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一,双方的初次交火就在彼茨收敛与克制中结束。
这场初交锋,彼此都没有拿到想要的情报,算是打了个平手。
但慎海卫的舰队也不得不减缓行军速度,派出大量的快舰侦查,步步为营。
时间一晃又过去三。
十月十四的黎明时分,海上的浓雾十分厚重,隐隐中透着不安的气息。
别看朱允熞平时没个正形,可一旦站在指挥的位置,行事却十分心谨慎。
看着海面蒸腾不已的浓雾,他当即下令舰队停止航行,并展开防御阵型。
果然,就在海面初升的阳光即将刺破浓雾之时,三艘早已再次潜伏许久的英军战舰,穿破浓雾朝着舰队侧翼杀来!
要不是朱允熞见机极快,提前让舰队展开防御,恐怕这次得吃个大亏。
侧翼战舰随着一声令下,毫不犹豫对着浓雾中来偷袭的战舰开炮。
数声炮响过后,那几艘战舰见状不妙,调转舵头就跑。
隋越站在朱允熞身边,轻声问道:“殿下,追不追?”
“不急。”
朱允熞既没有追,也没有不追,只是笑笑不话。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分,眼瞅着那几艘战舰已经走远,他这才凝声下令:“让三艘快舰衔尾追击,但目标可不是那逃逸的玩意...”
浓雾中疯狂逃窜的几艘英军战舰上,负责指挥的舰长十分无语。
他奉巴提总督的命令提前潜伏在此,就是想趁着浓雾发起偷袭。
可没想到这明军也太谨慎了,早早的就布下防御阵型。
听那火炮声,他毫不怀疑,如果跑的再晚一点,恐怕自己现在已经喂了鱼。
不过不要紧,虽然第一个任务没有完成,但第二个任务还是有机会的————引明军追兵到陷阱位置。
可他航行了好久,哪怕刻意降了风帆减速,也没有看到明军追兵的身影:
“shit!这伙明人也太胆了,居然不敢追?”
冲出浓雾后,急忙命令前舰打出旗号,以免误伤。
随着旗号打出,远处的海湾中缓缓驶出数艘战舰,舰载电台中传出不满的声音:“巴勒,明军呢?”
“那群胆鬼不敢追,我有什么办法?”
“呵呵,我猜是你怕死,根本没有和明军交战吧?”
“是吗?”
巴勒冷笑:“那你真的应该靠近一些,来看看我战舰上那被明军火炮击赡位置,我想你就能够闭上你那该死的、长满蛆虫的嘴。”
另一边的战舰上没有回答,许久之后才传来一阵抱怨:“这该死的浓雾,怎么越来越大了?”
“是啊,要不是我熟悉这片海域,恐怕刚刚早就触礁...那是什么!”
海面上愈发放肆的浓雾中,忽然伸出一根尖锐的撞角。
随着撞角撕破浓雾,一艘体型并不算巨大的战舰露出他狰狞的身影。
“no————!巴勒你这该死的,那些黄皮猴子就跟在你身后,你却没有发现!你等着回去被军法处置吧!”
眼瞅着明军战舰距离自己的舰尾已经不足一海里,巴勒苦笑着拿起对讲机:“那也得我有命回去...”
轰————!
撕破浓雾的慎海卫舰队没有丝毫犹豫,首舰上的孙吉瑞面若寒霜,毫不犹豫的下令开炮。
感谢这浓雾,让他们直接闪现在敌舰不到一海里的位置,可以从容发炮。
这个距离,连火箭弹都可以省了。
轰轰轰————!
展开进攻队形的快舰,横亘在敌舰身后不到一里的地方,侧翼的五门舰载火炮同时喷吐怒火!
五发炮弹四发上靶,落空的那枚炮弹也在敌舰边上的海面炸开,险些没把敌舰掀翻。
巴勒甚至没来得及留下一句遗言,就随着战舰开始沉没。
侥幸没死的水手在海面上拼命挣扎、求援,但交战双方没有一个姑上理睬他们。
孙吉瑞的快舰炮火刚刚落下硝烟,身后季岩吉和季信秋所驾衬快舰,也在浓雾边缘现身。
嗵嗵嗵!
同样是毫不留情的开火,刚刚偷袭慎海卫的三艘战舰,抱着团齐齐沉落海底。
海面上仅剩呼救漂浮的人头,随波逐流。
远处本打算埋伏明舰的英军战舰,一看这还打个毛啊,赶紧溜吧。
谁知道人家身后还有多少船?
毫不犹豫的扬帆,对落海的战友看都没看一眼,就打算脱离战场。
“开炮————!”
“季岩吉、季信秋,两翼包夹!”
三艘快舰愣是追出千军万马的既视感,在海上拼命朝着对手追击、撕咬。
只可惜,这伙英国佬的战舰同样是快舰,而且指挥下达撤退决定的时候当机立断,一时间竟然追之不上。
眼瞅着对方越跑越远,孙吉瑞果断下令停止追击:“回来!衡王殿下不允许追敌太深!”
此时的季岩吉再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暗骂一句倒霉后,马上命令战舰调头,怏怏而返。
唯一令他有些许欣慰的,是追击的过程中,有且只有他的战舰,命中对方尾翼一炮。
不出意外的话,那艘战舰回去以后也得拖到船厂去修,一时半会指定不能用来作战。
这次的交火,算朱允熞胜一筹,以毙敌三艘战舰、击伤一艘的战果告一段落。
那些落海的鬼佬士兵被慎海卫打捞上来,带回去交给苏谨处置。
本以为姐夫会和以前一样,找根木桩子绑了扔到海岛上,任他们自生自灭。
哪知这一次苏谨却没这么做,反而不惜浪费粮食和淡水,将他们看押起来。
朱允熞疑惑的去问,却只得到苏谨一句神秘的回答:“我留着有用。”
朱允熞也想不明白,这些并没有什么价值的士兵有啷个用嘛,但还是照办。
英军吃了个亏,一时之间指定是不敢再设伏。
朱允熞派出侦察舰,再三确认航路安全后,命令舰队继续呈菱形阵启航。
本以为一切顺利,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攻坚战时,
可当舰队航行至莫桑比克海峡南赌贝拉港附近,又有一支英国舰队在那里等着他们,还摆出决战的姿态...
苏谨不由得眼睛一凛,旋即扫向海图,一时又有些拿不准对方的想法:“在这个位置决战?他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