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已经很厚了,无赌为气氛增加了几丝浪漫。
顾璟行看向她,温柔至极,这是一个藏在笨蛋心里的完美圣诞。
悄悄的,谱写了一首新的圣诞交响曲。
顾璟行在她身边的时光像是香水一样挥散不去,悠长,想沾染的欲望逐渐膨胀。
顾璟行衣物上总有冷调的木质香,想靠近却总有距离,但仅仅是在调情时手掌抵在胸前时下意识隔开的那一点罢了。
她有几次看到他喷,手腕,脖颈。很流畅的动作,可能看得太入神了,他也察觉到了视线,凑到林云歌跟前打响指示意她回神,之后还打趣她。
“怎么,没见过人喷香水儿?看得神都丢了。”
“很有吸引力吧,与众不同的感觉”
林云歌没有去过多思考出这句话,身侧的香水味道虽不浓烈但还是像线纠缠着,想要紧紧攥在手里不再松开,足够让人魂牵梦绕了,也害怕下一秒在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爱他那副样子,与香调融的那么和谐。
“喜欢这个味道?”
他递给她个盒子,接过后打开,里边是那瓶香水黑色瓶身又带着些许疏离感,她喷在手腕,衣物上。
沉淀过后让人更想记住,刻在心里,就像顾璟行一样。
“特别喜欢。”
冷冽又勾人,如果她能触碰到占为己有就好了,气息包括他肌肤上残留的味道,都是她渴望的,想要私藏。封锁在香水瓶子里,当然是属于她的配方,不能觊觎。
你的每一刻都吸引着我。
沁入鼻尖儿的先是一阵熟悉又温暖的热红酒香味,那丝腻饶肉桂甜津在苹果的香气里,立刻就有了圣诞节的感觉。
林云歌恍惚地朝前走了一步,身体比例不协调得有点,低头一看,林意四肢上穿着可笑的圣诞精灵服饰,绿色的熨帖布料在腿弯收紧,一截肉乎乎的腿上套着绿白条纹的长筒袜,鞋子可笑得翘着尖尖头。
而眼前还晃着一对绿中带红的帽尖儿,随着低头动作,都垂在了眼前。
林云歌还没来得及从震惊里恢复,迎面走过来一个男孩子,穿着板挺的燕尾礼服,比自己高了有一个半头,发型也一丝不苟地朝后梳起,他看上去有些不耐烦,口气也别扭地拧着,还有些嘲弄:“喊你几遍了没听见?瞎愣着干嘛,姑姑喊我们过去做饼干。”
忍不住一阵好笑,弯起了嘴角,细细地打量缩版顾璟行,林意白嫩又乖巧的脸倒映在他瞳仁里,笑得甜甜的。
顾璟行心里一软,就顺手掐了一把孩儿的脸蛋儿,理所当然地牵起了手,往厨房走去。
别墅里,今的气息格外浓重。
顾母系着围裙在做饼干,巧克力,葡萄干,糖粉,坚果粒分门别类地放在料理台上,香草和奶油甜腻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林意被抱上了高高的椅子,还不太习惯两条短腿踩不到地面的感觉,比平日里更加安静,眨动着又圆又亮的眼睛,怀念又新奇地看着这一牵
“洗手了吗?”顾璟行递过来一个的饼干面团,瞥了一眼,“给你,想捏什么就捏什么。”
“谢谢爸爸。”有点儿奶声奶气的嗓音先于理智脱口而出,伸手接过了那个面团,粘粘的,闻上去又香又甜。不是没有做过甜点,可惜短的手指头还不太听使唤。
林意揪下一点点,试图做成个立体心形,软乎乎的面被揉成了个不算圆润的球,捣鼓了老半,没怎么像心形,倒像谁家的猴屁股。
“林意,你这是捏了个屁股出来?”
脑内的吐槽与少年嘲笑的声音不谋而合。撇了撇嘴角,有点闷闷不乐地看了他一眼。
孩子的委屈来的又快又凶,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睫都有点湿了,赌气似的把屁股面团摁在桌子上,便不话了。
“...你想捏个心?行啊,我帮你。”顾璟行跳下椅子,走到身后来。
林意踩着椅子腿之间的横梁,把身高垫到了足够的高度,为了维持平衡,胸口贴在了自己的后背,形成一个半圈半搂的亲昵姿势,脑袋就在脸旁,偶尔擦碰到,软乎乎的又暖又嫩。
他的两只手堪称灵巧地把那块儿面团在案板上抹平成薄薄一片,接着拿起餐刀,在面团上划了两个圆润的弧,撇去外圈,剩下一个圆胖可爱的心形。
“哇...爸爸好厉害呀!”是诚心诚意的赞叹。
谁能想到这么心灵手巧的男孩儿长大后连饭也不会做。
顾璟行有些得意,低了脸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热乎乎的吐息就在脸颊上,惹得那一块皮肤都泛了红。
“要巧克力还是还是糖霜?”
“要粉色的糖霜。”
林云歌伸长手去捞了一把晶莹的粉色糖渣,掰开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一翻,都倒在聊掌心。“自己加。”
林意心地把糖渣尽量均匀地洒在饼干表面,免得不太好使的短指头一个不心,就毁了这个漂亮的心形。
过了半晌,左右打量挑剔半也觉得没什么毛病,抬起头,想让顾璟行也看看。
顾璟行早已经凑到林云歌身边,专注地看她如何加巧克力夹心,还缠着问能不能加酒心。
想要喊他,话到了嘴边,被自己咽了下去。垂眸看着那个粉色的心,想了半,居然没想起来,这个饼干最后是谁吃掉的,而顾璟行在听林意,捧着这块饼干,煞有介事地对他“我的心心送爸爸,最喜爸爸”,是什么反应。
顾璟行笑着:“我也爱你”
夏岚眼睛在昏暗里睁开。眨动了几下,神色由恍然变得清明,复又暗淡下去。
入目是京城的一家酒店,一盏床头灯微弱晕黄,照亮了床头散落着的几个空酒瓶子,和狼藉一片的烟灰缸。
寂静的冬夜,白昼似乎永远不会到来。从落地窗向外远眺,城市灯火璀璨,车流不息,与纽约也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