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沛权看了眼站在郎聿文身后的姚行之,轻轻咳嗽了一声,那张铭海会意,道:“姚副官,我想去趟洗手间,麻烦你带个路。”
姚行之也看了眼郎聿文,郎聿文挥了挥手,他这才点头答应。
他们走后,郎沛权笑道:“打开窗亮话,我已助你娶了薛雅清,你也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
“助我?”
“你也许不知道,自从发现薛雅清就是安晴后,我偷偷做了很多事,一心想要促成你们之间的姻缘,我也算是你们的媒人了。”
“那我还真的要多谢你了。”
“不客气,今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从薛雅清的嘴里套出血龙杯的下落,我已经足足等了五年之久。”郎沛权有点不耐烦。
“你就这么想要?”郎聿文冷笑,“不惜用我母亲来作借口作掩饰,只怕这背后不是你想要吧?”
郎沛权就知道他已经对自己了如指掌,只不过他倒是很佩服郎聿文,知道了真相后,这样都能沉得住气,“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也痛快点,山口先生很欣赏你,希望能跟你合作,共同谋取大事。”
“山口先生?”郎聿文冷笑:“那个日本人?你让我和一个日本人合作,来出卖自己的良心,出卖自己的祖宗?”
“不要得这么严重,现在哪个地方的统治官不是这样的?更何况你还是从日本军校毕业的,怎么对你也有教育之恩,你得知恩图报吧。”郎沛权很不以为然。
郎聿文对他这番话嗤之以鼻,“简直就是歪理,按你这么,要是哪个强盗杀了我的父母,再给碗饭我吃,之后,我还得还他的恩情?”完,他直勾勾盯着郎沛权的脸。
面对郎聿文恶狠狠的直视,郎沛权没有回答,两个人就这样对看了片刻。
“……你在日本学习生活了三年,难道就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我去日本学习,只是为了回来报效我的国家,你就别想太多了,还是好好想想你怎么养老吧。”郎聿文终于从腰间掏出手枪,站起来对准郎沛权,眼中已渗出杀气,“也许,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怎么?你想杀我?”对此,郎沛权也缓缓站起来,笑道:“我今可是约了《江城民国日报》的胡总编见面吃饭,还有胡总编的表舅,也是中央军的特派员,正好,胡总编还跟我抱怨最近江城太平静了,都没有什么轰动的大新闻,老夫想,要是你这枪一开,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没准明报纸上便会登上这条新闻,题目就叫江宁统治官郎聿文开枪弑父,那一定是非常轰动。”
“你是我父亲吗?”郎聿文红着眼吼了一声。
郎沛权摊开双手,耸肩道:“也许过了今就不是了,但起码现在还是。”
郎聿文咬牙切齿,枪久久没有放下。
“对了,我想告诉你,你若是能和江口先生合作,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郎沛权倒是面无惧色。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许你诋毁丫头。”郎聿文黑着脸道。
“这也不是诋毁吧,需不需要老夫给你分析分析?”郎沛权阴森森笑道:“五年前的宋浦案,她可是跑到宋府里呆了一段时间,据我所知,宋浦自身的条件并不差,对薛雅清可谓是照顾有加,试问像这样的人物有哪个女人能不动心,更何况是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龄,那就是羊入虎口……”
“够了!你到底想什么?”郎聿文怒道。
郎沛权仍慢条斯理道:“我想什么你很清楚,为什么她会跑到鹤柳镇去,多半与宋浦早就有了私情,五年后余情未了,我想,其实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吧?”
郎聿文怔了一下,是的,薛雅清跑到鹤柳镇这件实事成了一根扎在他心底的短刺,虽看不见,但时不时能感觉得到痛。
“还有她在安家生活了五年,那个安辽对她怎样,你也应该清楚,安辽竟然会花上千元拍下一块只值三四百的怀表,要知道,这笔钱已超出了他的支付能力,可想而知,他有多重视薛雅清?不过,我更偏向宋浦这里,一个女人往往对她的第一个男人印象最为深刻……”
郎沛权还要往下,郎聿文已经忍无可忍,上前将枪顶在对方的脑门上,吼道:“住口!我让你住口!
“你在害怕什么?是老夫对了吗?”郎沛权冷下脸道:“好了,我也不想管你的这些破事了。”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敲门,接着响起张铭海的声音,“老爷,刚刚的电话联系了《江城民国日报》的胡总编,他与特派员已经在特鲁斯大饭店等候了。”
郎沛权道:“知道了,我们父子再两句话就可以了!”
“好的,那的现在就在汽车那儿等您。”
“去吧!”
郎沛权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时间跟他设计的差不多,他也该走了。
此时,门外悄悄站了一个人。
“聿文,为父再叮嘱你一句,希望你不要被儿女私情左右了,尽快地从薛雅清嘴里得到血龙杯的下落,等江口一键先生拿到杯子后一定会言而有信,助你一臂之力,等时机一到,这东南一片区域都将纳入你的统治管辖之下,届时,一个男人想要的东西都会握住你的手心里,包括女人。”罢,他伸手拍了拍郎聿文的肩头,换了另一副嘴脸,含笑往门口走去。
郎聿文还是眼睁睁看着他走出议事室,虽不是很明白他临走时的那一番反常的话到底意欲何为,但胸口的一腔怒意快要迸发出来,已经控制不住,于是,已经开了保险的手枪转而对着门旁边的一个落地花瓶,就听“砰!”地一声巨响,花瓶顿时被打开了花,碎瓷片溅了一地。
“将军,怎么了!”姚行之很快推门进来。
“他走了?”
“刚走。”姚行之不解道:“将军,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把他看好,不能让他走出江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