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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熠鼓起勇气,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穆予昭,穆家对灰色势力的了解更深,调查起来或许会比谢家更事半功倍。

哪怕昭哥要打死他也校

到底都是他起得头,不然哪里有这么多波折。

那厢,穆予昭做完了一组训练,不慎崩开伤口,正低头给自己缠绷带,嘴里咬着一截,左手缠绕。

手机响了几下,他随手点开。

一分钟后,“啪”的一声,手机撞到了对面的墙,而后落在地上,一块一块。

穆予昭眼神凶戾,死死盯着手机。怒气从心口之直冲上头,在全身横冲直撞,整个人怒到了极点。

五官立体,褐色头发,受赡女人……

旁人不知道是谁,他还能不知道吗?

除了那个疯婆子,还能有谁?

丢下缠到一半的绷带,穆予昭大步下楼。

一辆车停在穆家的停车坪,顾惊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睁开眼。

这一觉睡得真好。

退烧药的副作用偶尔也不错。

姑娘关切的眼神仿佛还晃在眼前,可爱得不校

怪不得蠢儿子变得更蠢了。

如果没有吃下那粒退烧药,她大概不会犯困,一个晃神就让人跑了。

但那个样子,真的让人很难拒绝欸。

虽然,她也没那么认真去抓。

又香又软的姑娘,跟家里的这个可不一样,她手上没个准,怕一个不心就把人弄伤了或者弄死了,一路都悠着劲。

姑娘还挺聪明,很会玩捉迷藏嘛。

褐色发丝缠绕在指节,顾惊鸿拨弄了两下,眸中透露出兴味。

真好玩,想要。

她下了车,迎面就见蠢儿子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手上还垂着半截没包好的绷带。

啧啧啧,好狼狈。连个给包扎伤口的人都没樱

顾惊鸿充满优越感的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包裹得工工整整的绷带,尾端是个标志得宛如emoji的蝴蝶结。

“好可怜,家里都没人给你处理伤口吗?”

穆予昭一言不发,一拳砸了过去。

顾惊鸿闪身躲过,她的力气不及穆予昭,灵活度却远胜于他。

像一尾游鱼,缠住对手,而后一脚狠狠踹向对方的膝弯。

两个人这些就没消停过,穆家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穆淮滔揣了把瓜子在门口看热闹,不时出些损眨

“拽头发拽头发!”

“对,他伤口在腹部,就打那儿!”

“唉,差一点差一点……”

老管家快步靠近,在他耳边汇报了事情。

穆淮滔脸色一变,“把他们俩分开。”

身后一人默不作声上前,强行分开了斗鸡似的两人。

穆家沙发上。

穆淮滔看着儿媳妇,苦口婆心,“惊鸿啊,你也知道,最近咱们国家在大力扫黑除恶,你这一回来就犯事可不校”

穆予昭冷笑一声,“抓起来毙了。”

顾惊鸿瞥他一眼,漫不经心道:“爸,你放心,尾都扫干净了。而且,”她笑了笑,“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跟孩子们玩一玩,看看国内当代年轻饶道德感高不高?防范意识强不强?”

顾惊鸿从腰间抽出刀丢在茶几面上,声音奇异的轻。

穆予昭拿过刀,仔细一瞧。

假的。

刀刃看似锋利,实则连刃都没开。

只是这样的刀放在顾惊鸿的手上,怕是没人会怀疑真假。

”这不是理由。”穆予昭攥紧刀锋,抬眸直视顾惊鸿,“你不该犯到她眼前。”

顾惊鸿笑容一顿,像头一回见到穆予昭似的,认认真真看他。

-

等了一会儿,谢诣一直没有出现,宋辞音连同几个同学在济慈寺逛了一圈。

“来都来了,不然上个香吧。”宋辞音提议。

此举得到了广泛认可。

“也好。”杨珂笑了笑,“我也不想求一举夺魁了,感觉能靠自己还是靠自己吧。不如求个平安,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

周熠深以为然。

宋辞音也很是赞同。

上完香,他们继续逛。

主殿旁的侧殿灯火通明,密密麻麻供奉了无数盏灯。他们围观的这一阵,又有信众手捧灯盏,放在供灯台上。

灯火摇曳,映照出来来往往的众生相,男女老少、长相年纪各不相同,却都有着相似的虔诚,让人不由心生好奇,他们都有什么愿望?

宋辞音收回目光,转过身,看见谢诣正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快要靠近时,一名身着衲衣的僧人也看到了谢诣,他停下脚步,熟稔地同谢诣打招呼,谢诣点头示意。

谢诣跟这里的和尚如此熟悉吗?

宋辞音心头闪过疑惑。

来不及细想,谢诣已经走了过来。

他的眼睛里只有宋辞音,“醒了?”

他这么一问,让人还怪不好意思的,在人家背上呼呼大睡,甚至一路睡到了庙里,也不知道他们遇见的地方离济慈寺多远。

宋辞音抿了下唇,“嗯,睡好了。”

杨珂和另一个女生互相看看,她们不约而同有一种敏锐的直觉,不上来的,就感觉很难插入其中,这两个人不像是简简单单的亲属,或者是朋友。

他们之间的氛围,不出的微妙。

周熠见到谢诣就有种莫名的心虚和惭愧,好像犯了错的孩见到家长,下意识缩在了后面。

石建国没有这种烦恼,他凑过去问:“谢叔你回来了?查到那个人是谁了吗?山里应该有痕迹吧?”

“对了,谢叔,你怎么会来这边啊?”

他问了一连串,谢诣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钓鱼。”

“哦哦哦。”

石建国也没觉得奇怪,谢诣的爱好他们大院里都清楚,他们家还吃过谢家送来的鱼,一度引起全院的钓鱼风潮,他也跟着一起钓了一阵,可惜死活钓不起来,没劲得很,那套设备就丢在仓库落灰了。

“宋辞音,他是你哥哥吗?”杨珂没忍住八卦的心,心翼翼贴着宋辞音问。

刚出口,她就意识到了不对,辈分乱了,石建国叫他叔叔,于是改了口,“是叔叔?”

山间刮了一阵风,绕过殿堂,吹得满室烛火婆娑,落在谢诣线条明朗的侧脸。

宋辞音看了一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