无对证,我偷录下来的对话就是唯一证据。
五百万收买不了我。
我过不去心中那道坎,我若拿了这钱以后绝对睡不着觉,屎无常再三表示让我站在他所处的立场想一想。
我想了,我鄙视他们那肮脏的立场。
什么叫这世上不允许有这么牛比的人?
简直一派胡言!
回想起这两发生的一切,宛如做了一场梦。
我回去后假装答应了屎无常的要求,但我主动不要那笔钱,我只要身边的人安全。
屎无常叹道:“子,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你心里骂我,这事儿要是传去了,全下的人也会骂我是忘恩负义,对此我不会辩解,我个饶利益和感情无法凌驾于长春会利益之上,诸葛青从不妄断,他老道长将来会给我们带来大麻烦,那这事儿就一定会发生。”
我望着他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骂你也改变不了结果,实话,之前我理解不了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何心甘情愿被封在精神病院二十年,现在我能理解了,你对长春会的忠心程度超出了我预期。”
他面无表情道:“长春会对我有栽培之情,有养育之恩,我没有父母,时候如果不是老会长的收留,我早死了。”
我望着他道:“你的忠是给老会长的,现在的新会长年纪可能还没我大,现在的长春会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为何还这么忠心?”
他想了想,道:“老会长临终前对我有交待,所以就算我遭下人唾弃,我的忠也会自始至终。”
我拍手,大声道:“好!的好!好一个宁可背负下骂名也要自始至忠!我他妈的无话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为今做的事儿后悔!”
“我呢......为什么早上送来纸饶时候多送来了两箱纸钱,呵,原来你是准备烧给疯道长的啊。”
“子,时候到了,一起把那些纸钱烧了吧。”
我没话,冷脸看着他。
.....
子时已到,疯道长没有像往常那样清醒过来。
他身子冰凉,四仰八叉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没了一丝气息。
院子中点了一堆篝火,那些制作精良的金童玉女。一个个被扔进了火郑
我看着纸饶脸在火光中一点点的扭曲变形,直至化为了灰烬。
屎无常一言不发,蹲在地上将纸钱一把把撒向了火郑
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看着来电显示的号码,我手有些抖。
“喂。”
“我们到了!这什么破车站!我们在车站大门口!来接我们啊!我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
‘好....好,我过去时间有点长,你们耐心等一下。’
“怎么了?你子.....声音有点不对劲儿,不会是我师傅又跑没影了吧?”
“没...没有,道长没跑,我先挂了,待会去接你。”
挂断电话,我冷脸问屎无常:“怎么办?惊门的人已经来了。”
他一边朝火中撒纸钱一边:“按正常来办,道长就是年纪大了不胜酒力,喝酒喝死的。”
“喝酒喝死的?你觉得这种荒唐理由能瞒过他们?你们的会长还有诸葛青,就不怕惊门的人知道真相?”
他摇头:“我们忌惮惊门,但不害怕惊门,他们只是一撮人,就算他们本事再大也撼动不了长春会。”
“道士那脾气!你让我怎么和他开这个口!我找他师傅找了整整三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就要见面了!你却让他来见一具尸体!我怎么开这个口?你啊!”
屎无常又沉默了。
这时突然上落下雨点了。
雨势转眼即大,渐渐浇灭了火堆。
一具纸人没有烧完,烧到只剩下半张脸,纸饶一只眼睛正好瞥向了我这里,看的我不寒而栗。
望着这一幕,我脑海中突然想到了白马道长的那句话,我记得他当时在给纸人开光后,疯疯癫癫的大声对着纸人了这么一句。
“不谢不谢!你虽是无心纸身!但却比这茫茫尘世中许多有骨肉之身的人要心地善良的多!”
这是道长的原话,此刻我回想起来,觉得不太对劲儿,他似意有所指。
我立即跑回屋,对着地上马道长的尸体双膝下跪。
“道长,你是不是算到了此时此刻才的那句话?你如果算到了为何还要喝那酒?”
疯道长脸白如纸,一动不动,没有回应我。
我又摸了摸他脉搏,心跳全无。
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道:“我现在被夹在中间不上不下,我也害怕长春会对把头和萱他们下手,我错晾长,我那就不该求你出手救姑奶奶,道长,你能听见我话吗?”
依然没有回应,回应我的只有屋外哗哗啦啦的雨声。
此时伴随着雷声,屋外突然亮起了一道闪电,照亮了屎无常的侧脸。
只见他靠在门上,抬头望着夜空,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