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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章 平地起风波

不管长房的烂账如何让人烦恼,没几日渐渐的也没人了,毕竟马上就是过年,这是个从来都是让人开心的节日,便是谁家有什么不好或者犯忌讳的事都得避开了。

刘二女一家又是热热闹闹过了一个新年。

待过了元宵,修渠的壮丁不管愿意不愿意又出发了。

这一年家里风平浪静,地里收成还不错。

次年,刘二女却是又生了一个女儿,名字按以前打算好的叫做福满。

此时,儿子仲书虚岁也七岁了。

张家自有族学大儒,张仲书是长子,从看着很是聪明伶俐,刘二女夫妻自然对他抱有很大的期待。

今时不比往日,刘二女为表郑重,专门去县里铺子里买了六样拜师礼,然后到吉日亲自带着孩子去学堂拜师入学。

从此,仲书也开始自己的求学之路。

不过只学了一年,到今年年初,族学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这里,要先下张氏族学这几年的情况。

当年,张氏族学因为到各种原因只建了一进院子,但是第一年招生时却是在五姓村引起非常大的轰动,很多人家到处托朋求友,要不是先生们入学前先筛选了一番良劣资质,入学当日的学生简直能人满为患。

原本按这种势头,几年发展下来,这个没有扩建的族学早该盛不下,可其实有心人数一数,到如今族学里的学生也总共就那么三四十个。

为何如此?

一个是因为当时建学时,为了提高学生的向学之心,同时也是不养闲人,除了张氏子弟凭着血缘关系应该享受的待遇外,学堂还另外为所有学生设置了每月月尾月考,前三名有奖励,连续五次月考不及格自动退学;以及凡是考上秀才,学堂送银二十两;考上举人,送银五十两;依次类推,等等一系列非常严格的奖赏制度。

这些举措,狠狠逼退了一大批脑子不灵活,或者脑子聪明却偷奸耍滑的学生。

以为这样就能安生在学堂读书?其实学堂这里还是事,各个学生家里才是大麻烦。

须知学堂的学生都是什么来历?

——除了张氏本家子弟、亲朋好友子弟外,余下的的都是村里其他人家的儿孙。

五姓村只不过是个建在山里的村庄,村里既没有豪门世家,本身也不靠近富庶之地,村子的人家(当时张家人除外)从前到后从古到今扒拉八百遍也没一家有上百两银子余银。

这不是他们不勤奋。

相反,庄户人家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牙牙学语的儿童都得干活。

老的——那是只要活着一,那怕老的直不起腰来也得干一的活儿。的——只要学会走路那就得干活。男的时候干些捡柴割草的事,待大点便跟着大人一起或下地干活,或出去打个零工。女的洗衣做饭,打扫院子喂鸡喂羊着都是本分事。

总之,没一日空闲的,没一日吃白饭的。

这不是夸张,而是事实。

为什么会这样?

只因为他们是庄户人家。

千百年来庄户人家都被土地束缚着,为了一口吃的硬生生在土里刨食吃。他们一生最大的事无非就是娶妻生子,盖个好房子。

可惜,就是这么微薄的愿望也可能实现不了。

毕竟这年头都讲究多子多福,一户庄户人家,大多数都是夫妻两个上养老,下养一堆的。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有银子供家中子孙读书?

当然有人会了,他们没格局,想的不长远,越是情况如此糟糕,越该供孩子读书,这可是庄户人家少有的一条通之路啊。

话糙理不糙。

明面上的确如此,可暗地里呢?

你要供家中子孙读书,子孙少的没的,就那么一个指望,吵也吵不起来。那人口多的人家,家中子孙那么多,供谁?

都是农人,大字不识一个,谁知道那个子孙是读书的料,那个子孙不是读书的料?万一选错了,那不是赔本的买卖?本就一贫如洗的家经得起这么折腾?

即便运气好挑出来一个好的,十年寒窗苦读,你就肯定他一定读出个名堂来?句不好听的话,万一供了几年白读了,还不如一开始就别供。

别什么认识字总比不认识强?有时候事情真不是那么绝对。

再,即便当家人有主见,一锤定音了某个子孙。可是别忘了,一个家里除帘家人还有其他角色。

这些人跟当家人一条心吗?

他们会不会想,同样是家中子孙,凭什么某某(某某侄子)就能去读书,我(我儿子)为什么不能去?

可能碍于骨肉亲情,男人们一开始还不会不满,或者心里有想法但暂时不敢,但时间长了呢?

在亲的兄弟、侄子能比得上亲儿子吗?

更别那些嫁进家门的女人,他们跟那个被挑选出来的幸运儿可没血缘关系,比起亲儿子又有多少情分。

总而言之,读书是好事,但是通往读书的道路是曲折的。

话回来,虽然持之以恒读书的学生少,但是这也并不全是坏事,毕竟学生精而少,先生也能空出更多的时间为每个学生授业解惑。

郭大儒和张家善不管人品怎样,在教书育人上面还是有一套的。

这不,经过师生几年的辛苦努力,张伯书等第一批张氏族学的学子们已经有所成,正好今年是应试年,当即便有几个学生准备参加今年的童试。

到如今这年纪、这地位,郭大儒和张家善已经不在乎本身的功名利禄,但人活着总得有自己的目标,或者叫指望,如今他们期盼的无非挑李满下。

此次学生下场,不仅是关系到族学的大事,更是达成他们目标的第一步。

任重而道远,万事开头难。

郭大儒和张家善商量一番后,为防万一,决定将族学暂停了,由他两人亲自带队去参加科考。

仲春时节,一场紧张又周密的县试在本县举行,不仅张伯书等人,连张家元的孙子张金宝都参加了,众饶努力没有白费,族学参加考试的五人竟然全都上榜。

几人如何高兴别提了。

接下来参加的府试、院试要出县,对没怎么出过门的学生来路途遥远,人生地不熟。

应考的学生很重要,但族学剩余的学生也很重要——到底是孩子,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停课。

张郭两人再次商量了一番后,决定兵分两路,这边让张家善回去把族学重新开起来,那边由郭大儒继续带队参加接下来的考试……

不提族学的事情,回妇孺这边。

阳春三月,昨刚下了一场老百姓盼着的大雨,今日却已经放晴了。

一大早,吃过了早饭,刘二女便带着家里的妇孺们挑着担子去旱地里种红薯。

“五婶,五婶!”

刘二女刚挑过一担水,正拿出手绢擦汗,忽见张裴氏的孙子元宝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咋了,元宝,跑那么快干啥?心跌倒了,快来这里坐下来歇歇,

有什么事,喘喘气,慢慢。”

元宝笑嘻嘻的,也不怕生,按着她的指引,走到田埂边,一屁股坐到独自玩耍的福满坐着的席子上。

“满儿妹妹,俺饿了,给俺吃呗。”

福满本来手里拿着一个柿饼啃着正欢,问言抬头看他一眼,认出他来,将柿饼递给他,元宝也不嫌脏,一把接过来吃起来。

“谢谢满儿,真好吃。”

元宝两三口吃完柿饼,这才大声道:

“五婶,俺奶让你赶紧回去。俺五叔回来了。”

谁?

听了他的话,别刘二女,旁边地头竖着耳朵听的人纷纷诧异极了。

都大禹为了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但那是传中的人物,大家只听过没谁见过,可张知劲却是实实在在的人。这几年为了修渠那是比大禹也不遑多让,至多不过过年时回家几日罢了。

就是这样不顾家的人物,现在不年不节的却回来了?

“别不是出啥事了?”

有人声嘀咕。

“哎呀,福满他娘啊,你咋还坐的住?你家男人回来了!”

见刘二女不动弹,有的人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这是好意的,还有人想的多。

“元宝啊,是光你五叔回来了,还是其他人也回来了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年头谁家没个修渠人?虽然大家伙都清楚,这渠修不完其他人回不来,但万一呢?

一想到此,大家伙都着急了。

“就俺五叔,没其他人。”

不等大家伙儿失望,元宝又道:

“不是……还有两个人。”

地头田间的众人竖着耳朵听他道:

“两个女的,俺以前没见过。老的跟五婶差不多,带着个姐姐,那个姐姐长的老好看了,坐着马车嘚嘚嘚都跟着俺五叔回来的。”

啥?

这可是大新闻。

大家伙儿对那两个女的可好奇了,脑筋转的快的人想的多,霎那间脑子里转了十袄弯不,面上也忍不住跟要好的挤眉弄眼。

“也许是有什么事?”

怕大家伙儿瞎猜,然后再传出去,本来也许没啥事,可流言传出去,传来传去的还不定怎样呢,最要紧的是辟谣很麻烦,跟刘二女相好的忙替她话。

自然有跟她不对付,或者见不得人好的,人家那是眉开眼笑的,的话却刺耳:

“可不是有事?都带着女人孩子回来了,二女啊,你家大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