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连廊的玻璃后面,徐川百无聊赖地将hcLI的宣传手册卷成筒状,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自己的掌心。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参与到外面‘打群架’这项活动中去。
这不比在里面听这些沙币吹牛逼有意思多了。
不过,很遗憾……
“喂,你这一脸遗憾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银铃般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揶揄从身后传来。
转过头,一头银发的蔻蔻.海克梅迪亚正一脸得意的站在那。
徐川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无聊而已。”
“哇哦……”,蔻蔻突然凑近玻璃,鼻尖几乎要贴上。
外面恰巧有抗议者将整桶绿色油漆泼向警盾,炸开的颜料像幅抽象画。
“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参与进去?“她转头时,翡翠色的瞳孔里闪着促狭的光。
徐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没话。
对视了几秒钟后,蔻蔻无语的扶着额头道,“好吧,你竟然真的是这么想的。”
周围的人都看向了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的走向另一个会议大厅。
“怎么样,还不错吧?”
蔻蔻低声的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
徐川看了看周围,“我过,公开场合不要谈论这件事。”
他们的合作是绝密的,如果被外界知道,hcLI就再也没办法得到西方的航技术和人才了。
蔻蔻低下头,暗暗的嘀咕着,“还真没有见过你这么谨慎的时候呢。”
徐川皱了皱眉,“对了,这批卫星是不是跟乌东战场有关?”
蔻蔻叹了口气,点头道,“我也没想到,第一单业务竟然还是和军火有关。”
果然……
北约是在想办法用最短的时间重整乌方的军备。
人员训练和装备还好,战场情报和数据链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耶梦加得’的解决方案给了他们一个还算完美的选项。
会议室大厅里的人员越来越多,徐川立刻跳过了这个话题。
“对了,从土耳其抢的无人机怎么样了?”
埃苏丹的大礼包成功让hcLI从军火中间商踏入军火供应商的行粒
蔻蔻随口答道,“从土耳其搬过来的tb-2无人机生产线正在调试,第一架会在年底之前下线。”
徐川点着头,“那你们可要快一点了,乌军前期肯定需要大量的订单。”
蔻蔻挑了挑眉,“你晚了,他们已经下了二十套的订单。”
“哇哦,真不错。”
他们在后排的椅子上坐下,徐川压低了声音道,“现在能卖多少出去就卖多少出去。”
“tb-2在俄乌战场上占不到什么便宜,能卖的可能就是这么一批了。”
蔻蔻沉吟了一下,“你是野战防空?”
徐川点零头,真诚的赞叹道,“聪明……”
这种无人机可能在前期会给俄军造成损失,但只要俄军加强野战防空,tb-2就不再是威胁。
“我会让也门政府军采购几套,这东西的使用场景是中东和非洲地区没有野战防空的初级战场。”
蔻蔻不置可否的看着台上,“最近出了个叫Atlas的公司,他们的无人机技术很成熟,已经占领了不少的民用市场。”
徐川若无其事的点零头,“我知道,他们的大部分生产线都在华夏国内。”
顿了顿,“我公司的无人机,有一部分也是找他们定制的。”
蔻蔻眨了眨眼,“你知道他们是什么背景吗?我让人查了查,除了查到一个叫乔纳森.艾恩斯的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报了。”
徐川耸了耸肩,“不清楚,不过之前他们在美利坚阴了那个史蒂夫.霍恩一次。”
见蔻蔻投过来好奇的目光,徐川接着道。
“你应该听纽贝尔姆医药的事情了吧,Atlas在其中插了一手,纽贝尔姆的一个专家被他们劫走了。”
蔻蔻皱着眉,“你既然知道,怎么会没插手?”
“呵……”徐川轻笑一声。
“这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插手?”
“而且要是没有他们这么一搞,我怎么浑水摸鱼?”
蔻蔻想了想之前美利坚发生的一系列风波,果然是他的风格。
她沉吟了一下,“他们插手纽贝尔姆医药,是不是打算进入生物医药领域?”
徐川不在意的道,“也许吧,我是不觉得一个专家能干成什么事情。”
蔻蔻还想再问,不过周围的人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看向大门处,走进来的是德国联邦环境、自然保护部部长。
这家伙和大家招了招手,然后走到台上在沙发上坐下。
徐川一边鼓着掌,一边道,“外面乱成那样,这沙币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当电视台直播的摄像机镜头转过来的瞬间,徐川已经换上了完美的商业微笑。
……
有的时候徐川感觉欧洲人很矛盾,就比如会展中心外面已经被那些‘环保人士’搞的乌烟瘴气。
额,虽然这其中也有徐川的大力支持。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德国政府还要在峰会上讨论环保议题,只能有点不知所谓了。
但凡有点气性,至少在这场活动上提都不提这件事。
不过没办法,人家有个绿党,而且这可是个大生意。
哪怕此刻他们被美国人资助的NGo组织当众打脸,但生意必须继续。
就像坐在最前面的那个欧洲最大的光伏企业的cEo,德国政府刚刚批给他们87亿欧元的补贴。
就像那些抗议者背后“气候应急基金“是谁在操控,这些政客们心知肚明,但没人会戳破这个价值2.3万亿欧元的绿色泡沫。
“格里尔斯先生……”
一个记者至少喊了徐川四五声。
他这才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已经把话筒伸到自己眼前的记者。
然后扫视了一遍周围,心里想着,‘没错啊,我在台下坐着呢?’
“格里尔斯先生,国际社会对华夏的环保政策并不满意,您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
徐川盯着这个有着一头金发的记者姐姐看了至少半分钟,直到把对方盯毛了才开口道,“国际社会?”
“谁叫国际社会啊?”
他环顾四周,“举手让我看看。”
又等了半分钟,当然不可能有人举手。
徐川再次看向记者,“没人有意见啊,你的到底是谁啊?”
这……
周围的人看着他手里卷成筒状的宣传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心,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谁也不想试试这只疯狗会不会真的动手,到时候大家一起丢人现眼。
徐川用手里的宣传册敲了两下对方的脑门,“看在37E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胡袄的责任了。”
记者的脸色涨得通红,她当然不可能这么放过徐川。
不过下一秒手上的麦克风就被徐川抢了过去。
徐川翘着二郎腿,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标准的德语道,“起环保,其实我还是很有心得的。”
他的嘴角轻轻的上扬,露出了一个略带恶意的笑容,“你们看看我,出行都是民航。”
“谁像你们这些人一样虚伪,私人飞机坐着,游艇开着,还谈个勾澳环保。”
“我觉得应该定个规矩,拥有私人飞机的,以后开会时都特么去外面站着。”
这两句话让在场的很多人都黑了脸,更多的则是哭笑不得。
一旁的蔻蔻捂着额头,真后悔跟这家伙坐一起。
徐川用手肘顶了蔻蔻两下,“你也是坐私人飞机来的吧?”
蔻蔻瞪着眼睛,“是,不行吗?”
“行啊,我就想问问你那架多少钱,其实我也想买一架。”
“不、知、道!”,蔻蔻没好气的道。
这种好像两口吵架的场景,让很多人都笑了起来,大家都快忘了那个记者之前问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了。
被晾在当场的记者试图夺过麦克风,不过从徐大少爷手里抢东西,当然是想多了。
徐川一只手就把人扒拉到了一旁。
举着话筒继续道,“等一下我就去机场,挨个的近距离欣赏一下各位的座驾,大家不会反对吧。”
“呵呵,啊……”
有人干笑了两声,然后瞬间变了脸。
让这个厄运之神、扫把星去近距离接触自己的飞机?
Fuck me……
一众热的脸色跟特么吃了屎一样难看。
看着徐川站起身似乎真打算去机场,一群人举着手机跑去外面打电话。
那一,柏林的上空至少盘悬着二十几架湾流和庞巴迪……
还有两架747在起飞时检查出了机械故障,有人根据飞行日志得出结论,这两架飞机的降落时间和徐川的航班高度吻合。
这时候谁还在意那个被抢了话筒,还被敲了脑袋的记者到底问了什么该死的问题。
……
“果然,还是我一个人承担了所樱”
回到酒店的徐川看着电视上离谱的报道,气得差一点把电视机砸了。
不过,在想起来这是自己家的酒店之后,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玻璃烟灰缸。
“贝尔……”
斯瓦格推开门,面无表情的道,“费恩斯被警察抓了……”
这家伙为了救自己的女朋友,打趴下了三个防暴警察。
最终喜提一记泰瑟枪的电击服务。
徐川挑了挑眉,“太好了,这下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扣他奖金了。”
不过人还是要捞的,“先让人把他保释出来……”
他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拿好外套,“不,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这种乐子当然要近距离看。
他带着一整个法务团队来到柏林警察局,然后先是见到了沾了一身颜料的凯蒂.布拉内克。
徐川举着手机进行着拍摄,“各位,这就是费恩斯的记者女朋友……”
一脸郁闷的凯蒂捂着同样沾着油漆的脸,费恩斯的这个老板又开始犯病了。
“他们不允许保释……”
徐川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指着后面的法务团队,“放心,他们会搞定一切的。”
在西方社会带着这么一支团队,一般情况下可以是无往不利。
果然,五分钟后,他就见到了费恩斯。
这位老兄鼻青脸肿的,很明显被人收拾过了。
“嗨,boss……”
费恩斯有些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然后就发现对方举着手机,快贴到自己脸上了。
徐川带着满是恶意的声音道,“让我们看看这是谁?”
费恩斯心里一颤,“boss,你不会是……”
徐川点头道,“没错,我正在公司的内部进行直播。”
“oh,Shit!”
费恩斯连忙双手抱住头,他感觉到了未来一年自己都会是公司里的笑话。
“不,你想多了,未来五年你都是笑话。”
徐川似乎能听出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
费恩斯把头埋在桌子和手臂之间,“哦,boss,我现在可以辞职吗?”
徐川挑着眉,“当然可以……”
他指着外面正在和警方交涉的律师,“你一会儿可以问问他们,需要赔偿公司多少钱。”
费恩斯整个人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隐约间他似乎还能听到徐川手机里传出来的笑声。
……
在最终交了保释金之后,费恩斯被带出了警局。
上车之前,徐川跟费恩斯道,“五万欧元,从你的薪水里扣。”
这个价格真的不低。
徐川趴在车门上看着奄奄一息的费恩斯,以这家伙的体格肯定不是因为被揍了。
数年内这家伙都会是安布雷拉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你往好处想,至少提高了知名度。”
徐川掏出手机,在广场上,费恩斯大发神威的样子已经上了晚间新闻。
把新闻画面给费恩斯展示了一下,“等以后你退休了,也能当个网红。”
笑着拍了拍对方肩膀,目光看向凯蒂,“好了,跟你的女朋友享受假期吧。”
……
斯瓦格启动了汽车,他看了一眼外面的费恩斯。
然后摇了摇头,“这家伙是不是不适合这份工作,他好像已经出了好几次纰漏了。”
徐川摇了摇头,笑着踢了踢前面的座椅,“没什么,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摒弃感情。”
他靠在座椅上,双手抱在脑后,“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