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张嘴便是倒灌的水,水淼淼不敢有迟疑,手脚并用的攀爬上岸,惊魂未定的趴在地上哕着。
颤颤巍巍抹一把脸上的水珠,水淼淼骂骂咧咧的坐起身,绞着湿漉漉的头发。
虽然只需静等一会儿,待身上疼痛散去,自然一切恢复原状,不会再有湿乎乎之感,但水淼淼等不及。
穆苍在搞什么鬼!突然就被顶回了原号。
显然穆苍也是措手不及的,还未从刀涯水里出来。
身上水渍一瞬消失,水淼淼放下绞发的双手,发出一声长叹,开始回想被顶回原号之前是否有异处。
渴望?杀欲?总之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水淼淼双手捧着咫尺鉴,等待着穆苍的回答……
狭路相逢,双方都是如茨惊讶。
黑气遮上面容,只有红瞳闪烁,穆苍粗声粗气的喝道:“不要挡道!”
“我知道你。”
穆苍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九重仇颠吝手中刀,感受这刀的喜悦,直指穆苍,“刀言,杀了你一切就能立即落幕。无论你是谁,请你归吧!”
闻言,穆苍将心放下,并非暴露就好。
刀克魔是这般的赤裸裸。
穆苍抽身远离,看着手中无法自愈的伤。
从伤口中不断外泄的力量提醒着他必须速战速决,不然定会被拖入一种更糟糕可怕的境地。
杀掉眼前人其实轻而易举。
可他是水淼淼要的人……
月杉已是遍体鳞伤。
结界还在摇摇欲坠。
一声狼啸震退骷髅群,花狼屠单手接住向前跪倒的月杉。
“走。”
“不。”
月杉推开花狼屠的手,扑向结界。
血浸入结界裂缝,无声破碎,满飞扬起淡粉色碎屑。
杀得不亦乐乎的蒙面男子猛然愣住,四处张望。
只有在结界内杀人才能延迟各宗门命牌破碎时间。
骷髅重新聚集起来,蜂拥而至,骨爪骨刃从四面八方袭来,想要将花狼屠和月杉撕碎。
月杉置生死于度外,紧盯着被黑气缠绕生死难辨的萱儿,固执的施法。
一丝丝,很很细的纯至灵气掺在黑气之郑
萱儿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瘫坐在地。
宛若奇迹,黑气在一寸寸褪去颜色。
花狼屠却是顾不得,强行扛起月杉,若不是看在水淼淼的份上,他才不会出手。
“等,等一下。”
花狼屠置之不理。
蒙面男子杀心满满的冲了过来,手中酝酿着杀眨
“攻,攻击百里政欣!全力,杀了她!”月杉泣血喊道,指向地上昏迷着的人。
为免月杉喊破自己的耳膜,花狼屠回首便是一眨
“一乂!”贤彦仙尊的喊声几乎响彻了半个水云阔。
一乂忙不迭应声。
贤彦仙尊揉着眉心,“去告诉百里岁,政欣出事了。”
百里政欣怎也是他养过的,在一定范围内,他绝对相护。
强势的威压如泰山压顶碾碎了充满杀机的一眨
花狼屠扛着月杉是头也不回的一骑绝尘。
摇着折扇的贤彦仙尊出现在百里政欣身前。
虽然只是一道虚影,但足够震慑世间多半魑魅魍魉了。
褪色的黑气在刹那间被折扇挥散于地。
骷髅形成的防御更是不堪一击,满满地的骨头翻飞。
想在掩护之下逃跑得蒙面男子乒在地,大口吐血。
虚影视线扫去,浓烈的香风吹起长发乱眼,片片花瓣被风从血地里吹起,裹挟黑影一道随风远去。
虚影冷眼觑着,无动于衷。
他只是一道用来保护百里政欣的虚影。
他回头伏身,先探鼻息,再摸颈脉,竟是无伤只是昏迷?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引自己出来震场了。
可惜他只是虚影一道,看过的听过的随散而忘。
他该离去了,在确定百里政欣无碍后。
可他停留了,视线略过那些沉进地里逃逸的骨头,望向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儿。
萱儿吗?
看来他更不应该记得今晚所见。
在脚步声临近前,虚影贤彦仙尊消散于地……
花狼屠几乎是摔到甲板上的,被扛在肩上早早昏厥的月杉被摔出,滚了好几圈。
船内被惊动的二人忙出来查看。
“狼屠!”花逸仙健步如飞,扶上花狼屠,心中又惊又怕,“出什么事儿了?谁伤了你?”
花狼屠摇头不语,擦去嘴角鲜血,将头抵到花逸仙的怀中,变回狼形躺下。
那人花狼屠倒是有点儿印象,一直都是书生模样,不温不火,没有威压,更没瞧见周围人有惧他之模样。
然不过一道护身虚影的余波,就震的他五脏六腑嗡鸣不止,其内敛的实力绝对不容觑。
可他又不是什么世外高人。
一宗之主肩扛全宗兴衰,理因扬其威名,震慑宵。
他却造作不显,其心多是不正。
短短几息,躺在花逸仙怀中的花狼屠就沉沉睡去。
落后一步的蓝季轩被绊倒在地,回头望,惊讶的道:“月杉?”
将月杉扶起,摸上她的脉搏。
感受到花逸仙欲言又止的视线,蓝季轩沉默半晌。
他记得月杉接了迎新饶任务。
长叹一声,蓝季轩将月杉抱起,“怕是迎新人那边真出事了。我们的祈祷没能如愿。”
“先弄回房间,我给他俩儿看看。她疑似灵力亏损,主需静养,应不用请医师。狼屠如何?”
“他皮糙肉厚的睡一觉就好。再请医师,请兽医吗?”花逸仙站起,拽上花狼屠颈边的毛,艰难的把花狼屠往船舱里拖去。
花逸仙气喘吁吁,“我,我要严令禁止他随意变回原形,太添乱了。”
“能自主变回原形代表无大碍,你且偷着乐吧。”安置好月杉的蓝季轩返回,二人一同将花狼屠抬进房间……
九重仇吐出一口血,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刀想斩杀之人打了个来回。
刀克黑气是设定。
可又是什么造就了眼下的僵持?
九重仇感觉的出,对方已从一开始的避战到现下的杀气凌人,他可能掩藏了更多实力,自己却毫无长进,甚至越发有点力不从心。
随着刀掠夺来的黑气越来越多,刀似乎重了又重。
刀没有办法一瞬消化尽这些黑气,刀百分百克黑气的设定,眼下却又成了九重仇的阻碍。
总感觉是哪差了一口气。
九重仇挥舞着刀越发迟钝。
水淼淼收起咫尺鉴,她有预感自己是得不到主动回应了。
眼下她有另一桩要紧事,希望二者之间不要有瓜葛。
她站起身,水盈隐化为了一把刀落入右手。
三心二意的刀。
无奈认九重仇为主却被水淼淼的仙缘吸引,径直传授了心法,后又试图攀住萱儿倒逼其主,欲自己当家做主。
可它终只是把刀。
水淼淼冷笑一声,从前错在她纵容。
水盈隐恢复成链戒,水淼淼取下腰间怀归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