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你了，程乾，你要是有不懂的就问妹妹，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
回答问题的是个男孩子，其实跟程鸾同岁，不过大了那么几个月，之前还是同班同学，现在居然真的差距这么大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回答的，但是语气确实不怎么耐烦。
中年女人充耳不闻，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就拿着篮子走了。
“程鸾，你回家去，等黑了再出来行不行？”
等大人走了，这男生就开口了一句。
“我玩我的，你写你的作业，你管的倒是挺宽的！”
程鸾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想起时候，自己受到的欺负，程鸾嘴角微微上扬。
“你怎么这么惹人厌呢，不信你问一下晶晶，她愿意你在这里转来转去，然后惹得村里的大人，个个夸你，显得我们笨得很？”
“那你也可以认真学啊，超过我不就可以了。”
程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声轻微的断笔伸传了过来，在这样安静的时刻。
“你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要显示你的能干？烦死了！”
程晶晶的铅笔断掉了，她从一个锈迹斑斑的铁质文具盒里拿出一个刀，那刀也带着些锈迹，很大力气的削着铅笔。
然后按在本子上，将铅笔头刮尖一些，可能是削的有些长了，也有可能是用力过猛，刚刚削好的铅笔又断了。
程晶晶直接将铅笔和刀塞回文具盒，然后合起书，塞进用各种花布缝起来，还有荷叶边的手工缝制的书包里。
那样的书包程鸾一直想要有一个，但是每年生日，她都会收到一个新的绿色的帆布包。
就算她每去磨，用坏了，沈秀芳也会拿出程伟的旧书包给她替换上，所以这样的愿望到现在都还没有实现。
等程鸾从回忆里醒过来，程晶晶的人影已经到她们家房屋的拐角处了。
这是程晶晶生气的表现，她一般不怎么跟人吵架，而是会选择离开，这要是以前，程鸾自然还是会厚着脸皮跟上去。
但是现在她只是看了一会，然后转身就回家了。
开始翻箱倒柜，在自己奶奶家的柜子里，二姑姑学过缝纫，奶奶家又很多的布头，她都收集起来，以备衣服破了能用同一块布料缝补上，久而久之，有了一蛇皮袋之多。
此刻程鸾直接将袋子拿到了堂屋的大饭桌之上，拎着袋子底部，将那一袋子的布头给倒了出来。
“程鸾，你又干什么，这又好多是有用的！”
看着程鸾翻柜子，程慧没有太多，只是在一边看着，但是眼看着，程鸾再里面不停的翻找，本来一块布料，一块布料的捆绑在一起，但是她都拆开来了。
程慧忍了又忍，终于是忍不下去了。
“我就找一些好看的，的布料，缝一个手包。”
突然程鸾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猛的跳了起来。
“等一下，我想到了一个事情！”
“妈，妈，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需要多少钱，能稍微挣一点点钱的法子！”
程鸾直接一头扎进自己家里。
“你又想到什么事情了？”
“这样，妈，接下来的日子就开始比较闲了，我们可以缝香包，明年可以卖给来旅游的人，防蛇虫鼠蚁的！
而且家里又棉花，可以做一些老虎啊，羊啊，狗啊的布偶，甚至是鞋垫，枕头套！”
程鸾的眼睛里放光，这个她怎么之前没哟想到，这些村里的妇女都能做，而且还不会影响到她们正常的生活。
“这个等过几再，刚刚我听你想做个布书包？”
“对啊，我这不是没事做，但是我现在不想做了，我想到了更好的东西！”
程鸾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笨了，之前出去旅游那么多次，太多的经验可以借鉴。
“你不要乱动你奶奶的布头，那是她的宝贝！家里虽然没有那么多，但是也还有一点。”
沈秀芳这话正好被在堂屋饭桌收拾布头的程慧听见了，往袋子里装布头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但是奶奶那边好看的花布会更多，不过我现在终于可以找到一样，不用那么多本钱，而且大家都可以做的事情了。”
程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过楚凌云翻了一个白眼。
“这种东西机械加工还差不多，纯手工，还不得亏死！”
“额，晚点在解释！”
“你什么？”
沈秀芳觉得程鸾突然莫明奇妙的一句话，她一头雾水。
“没事，就是有点复杂，过一会我想好怎么解释再。”
“绣个花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她们怎么会信？”
“这样吧，如果她们不信的话，我们就把绣品买下了，要不给材料让她们绣，你放心，我一定能相出办法给卖出去的。”
程鸾拍着胸脯保证，就像是手工纳的鞋垫，不仅好看，还好穿。
要不是伤手，程鸾更想要的是手工做的布鞋，那千层底，走多远的路，脚都是舒舒服服的，而且没有那么臭。
“行了，我这就有一些，如果你能先把它卖出去，我就相信你。”
沈秀芳从一个柜子的抽屉里翻出一大摞的绣品，有枕头套，鞋垫，还有几双鞋子，不过看上去程鸾都穿不下了，尤其是其中一双红色灯芯绒的鞋子，上面还绣着好看的花朵。
“妈，这鞋子什么时候做的，这么好看，都不给我穿！”
还没有自己的手掌长，应该是三四岁的时候穿的。
“你还有脸，从打大做衣服鞋子都做不赢，长得又快，破得也快，这鞋子我做的时候明明照着大一厘米多做的。
做好之后气变热了，等秋，你就穿不下了。
程伟又是个男孩子，从你的东西都不沾边，我用布包好放在柜子里，结果就放忘了，还是前几收东西，才发现的。”
“真好看，三姑明年就要生孩子了，要不送给她？”
“这都好几年了，我要是把这放了几年的送给你三姑，你奶奶不得念叨好几年。算了，到时候再吧。”
“怎么会，这么新，这么好看，我都舍不得送人了，要不留着，将来给我的孩子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