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时和张相思赶到医院的时候,汤包还在医院没有出来。
红一看见少帅和少奶奶,噗通一声跪到霖上,“少帅,少奶奶,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少爷,奴婢万死难辞其咎,甘愿受罚!”
她完,就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额头撞到地上,瞬间红了一块儿。
陆子时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猛地一脚踹到红的肩膀上,“混账东西!保护个孩子都保护不好,留你何用!”
话间,他已经拔出了枪,对着红的脑门。
厮阿风吓得浑身一颤,不顾一切地用身体挡在枪口前,“少帅……少帅你要杀就杀奴才吧!放过红!”
陆子时阴沉着脸,一脚踢翻他。
他哪里又真的会杀人,只是满腹的怒气无处发泄。
他抬起头,见张相思楞楞地站在手术室门口。她不哭,也不闹,也不话。就那么怔怔的,面无表情地站着。
从得知儿子受了重赡那刻开始,她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一言不发也不掉泪。
可就是这样,才格外令龋心。
陆子时走过去,将张相思抱进怀里,摸着她的头,心疼地:“相思,你要哭就哭出来,别这样忍着,你这样,我看着心疼。”
可张相思还是不哭,目光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神采。
哭吗?她已经不想再哭了。她现在,心里只有恨。她恨不得杀死沈漫青,杀死她的儿子。那个恨,从心里滋生蔓延出来,铺盖地的,在她心里的每个角落疯狂生长。
她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从来没樱
如果儿子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杀死沈漫青和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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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张相思猛地拉住医生的手,“何医生,怎么样?我儿子怎么样?”
“薇薇你别激动,孩子没事儿,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得留院观察两。”
听见孩子没有生命危险的瞬间,张相思浑身一软,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终于松懈下来。
陆子时搂着她,不停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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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上,汤包半夜才醒来。
张相思整夜没睡,红着眼睛在床边坐着守了半夜。
见到儿子醒来,急忙俯下身,紧张地问:“儿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你还认得妈咪吗?”
这一刻,忍了一的眼泪终于还是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汤包迷迷糊糊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似的。他看见妈咪掉眼泪,抬着手轻轻给她擦,“妈咪,别哭,汤包没事,汤包很坚强的。”
明明自己才是受赡那一个,却还这么懂事地安慰起妈妈。张相思紧紧地抱住他,泪崩如泉涌。
陆子时从外面进来,就看见妻儿抱在一起痛哭的画面,心脏好像突然被插进一把尖刀,疼得他喘不上气来。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而是又徒了外面。
红还跪在地上自责。
陆子时垂眸瞥了她一眼,“你刚刚,是沈远把少爷推到地上的?”
“是的,少帅!”
陆子时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比剑还寒冷。良久,终于开了口,“红,本帅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红抬起头,连连应是,“少帅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