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气就要憋过气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昔目繁荣,盛名在外的浙东蔬菜批发市场,竟然这么快就衰败了!
而这种衰败,不仅损害当地经济,也严重影响了茶山县乃至朝阳湖县的蔬菜产业发展。
路北方看得是一阵心疼。
“哎,我真是想不到啊!浙东蔬菜批发市场曾经那么风光无限,那时候,包括我们湖阳,有不省菜农,都靠着它发家致富,有很多客商,也从湖阳贩菜,在这里汇聚交易!而那些批发商更是赚得盆满钵满……可现在呢,你看看这萧条冷落的模样,一片衰败之象!好可惜啊。”
段依依见路北方这脸都憋青了。
她移步过来,忙着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老公!你看你这气得!划不着啊。市场衰败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些批发商用那保鲜液过菜,人家大超市大卖场,肯定不会帮他们销售的。久而久之,就败下来了!”
路北方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可现在样子,对当地经济和蔬菜产业打击太大了。茶山县、朝阳湖县那么多菜农,原本指望把菜卖到这儿?现在,这批发城没了,他们的菜往哪儿销?娘的,这帮奸商,王鞍。活活将一方市场做没了!”
路北方当着段依依的面,狠狠发了通牢骚。
随后,他还准备将茶山县委书记县长叫来的,但段依依提醒他,这是下来摸情况。路北方这叹了口气,打消了找县委书记的想法,随后带着段依依,继续沿着蜿蜒的国道前校
一路上,路北方看到有许多农田藏荒芜了。
在路边,一位正在田间劳作的农民,路北方还故意停下车,散着手中的烟,和他聊了一阵。这农民大伯告诉他们,由于缺乏市场,价格很低。现在,他们早就不种菜了,种菜卖不掉,化肥农药和种子钱都搞不回来,太划不着了。
路北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情格外沉重。他知道,这就是这里的穷根!而要改变这里的面貌,必须把这种穷根刨出来,这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从长阳市一路向西行进,便抵达锦江剩
锦江与西岭市颇为相似,皆是地处山区的城市,连绵的山峦环绕着城市与乡镇,勾勒出独特的地理风貌。
像这样的山区城市,偏远县城、乡镇发展状况却不尽如人意,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资源极度匮乏。学校数量少且分布分散,孩子们为了求学,不得不每早早起床,踏上漫长而崎岖的上学路;村里没有正规的医疗机构,村民们生病时,只能前往几十里外的城镇就医,极为不便。
路北方和段依依在途中,偶遇了几个孩子。
当看到有车驶来,孩子们纷纷停下脚步,用那清澈而又充满好奇的眼神望着他们,那眼神里,满是对外面精彩世界的向往,更饱含着对知识的强烈渴望,让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而且,车窗外不断闪过的是破旧的房屋和荒芜的田地,这让路北方的心情愈发沉重,他深知这些地方的发展、当前的扶贫工作,真的任重而道远。
不过,就是这样的地方,风景真的挺好。
用满山野花,满眼春光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开了几个时车,不知不觉已到中午时分。
暖阳高悬,温暖地烘烤着大地。
响午临近,路北方和段依依,都感到饥肠辘辘。
恰在马路边,两人远远便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处热闹的场景。
那里鞭炮声和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好像有人在办酒席。
段依依望着那热闹的场面,又看了看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环境,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对路北方:“老公,要不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吧,就学网上那样,用200元,去挑战一下吃席,不定还能体验一把别样的乡村风情呢。”
路北方看着妻子俏皮的模样,也被逗乐了,点零头:“行,那就去试试。”
两人将车停好,朝着办酒席的人家走去。
只见院子里摆满了桌椅,人们正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路北方和段依依来到上礼的地方,将200元礼金递上,也明了来意。
路北方上完礼,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正准备回头对主人家几句诸如“祝老板日子越过越红火,祝你家人身体健康”之类的吉祥话,再找个空位好好享受这顿乡村盛宴时,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氛透着一股不出的怪异。
他下意识地扭头扫视了一圈,只见周围人看向他们的眼神里,除了热情,似乎还藏着几分促狭和憋笑。
有几个孩在一旁交头接耳,时不时还偷偷往他们这边瞟,然后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
路北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赶忙拉住旁边一位正端着碗准备去盛材大爷,压低声音问道:“大爷,这席是为啥事儿办的啊?”
大爷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仿佛路北方问了个大的傻问题,他咧开嘴笑着:“你这后生,这都不晓得吧?这户人家,也就是陆老板,他家这母猪厉害哟,一窝下了16个猪崽!主人家高兴,就办了这席,邀乡亲们热闹热闹。”
路北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和智商,在此刻受到了极大挑战。
他堂堂副省长,扶贫办负责人,本是怀揣着对乡村发展的关切与责任而来,却稀里糊涂地卷入了一场因母猪下崽而办的酒席,这场景与他的身份、此行的目的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愠怒,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立刻发作。
但多年在官场打磨出的沉稳与克制,还是让他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却还是拉起段依依,气得冲到礼房那里,一把抽回那200元,转身就朝门外走道:“走!这席不吃也罢,咱们开车去别的地方吃!”
随后,路北方和段依依转身,就朝着停车处走去。
周围饶目光纷纷投向他们,有好奇,有疑惑,也有几分调侃。
路北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如芒在背,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坐进车里,路北方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愤怒道:“这像什么话!现在全省上下,一心想着发展致富,可你看看这地方,都穷成这样了!人们还把精力放在这种荒唐无聊的事情上,没事找事办酒席收红包,这扶贫工作,还怎么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