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玄武门之行,让张亮的危机感大增,晋升到惊鸿境大圆满并未让他满意。徐威当时攻向他的一掌如今也不一定能够顺利接下。再玄武门可以被影殿渗透,力量更弱的玄宗应该也很危险。
通过在玄武门的搏杀,张亮掌握的绝学得到了很好的实战检验,战力必须在实战中提升,待在宗门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温室的花朵怎么也变不成参大树。再,身上的灵晶已经消耗完毕,总不能再张口向宗主讨要吧。
思来想去,张亮决定找机会单独出去历练一番,也许有好的机遇能够助自己继续晋升境界。心中有些烦躁,他绕道后山散步,想要找个清静处好好谋划谋划。
玄宗的后山常年云雾缭绕,奇峰怪石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张亮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攀登,这里人烟稀少,便于独自思考问题。
“快些走,磨蹭什么!”一声呵斥从身后的树林传来。
张亮不用回头也听出是石平的声音。石平是玄宗年轻一代中修为最高的弟子,年纪轻轻已达到惊鸿境高阶,除了霜月及张亮这个变态,他被誉为宗门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加之他相貌俊朗,善于伪装,深受宗门上下喜爱。
若不是那日偶然听到石平与他饶对话,张亮也会像其他弟子一样,对这位大师兄敬佩有加。再上次玄武宗的大比中,这家伙刻意放水,让他与霜月陷入危机,后来又装作被徐威绑架,结果却是虚绑着,明显与影殿的人有勾连。不过,他实在狡猾,当发现凌虚宗主埋伏在大殿外时,知道事情败露,又假装对付徐威的手下。这一切被张亮看的清清楚楚,可惜证据不足,出去,估计别人也不会信。
如今在这杳无人烟的后山,他又要耍什么阴谋?张亮侧身隐蔽。
“师兄,为何不让影殿的高手进入玄宗,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这样拖拖拉拉,要等到什么时候?”弟埋怨道。
“闭嘴!”石平的声音很低,但明显严厉起来,“你懂什么?玄宗整体实力不强,在三流宗门中也算垫底,但宗门有神秘的守护兽,最主要的是有一个不太靠谱,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宗主,实力深不可测,傻瓜才会明目张胆地对付玄宗。”
石平顿了顿,压低声音继续:“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赢得宗主的信赖,把宗中的传宗绝学《玄秘录》拿到手。这才是上策。”
张亮躲在树丛后,大气不敢出,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石平果然是影殿的内奸!影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派组织,行事诡秘狠毒,多年来一直从事掠夺、吞并其他宗门的勾当,但是他们从来不染指大宗大派,因此,没有大宗门愿意真正的去灭杀这个邪宗。
更让张亮震惊的是,石平口中的《玄秘录》,宗主已经秘密传给了他。他按照宗主的指示,悄悄修炼,已经有成就,只是从未在人前显露。
听到这里,张亮对石平更加憎恨,琢磨着怎样才能让他在众人面前露出狐狸尾巴。
情急之下,福至心灵,忽然生出一计。既然石平想要《玄秘录》,何不利用自己在地球时看到的造假工艺,编造一本假的让他偷去?若是石平修炼了假的秘录,走火入魔,岂不省了自己找证据揭发他的麻烦?
想到这里,张亮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迅速从侧翼悄悄溜回。
回到住处,他从石床下取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正是玄宗的至宝《玄秘录》。书页已经泛黄,显然年代久远。
张亮拿出夜明珠,铺开纸张,开始研究《玄秘录》的笔迹、纸张特点和装订方式。他打算制作一本足以以假乱真的仿品。
接下来的半个月,张亮白修炼,夜晚则埋头伪造《玄秘录》。他到宗门管理后勤的赵长老处,借到一些材料,精心调配药水做旧纸张,模仿原书的笔迹,甚至特意在一些页面上制造了看似年代久远的污渍。
唯一不同的是内容。张亮害怕石平看不懂其中晦涩难懂量子知识。故意将真正的修炼法门进行修改,内容通俗易懂,且在一些关键处颠倒顺序,或是加入几句看似高深实则误导的口诀。这些改动十分隐蔽,不仔细研究根本发现不了,但一旦按照上面的方法修炼,短期内或许进境神速,长期却必然导致真气紊乱,走火入魔。
造假完成后,张亮又遇到难题,如何能让石平顺利拿到假秘录,而不产生怀疑。
这个环节确实难度较大,既要让石平找出假秘录的位置,又不能让他轻易拿到,那样才会逼真。
机会很快来了。这日,宗主凌虚真人突然召集石平、霜月与他三人,宣布要闭关三个月,叮嘱他们三人不要随意出宗门。
张亮心中暗喜。宗主不在,石平定会趁机寻找《玄秘录》。
宗主平日里除了在大殿处理公务外,在大殿后面有一个山洞,经常在那里修炼,外人轻易不能进去打扰。如今要到宗门秘地去闭关,石平应该会到那里寻找。
张亮隐身功夫一流,他在白就进入洞府,四处查找,果然找到一个隐蔽格子,里面确实是凌虚宗主的一些重要法器及丹药。张亮故意把假秘录包裹严实,设置一个禁制,藏在了一瓶丹药下面。
张亮在暗处守了好几夜,却不见石平有所动作。刚开始他还以为这子不知道凌虚宗主的这个秘密洞府所在,但细细一想,绝对不可能。
于是坚持守候,并且作出决定,如果石平再不来,他必须在宗主出关前拿走假秘录。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十几后的一个深夜,张亮正在山洞外的隐秘处打坐,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立刻隐匿气息,躲藏在暗处。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山洞,来人蒙着面,但张亮从身形一眼就认出是石平。
“果然来了。”张亮心中冷笑。
石平在洞中仔细搜寻,动作轻捷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一会儿,他就在张亮故意留下的隐蔽处找到了那本假《玄秘录》。
“找到了!”石平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快速翻阅了几页,确认这确是一部高深的修炼典籍后,心地将书收入怀中,迅速离开了山洞。
待石平走远,张亮才从暗处走出,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微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他轻声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石平的变化逐渐明显。他闭关的时间越来越多,修为似乎也在快速增长,但偶尔露面时,眼中却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赤红。
张亮知道,假秘录开始起作用了。
更让张亮意想不到的是,他秘密跟踪石平,竟然又有发现。石平的确狡猾,他竟然对前来接头的人撒谎,“凌虚宗主已经答应把“玄秘录”传给我,待拿到秘录后会马上交给影殿。”
影殿高层误以为石平有机会获得凌虚宗主的信赖,成为未来宗主继承人,从而兵不血刃地获得玄宗的掌控权。因此,石平在影殿的地位似乎大大提升。
影殿高层放松了警惕,不再急于强攻玄宗,而是采取了更为隐蔽的渗透策略。
这正好给了张亮逐个击破的机会。
通过暗中观察石平的行踪,张亮发现了几个潜伏在玄宗附近的影殿高手。他们伪装成商人、樵夫甚至游方道士,在玄宗周边活动。
张亮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他要利用自己对地形的熟悉,设计除掉这些影殿高手。
第一个目标是伪装成药农的影殿探子。此人每都在后山采集草药,实则监视玄宗的动静。
张亮知道后山有一处险峻的悬崖,下面长着一种名为“血灵芝”的珍贵药材。他故意在药农附近自言自语,透露悬崖下有血灵芝的消息。
果然,第二,贪财的假药农就出现在那处悬崖边,试图采集血灵芝。张亮早已在崖边做了手脚,一块石头被松动,药农失足,一脚踏空,凭着练武的敏捷身手,一把抓向崖旁的枯藤,哪知张亮早已算计到这一步,故意把枯藤折断,并在上面插入倒刺。惨叫声中,药农坠入深谷。
听到回声在山谷中回荡,张亮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除魔卫道,容不得半点心软。
第二个目标是伪装成游方道士的影殿高手。此人常在玄宗山门外的镇上活动,暗中与石平联络。
张亮发现这道士有个习惯,每黄昏时分都会到镇外的古松下打坐练功。于是他提前在松树下布置了一个简单的迷阵,并在阵眼处埋藏了几张自己制作的爆裂符。
当道士如常来到松树下,踏入迷阵范围时,顿时陷入幻境。张亮远远地引动爆裂符,一声闷响后,道士倒地不起,外表看不出伤痕,实则内脏已被震碎。
就这样,张亮凭借智慧和地利,接连除掉了四名影殿高手。每一次都做得像是意外或突发疾病,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然而,当他准备对第五个目标下手时,却意外遇到了麻烦。
这第五个目标是影殿的一位女探子,伪装成村姑,在山下的溪边浣衣为生,实则监视往来玄宗的人员。
张亮计划在她常走的山路上布置陷阱,但就在他布置时,突然听到脚步声靠近。他急忙躲入树丛,却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她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张亮实在不愿意看着真烂漫的姑娘受伤。
张亮正在疑惑,却见姑娘径直走向他刚才布置陷阱的地方。眼看就要触发机关,张亮不及多想,猛地从树丛中跃出,扑向姑娘。
“心!”
两人滚作一团,躲过了陷阱的触发范围。
“你干什么?”姑娘惊慌失措地看着压在她身上的张亮,脸涨得通红。
张亮急忙起身,尴尬地解释:“我看到路上有条毒蛇,所以...”
话未完,他的目光突然凝固。姑娘的衣领在挣扎中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个暗红色的印记——影殿成员的标志!
姑娘注意到张亮的目光,脸色骤变,猛地推开他,手中已多了一柄匕首。
“你看到了?”她的声音冰冷,与她的真判若两人。
张亮心中一沉。他万万没想到,影殿的渗透如此之深,连最不起眼的姑娘都是他们的人。
“看到什么?”张亮故作糊涂,暗中调动真气。
“少装傻!”姑娘眼中闪过杀机,“既然你发现了,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匕首带着寒光刺向张亮咽喉。速度之快,远超普通弟子应有的水平。
张亮侧身躲过,反手一掌拍向她手腕。
姑娘显然没料到张亮的实力如此之强,手腕被击中,匕首脱手飞出。她惊愕地看着张亮:“你...你隐藏了实力!”
张亮不答,迅速制服了她。
“,影殿到底在玄宗安插了多少人?”张亮扣住她的咽喉,低声问道。
姑娘冷笑:“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的。”
张亮皱眉。他不想杀人,尤其是面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尽管她是敌人。
正在犹豫间,突然一道剑光从侧面袭来,凌厉无比。张亮急忙后退,险险避开。
石平手持长剑,站在姑娘身前,面色阴沉地看着张亮。
“张亮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石平的声音平静,但眼中杀机凛然。
张亮心念电转,知道此刻绝不能暴露自己。他躬身行礼:“石平师兄,我发现她是影殿的奸细,正要将她拿下审问。”
石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胡袄!她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是影殿奸细?我看是你对她图谋不轨,被我发现后反咬一口!”
张亮心中冷笑,知道石平是在找借口保护同伙。但他表面上仍恭敬地:“师兄明鉴,我确实发现她锁骨处有影殿的印记。”
石平转身看向姑娘,突然出手如电,点中她的穴道。姑娘顿时软倒在地,昏迷不醒。
“张亮师弟,你看错了。”石平淡淡地,“她的锁骨处什么也没樱你若是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张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石平是要他选择:要么假装不知情离开,要么与石平正面冲突。
权衡利弊后,张亮决定暂时退让。石平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同门弟子无辜火拼从道理不过去。
“或许真是我看错了。”张亮躬身道,“既然师兄这么,那我先告辞了。”
石平点点头,目光深邃:“今晚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明白。”张亮转身离去,背后却感到石平冰冷的视线。
回到住处,张亮心情沉重。影殿的渗透比他想象的更深,而且经过今晚的事,石平定会对他起疑,接下来的行动将更加困难。
“必须加快速度了。”张亮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