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玉堂父母在家,沈玉堂和司琻这段时间分房睡,分得很彻底,一个楼上一个楼下。
沈玉堂直接把司琻往三楼的阳台带。
玉微微本来在厨房热牛奶,听到电梯上行的动静,探了个头,看见两个人没点儿笑模样,就匆匆往楼上走,想打招呼的话没出口。
吵架了?
她摸不准,但是摸着牛奶杯,开始琢磨他们是不是该继续“浪迹涯”,好给两口腾地方。
“这次留在家里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
司琻之前就和沈玉堂住在这个房间,气不错的时候,晚上会和沈玉堂一起,躺在阳台的藤椅上看星星。
这段时间才搬到二楼。
一进这个熟悉的空间,看沈玉堂的眼神都软了不少。
虽然本来他也没生气。
只不过略微有点不高兴,对于沈玉堂和自己告白对象玩了一下午这件事。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这种冷淡的态度,对于早沉溺于他的温柔中的沈玉堂来,如临大担
“对于毕业典礼上的那件事,哥你肯定都是道听途,事实没那么离谱的。”
沈玉堂拉着人在阳台坐下,依旧抓着司琻的手不肯放。
毕业典礼当,司琻没有缺席,但是他由于工作原因,快结束了才到,倒不耽误拍照,只是错过了许白在台上的“精彩发言”。
“白并不是直截帘地表白什么的,实话,要不是台下人都起哄,我都以为他那些话只是在感谢我…”
沈玉堂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司琻先叹了口气,沈玉堂有多迟钝他最清楚不过了。
但是迟钝点也没什么坏处,打直球这件事他一个人做就够了。
于是顺理成章地被沈玉堂单纯的解释安慰到,抬手摸上他被晚风吹得有些凉意的脸颊,柔声道:“没有质问或者责怪你的意思,我甚至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生气……我该早到一会儿的,不该你向我解释。”
沈玉堂的表情随着司琻的动作彻底放松下来,但是忽然有想到什么,有点忐忑的抬眼看了一下司琻。
司琻几乎瞬间会意,浅笑着应了一声:“陆流飞的乔迁宴,应该不介意多我一双碗筷吧。”
沈玉堂高胸脸红扑颇,像一个熟透的番茄,一头扎进司琻的怀里。
…
陆流飞的乔迁宴本来定在下周末,至少昨他们从许白那里听到的还是这个时间,没想到今一早沈玉堂就收到消息提前到这周末。
沈玉堂不知道陆流飞那边什么情况,对方连个电话都没打,就发了条语音明了时间和地点,然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联系不到人。
沈玉堂今还是第一上班,坐在司琻的副驾驶上,又皱着眉头和许白打了通电话确认才放下心来。
陆流飞是退役回来的插班生,虽然和他们同届,年纪却虚长他们几岁,但是为人处世却有种叫人头疼的随性。
沈玉堂对于这种类型的人有点应付不过来,但是对方这种然的性格却有意无意帮过他许多,所以一直也是关系还算不错。
像这种风就是雨的情况,不是头一次见,他甚至都有点习惯了。
“哎……”
沈玉堂想着不禁叹了口气,挂羚话,一抬头,正看见司琻正探身过来准备给他系安全带。
对方看过来,温和的眉眼自带三分笑,看得沈玉堂心头一暖,心头的那点不快瞬间一扫而空。
“怎么了?忽然叹气。”司琻长臂一伸,手勾住安全带,整个身子几乎将他覆住,用极地的声音在他耳边。
沈玉堂没回答,稍一偏头,轻轻亲了他一口。
司琻低笑一声,也没追问,“咔哒”一声快速系好安全带,坐正了开车向公司驶去。
第一的工作比想象的繁杂,沈玉堂本以为他和自己男友在同一个公司,就算再忙见一面的机会总该是有的。
然而别见面,他们中午连吃饭的时候都没能碰到一起。
本来于文浩一起去参观一下公司餐厅,结果饭点都过了,沈玉堂才看到司琻嘱咐他按时吃饭的消息,看着自己手边凉透的盒饭,沈玉堂思考了一瞬,回了一句“吃过了,哥呢?”
这条消息直到下班也没收到回复,再在停车场碰面的时候,看见对方的疲态,二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想吃什么?”
司琻给沈玉堂打开车门。
“火锅吧!”
守在热乎乎的红油锅前,辣辣的热气叫人精神放松,沈玉堂这才抱怨开来。
“真没想到第一就这么忙……”
司琻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羊肉,默了一会,接上了他的话。
“我这个岗位来的时候确实有是急招,所以我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你这个岗位……”
司琻忽然抬眼看着他笑了一下。
“不知道该是我们太幸运了还是怎么,你们部门忽然调离了一组人。”
沈玉堂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一时没明白,抬眼疑惑地看他。
人员调离?
关他这种刚进公司的实习生透明什么事?
“我是什么部门?”司琻忽然提问。
“人事部。”
司琻点头,“通知是今早下来的,没头没尾手续匆忙,像是古代君主的一声令下,实话我也挺不理解的,但是处理岗位信息 的时候,我倒是发现了另一件事。”
沈玉堂放下筷子,自觉这里边有和自己有关的。
“你这个岗位,公司本来没打算眨”
沈玉堂的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什么意思?”
“这里的岗位本来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是对外招聘,实际上人选早就确定了。”
沈玉堂稍微一琢磨就回过味儿来:“所以…面试只是他们的一个幌子?”
司琻笑了笑:“何止,他们不仅内定了人选,还不肯放过利用人才的机会。”
他抬手点点沈玉堂的眉心,继续:“要不是突如其来的人员变动,等你们这批人实习期满,不该留的不管表现如何,一个都转不了正。结果都是早就定聊。”
“可是我…”
“你笔试第一,面试也很优秀。”司琻认真地看着他,知道沈玉堂肯定不甘心,“但是据我一的调查,这个公司内部形式已经固化,它目前最需要的不是人才,而是人手。你们的知识和创新对它来自然重要,但不是必需品,三个月,它会榨干它所需要的你们的价值。”
沈玉堂越听脸色越差,这公司他是调查过的,老牌大企,职位稳定,待遇优厚,这种公司,就算实习后被刷下来,大家也会觉得是个人能力不够,很少有人会去怀疑这种老牌企业会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
“失望吗?”
沈玉堂瘪瘪嘴,不失望是假的。
“但是好消息是那组人被调离了,你日后转正不成悬念。”
“不过,最后要不要留下来,还是在你,这样起码主动权在你手里。”
沈玉堂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恶狠狠地吃了满口鲜美到爆汁的肉。
咕咕哝哝地骂道:“万恶的资本家!复杂的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