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独自在清虚峰上抚养着年幼的谢祁。没有谢家饶帮助,余则不得不亲自照料婴儿的一切,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谢祁长到三岁时,余则决定开始正式教导他修炼之道。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谢祁乖巧地坐在铜镜前,柔软的发丝披散在肩头。
余则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一把木梳,动作轻柔地为徒弟梳理头发。当几缕发丝落下时,余则俯身将它们一一拾起。
而这些发丝在离开谢祁身体的瞬间,竟化作片片晶莹剔透的花瓣。
谢祁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余则手中的花瓣:“师父,我的头发变成花瓣了?”他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惊讶。
余则温和地解释道:“这些花瓣可以救人治病,是难得的宝物。”
他顿了顿,将选择权交给徒弟,“你想要自己留着,还是送给需要的人?”
年幼的谢祁歪着脑袋思考,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的阴影。“头发也能送人吗?”他真地问道。
“普通饶不行,但你的可以。”余则耐心解释,“生老病死之人,求之不得。”
谢祁听到这话,笑着道:“要是能救人,送给他们也可以啊,反正我也不用。”
完他突然紧张地抱住自己的脑袋,脸皱成一团:“但是不能给我全拔光了,我不要当和尚!”这副可爱的模样让余则不禁莞尔。
“当然不会全拔光。”余则轻轻揉了揉余则的脑袋。
“那师父帮我决定吧,反正我也不认识其他人。”谢祁仰起脸,对余则露出信任的笑容。
余则牵起他柔软的手,柔声道:“好,不过现在我们要开始今的修炼了。”师徒二人手牵着手,向着晨光中的练功场走去。
破界昙花的花期与人类不同,谢祁从一岁长到三岁,就耗费了人类时间的十几载春秋。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余则与谢祁朝夕相伴,余则对谢祁的存在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无法再像过去那样保持静默。
也不再将谢祁仅仅视为一项任务,而是真心实意地希望谢祁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而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谢祁的修为也在不断提升,其精进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时光荏苒,两百多年转瞬即逝。此时的谢祁,骨龄也不过才 14岁而已。
这一日,阳光明媚,谢祁如往常一般坐在庭院里的石桌旁,悠然自得。就在这时,他瞥见空中有一群玄宗弟子正御剑飞行而过。
好奇心作祟的谢祁,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他霍然起身,如飞鸟一般,朝着那群玄宗弟子追去。
掌门远远望见谢祁独自走来,便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十四岁的少年仰起脸,眼中带着不解:“掌门师叔,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玄宗弟子今要下山试炼。”
谢祁闻言眼睛一亮。在玄宗待了近两百年的他,还从未踏出山门半步。“我也要去!”他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掌门便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你不能下山。”
“为什么?”谢祁不解地追问。
掌门长叹一声:“外面那些人就等着你出去呢,太危险了。这事还是先问问你师父的意思吧。”
谢祁沉默片刻,最终点头道:“好吧,那师叔你们路上多加心。”完便转身离去。
回到清虚峰,谢祁跑到余则的房前。推门而入时,只见余则正在专心调配药浴。
此时的余则虽未回头,却早已察觉谢祁的到来:“跑哪儿去了?”
谢祁凑上前,亲昵地挽住师父的手臂撒娇道:“师父,我想下山。”
“外面不安全。”余则头也不抬地答道。
“可我现在很厉害了,能应付得来。”少年不服气地辩解。
余则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知有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
“我知道。”谢祁嬉皮笑脸地凑得更近,“师父你都八百遍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下山?”余则反问。
“知道归知道,下山归下山嘛。我也想出去看看啊。”谢祁理直气壮地回答。
余则听到这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下正是你突破修为的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闪失。”
谢祁听到这话,目光落在余则身旁的药浴桶上,随后毫不避嫌的直接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跨进了药浴里。
水花轻溅间,他仰头望着余则,眼中带着期待的笑意:“师父,那等我泡完药浴下山好不好?”
余则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谢祁的胸膛,指尖在水面下精准地按压着穴位。
谢祁低头看着余则的动作,虽然早已习惯每次药浴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但那微妙的触感还是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抬起湿漉漉的手,握住余则纤细的手指:“师父,我自己来就行,实在太痒了哈哈……”
“别闹。”余则的声音温和却不容拒绝,“专心运功,不要分心。”完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从胸前到背后,每一处穴位都仔细按压。
余则沉吟片刻,轻声道:“若你真想下山,为师陪你同去。”
“真的?”谢祁眼睛一亮,“那等我泡完就去?”
余则摸着谢祁打湿的头发,道:“好。”
得到应允的谢祁立即端正坐姿,双腿盘起,双手置于膝上,开始专心运转功法。
几个时辰后,药浴的功效完全吸收,他换上干净衣衫,迫不及待地拉着余则往山下走去。
走出玄宗大门,谢祁像个刚出笼的鸟般雀跃不已。他好奇地东张西望,连路边窜过的一只动物都能让他驻足观望许久。
余则身着素色长衫默默跟在徒弟身后。他的目光始终不离谢祁左右,看似闲庭信步,实则全身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