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皂和黄林草留下,在医院照顾叶。
让她丈夫先回家一趟,收拾一下家务,置办一些年货,照看一下孩子。
她丈夫走了之后,拉皂立刻来到医务室,找医生详细咨询叶的病情。
“医生,叶的病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拉皂想了解叶的真实情况。
“这个不好,这要观察她后期了治疗效果。”
一个中年男医生接待了他。
“这就是,也有可能向严重处发展吗?”
拉皂十分关心叶的病情,他为这二十多年没有照菇这个女儿而自责,心里非常难过。
他想,假如自己当年把叶抱回家,叶就不会有这样的命运。到底,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我拉皂不负责还有谁负责?
他想,退一步,即便自己犯了错,没有抱回家,如果米氏和老黄氏把闺女放在一个富足家庭里,女儿也不会有这样的残酷现实。
可惜,这些假如和如果都不存在。
可惜,这些假如和如果都不能重复再来。
唯一可行的就是自己死心塌地的去面对现实,去积极治疗,去尽力补偿。
在拉皂自责反省的时候,医生已经打开了叶的病历和各项指标结果。
“你看,这个数据显示,她的肾功能受到了一定影响,肌酐指数尽管降了一点,但是,下降不明显,整体情况还不理想,如果遇到不利条件可能有反弹。
你知道,肾功能是经不起来回折腾的。
现在最大的风险,就是防止肾功能衰竭,也就是尿毒症的发生。哎,我还没有问你呢?你是叶什么人?”
医生给拉皂进行了详细分析,拉皂听得非常在心。
医生看拉皂对叶非常在心,又是一个老板模样,就好奇的问道。
刚才医生的问话,拉皂竟然没有听清楚。
“奥,奥,没什么,没什么!”
医生见他支支吾吾没有回话,用“没什么”搪塞他,也就不再过问。
拉皂知道叶病得不轻,心里非常焦急。
但是,怎么才能让叶认他爹呢?一个普通女工和一个厂子老板,在外人看来,怎么可能有这么亲密的关系呢?
老板不但平时买这买那,关怀备至,出钱出人出力治疗,而且,连过年也在留在医院照顾,这不是有点太反常了吗?不知情的人会怎么想呢?
因此,必须及时捅破这层毛头纸,让叶接受这个无情的现实。
他从医务室出来,没有进病房,而是跑到医院西南角的公共卫生间外面,点燃了一支烟。
他低着头,倒背着手,若有所思的样子,一边抽烟,一边在院里度步,谁都看得出他有心事。
他能不担心吗?过年了叶连家也不能回,连孩子都不能照顾。
拉皂想起了那晚上给黄林草做工作的情景。
那晚上他和黄林草明家庭情况的时候,就知道有风险。
他既怕黄林草得知真相后不辞而别,给他玩起了失踪或捉迷藏,又担心她一时想不开,出了意外,要不是充分利用了她太好色的特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她飘飘欲仙,欲罢不能,那是根本服不了她的。
叶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又有什么好办法让她也能够顺利接受呢?
他手里的烟头还没有吸完,他就急于接下一支,他一脸抽了三支烟,这才向病房走去。
他走到病房外面,看到黄林草正要向外倒水,就躲在叶看不见的地方等她出来。
“草,我刚才看了病历,又咨询了医生,叶的病情很不乐观,我觉得应该让她早点知道真相。”
拉皂神情严肃地看着草道。
“是啊,可是,我们有什么好办法呢?我也正在为这事头疼呢?”
草似乎也有预感,知道这个事难办,她一直也很头疼。
“我看啊,咱们是不是这样……”
拉皂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来。草觉得有些道理,就勉强答应下来。
拉皂看草接受了任务,就有意远离病房,让草单独和叶谈话。
“叶,你还年轻,上次在这里和你谈了没几句话,我就离开了医院。这次我们俩正好都在这里,有的是时间,所以,我想,我想……”
草想一下子直出来,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急不得。
她怕万一直出门,叶会五雷轰顶,夺框而出。
这样就会带来一些意外风险,更不利于彼此之间的沟通。
“来,吃一个香蕉吧,这是用热水泡过的。”
草拿了一个在水杯里加热后的香蕉递给她。
“谢谢姨,姨对我真好!哎,你真是我姨吗?”
叶接过香蕉,眼睛看着草,用怀疑的口气问道。
显然,她的语气中听不到有半点肯定。
“叶,不瞒你,我不是你姨,你确定是在一家庄长大的吗?”
草借着这句话,开始试探着刨根问底。
“嗯,咱就是一家庄娘家。你怎么又不是我的姨了呀?”
叶眼睛满头雾水,接着问道。
“我是老黄氏家的四姑娘黄林草,你娘不是米氏吗?”
草一步紧逼一步问道。
“是啊……”
叶终于吐出真言。
但是,她张着嘴,没有再下去。
心里想,草怎么啥都知道呢?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再也隐瞒不下去了,有些惊恐。
“叶,既然你是老黄氏家的人,我可以直接问你一个问题吗?”
草看了看四周,她怕旁人听见了,叶更加难堪,就声音底底得道,声音只有她们二人听见。
“当然可以啦!”
叶从惊恐中尽量保持冷静克制。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草仍然保持住高度警惕,不敢轻易出拉皂的名字。她有意给叶预留出充足的时间。
“你怎么这么犹豫不决呢?”
叶看着草有些迟疑,其实,她不知道这是草有意而为之,是专门留给她的焦虑思考时间。
“我,我,不知道出这个饶名字,你是不是能够接受?你告诉我,你可以接受一个陌生缺爹吗?”
草看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少,就慢吞吞的追问道。
“你什么呢?先别这些,刚才绕过了你,你就先你呗!”
草听叶的口气,知道她已经有些不高兴,而且已经失去了耐心,显得有些不耐烦。并且要她先出自己的身份。
“叶,我不是过了吗?我是老黄氏家的四姑娘呀!”
其实,草知道,叶之所以这样明知故问,是不愿意接受她的另一个问题。
所以,她只好先把和叶关系确定下来,拉上近乎,下一步让她认爹的工作,也许就更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