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你没事吧！”
秦嫣然顺着绳子下来，急急忙忙扑向了张沅。
看着张沅浑身的血，她心疼极了。
但下一刻，她的爱人猛地一刀，刺穿了她的心口。
秦嫣然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嘴唇颤抖。
“玉郎？”
张沅狞笑起来，“秦嫣然！你个怪物！”
“你骗我！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哈哈哈哈！死吧！死吧！”
张沅抱住她的肩膀，刀在她的心口不断地进进出出。
他的目光看着远处的凌霄，恨意之中，闪过一丝歉意和爱。
秦嫣然一口血一口血地吐出来，圣教的人想要冲上去，却瞬间被阿毒控制的藤曼刺穿了身体。
秦嫣然颤抖着身子，余光看到了凌霄走了过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秦嫣然瞪大了眼睛。
“宋……”
“宋夕颜！”
凌霄笑了笑，“嗯，是我呢。”
这一次，她不用遮掩，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看着自己的仇人。
张沅抽出刀，紧紧抱着秦嫣然，再抬眼看着凌霄。
“夭，你，看着！”
下一刻，他拿起刀，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噗呲！”
刀刺入了太阳穴，刺在了连接他身躯的元煞上。
凌霄迅速注入鬼气，以防这家伙真的把元煞给弄死了。
他自然，也是活不成了。
他吐着血，“下次……”
“我给你，当牛做马。”
凌霄笑了，“我不需要。”
她毫不犹豫地将元煞从他脑子里拔了出来。
吞噬进了身体，准备等阿毒吃完了那只，再喂给阿毒。
秦嫣然眼睁睁看着张沅的身躯干瘪下去，成了一具干尸。
她尖叫起来。
“不！不！不要！”
“宋夕颜！”
凌霄叹了口气，“我在呢。”
“你果然不是正常人，真是难杀啊。”
秦嫣然却抱着那具干瘪的身体，狞笑起来，“哈哈哈哈！杀我！你？”
“我告诉你！”
“宋夕颜！只要你活着，我就死不了！”
此时此刻，凌霄手腕上的印记又发烫了。
凌霄想到了什么，不由挑眉，“原来，你也窃取了我的命数么？”
“你能活下来，借的是我的气运，是吧？”
凌霄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她一点点地喂养，实际上，就是把自己的命数，给了秦嫣然。
宋妙春占据的是一部分。
还有剩下的一半。
“原来剩下的，在你的身上啊。”
凌霄伸出手，黑色的曼珠沙华亮起，还有另一股特殊的力量从凌霄的身体深处被调动起来。
这是林娴婧给凌霄的。
“真是恶心。”
“你们这群人，不偷别饶东西，是会死吗？”
她一把抓在了秦嫣然的脑袋上。
随后无奈道，“哦，好像还真的会死。”
“秦嫣然。”
“那你就……去死吧！”
下一刻，秦嫣然惨叫起来，黑色的曼珠沙华在凌霄的手腕绽放。
赤色的力量从花蕊处冲出。
一条条锁链好像在虚空晃动出剧烈的声响。
凌霄看到了……
看到了无数锁链之下的自己。
那赤色的光芒，化作一柄长刀，就这么“砰砰砰！”地砍断了那些锁链。
解开了枷锁。
凌霄忽然不自主的红了眼睛。
属于她的东西正在一步步回到她的身体之内。
花城之中，林娴婧靠着墙，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呼吸，身体冰凉。
但她的意识，就在那柄赤色长刀之上！
凌霄感受到了。
感受到那不只是一柄刀。
还有她的好友。
那个傻丫头。
凌霄想起，她和她初次见面时，一壶烈酒，就哄着她睡了个大觉。
从未有过朋友的凌霄。
在那一刻，有了自己的朋友。
哪怕后面，她们之间有过不信任。
有过间隙。
可最后……
直到最后，林娴婧都陪在她的身边。
凌霄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会遇上这样的人。
全部的锁链断开的那一刻，赤色的长刀回到了凌霄的身边。
那个被释放出来的人。
亮起些白色的微光。
一步一步，走向了自己。
赤色的长刀发出嗡鸣，似乎在开心。
它在开心，自己的好友，终于要完整了。
凌霄吸了口气，伸出手，向着那懵懂的自己。
“回来吧……”
她的声音不知何时有些颤抖。
而她自己笑着，伸出手，一把拉住了自己。
“我回来啦！”
开怀地，笑着，投入了自己的怀抱。
凌霄闭上了眼睛，赤色的长刀没入了她的身体内。
一片雪地里，凌霄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了……
看到了长生。
他捏了个很漂亮的雪人，看到她之后，招手让她过去。
雪饶身后，林娴婧忽然冒头，对她就是一个雪球。
再之后……
明珠，殷长川，殷箬竹，段博闻，段流光，阿朱……
雪地里冒出来了许多的人。
凌霄笑了。
痛痛快快地笑起来。
原来，她这一路，收获了这么多的爱啊……
再睁开眼，凌霄打开火折子，直接将秦嫣然和张沅的尸体烧了。
这么看，她见到的另一个画面，就不可能出现了！
萧无极和张沅还有秦嫣然对峙的那个画面不出现的话！
是不是，第一个画面，也不会出现了？
她改变了未来！
也就会改变长生的结局！
火光熄灭，凌霄飞身上去，上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王蒙如今有鬼气辅助，比之前更加勇猛了。
石门关闭，凌霄带着还活着的人出去了。
圣教的人全部死在了陵墓里。
没有人活着。
陵墓的大门关闭的那一刻，凌霄嘴角翘起。
“走！回花城！”
“把那些畜生一起解决了！”
胸腔里，阿毒已经吃完了肥美的紫色煞，现在啃起来了元煞。
感受到阿毒的开心，凌霄知道，阿毒或许真的也快要到圣品了。
她真的要培育出来一个最强的煞了！
但秦嫣然和宋妙春使用的那紫色藤曼。
确实不弱。
或许，就是圣教的教主所用。
终于，一路调查杀到现在。
要找到这个妖魔了！
此时此刻，京城郊外的道观里。
青年一口血突出来。
不由冷笑，“好一个……金蝉脱壳。”
“宋夕颜……”
他伸出手，在手指上轻轻割开一道口子。
血滴落在他面前的白玉桌子上。
被摆在桌子上的身体吸收了。
而这具身体！
是个无面人！
只是血液滴下之后，很快，一张脸便显现了出来。
若是凌霄看到了，必然怒骂一句。
阴魂不散。
因为这张脸……
是秦嫣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