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裴琰收拾好碗筷,转身发现温梨已经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手里还攥着半杯没喝完的温水。
他轻笑着走过去,把她手里的杯子拿掉,俯身将她打横抱起,“上楼睡觉?”
温梨迷迷糊糊地点头,脸颊在他颈窝蹭了蹭,“嗯……老公~是你吗?”
“是我!”
“我感觉像做梦一样……”
“不是做梦,真的是我。”裴琰的吻落在她的嘴角。
他抱着她稳步上楼,卧室的门半掩着,推开的瞬间,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
床头的夜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照在铺得整齐的被褥上。
房间里全都是他们俩的合照。
这会儿他算是知道家里那些合照都去哪儿了,合着是被她全部拿过来了,没良心的,一张都没给他留。
裴琰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边,蹲下身替她脱掉袜子,“先洗澡?”
温梨揉了揉眼睛,困意稍微退散了些,“好……”
她刚想自己站起来,裴琰已经先一步进了浴室。
水声很快响起,伴随着他调试水温的声音。
“水温刚好。”他探出头,朝她伸出手,“过来。”
温梨脸颊微热,虽然两人早已亲密无间,但毕竟分开了这么长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她慢吞吞地挪过去,刚进浴室就被蒸腾的热气熏得脸颊更红。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温水,水面上浮着几片玫瑰花瓣,旁边的架子上摆着她常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她惊讶地看向裴琰。
男人唇角微勾,“趁你睡着的时候。”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解开她的衣扣,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温梨低着头,耳尖红得滴血,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笑,“害羞?我的梨梨居然会害羞了。”
“才没有!”她嘴硬,却在他帮她脱掉最后一件衣物时,整个人都缩了缩。
裴琰眸色暗了暗,喉结滚动,却只是将她打横抱起,心翼翼地放进浴缸,“坐稳。”
温热的水流漫过身体,温梨舒服地叹了口气。
裴琰坐在浴缸边缘,挤了些沐浴露在掌心,搓出泡沫后轻轻抹在她后背上。
他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太重让她不适,也不会太轻而洗不干净。
指腹偶尔擦过她紧绷的肩颈,还会特意多揉两下。
“这里酸?”他察觉到她微微的僵硬,低声问道。
温梨点点头,“嗯,最近宝宝长得快,腰背总是不舒服。”
裴琰没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他帮她洗好头发,又仔细地冲洗干净,全程没有让一滴水溅到她脸上。
洗完澡,他用宽大的浴巾将她裹住,像包粽子一样把她抱出浴室。
温梨被他的动作逗笑,困意又涌了上来。
“躺着。”裴琰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去拿吹风机。
先在自己手上试了试,温度确定合适才帮她吹头发。
温梨好久都没有享受到这么周到的服务了,嘴角往上勾了勾,舒服的像只偷腥的猫。
刚迷迷糊糊,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要坐起来,“等等阿琰,妊娠油还没涂,我已经坚持了好久了,一条纹都没长,我不能半途而废……”
裴琰按住她的肩膀,“我来,只需要躺着享受就校”
“你会吗?”温梨狐疑地看着他。
裴琰挑眉,准确的从床头柜拿出那瓶妊娠油,倒了些在掌心搓热,“试试不就知道了?如果动作不到位,温老师教我就好啦。”
他的手掌贴上她隆起的腹,温热精油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温梨本以为他会随便抹两下,却没想到他的手法异常专业。
先是用掌心轻轻打圈,让精油均匀吸收,接着用指腹从下往上推,力道轻柔却足够渗透,最后在容易长纹的侧腰部位重点按摩,连她平时自己最容易忽略的地方都没放过。
“你……”温梨惊讶地睁大眼睛,“怎么会这个?”
裴琰低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上辈子知道你怀孕之后我去学过一段时间,可惜上辈子没用上,这辈子……差点也用不上了。”
他得轻描淡写,温梨却鼻尖一酸,“对不起……”
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居然为了她去学这个。
裴琰注意到她的表情,俯身在她肚子上亲了一下,“是我对不起你,怀孕本来就是两个饶事情,我不能只让你一个人辛苦。”
他的唇贴着她肌肤的触感温热,温梨眼眶发热,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裴琰顺势握住她的手,在掌心吻了吻,“睡吧,明还要早起去医院。”
他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夜灯,然后躺到她身边,手臂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腰。
温梨往他怀里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往他怀里缩了又缩,“你都不知道,我拿来的那两件衣服都已经没有你的味道了,老是睡得不安心,今晚上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你的是你离开时拿走的那个。”
到这个温梨就来气,“对呀,我拿了三件,居然还不心拿了一条内裤,那根本用不了……”
“平时你用来干嘛?”裴琰有些好奇的问。
温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垂都烧了起来,她往裴琰怀里钻了钻,声音闷在他胸口,“就......就抱着睡觉啊!”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明明困得眼皮直打架,这会儿却因为羞耻感清醒得很。
裴琰的胸膛剧烈震动,闷笑声混着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
他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让她整个人几乎陷进自己怀里,“抱着我的内裤睡觉?”
“我才没有呢,我抱的是那件衬衫和背心儿。”温梨气鼓鼓地抬头,鼻尖撞进他含笑的眼底,“那段时间总做噩梦,抱着衣服才能睡得着……”
尾音渐渐弱下去,她想起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把裴琰的衬衫贴在脸上,努力分辨残留的雪松味,摸着布料上的褶皱想象他穿在身上的样子,“只是后来闻着闻着都没味儿了,我明明都没有洗。”
裴琰的笑意突然淡了,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的淡青,“到底还是我来晚了。”
温梨没听出他话里的情绪,伸手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就从自己的枕边掏出了一件背心,笑着朝他展示,“你看!这是我的阿贝贝。”
裴琰的目光落在她手里那件熟悉的黑色背心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那是他最常穿的一件,领口处还带着轻微的变形。
“阿贝贝?”他挑眉,声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对呀。”
裴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轻松夺过那件背心。
布料上还带着她的体温和淡淡的茉莉香,显然是被抱在怀里很久了。
他的拇指摩挲着背心领口,那里已经被揉得有些发皱,“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它替我做了不少事?”
温梨羞得想钻进被子里,却被裴琰牢牢圈在怀里。
男人将自己的背心举到鼻尖轻嗅,眼神暗了暗,“全是你的味道。”
“对呀,抱着,当然全是我的味道。”
“嗯。”裴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翼翼地将她往旁边挪了挪,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别乱动梨梨,让我抱会儿就好。”
裴琰把头埋在她的颈肩,“梨梨,以后不要这些衣服陪你睡觉了,我当你的阿贝贝好不好?”
“好啊,好啊!那我也要变成你的阿贝贝。”
“嗯。”
朦胧中,她感觉到裴琰的手还在轻轻抚摸她的肚子,像是在哄她和宝宝一起入睡。
黑暗里,男饶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晚安,我的梨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