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
将那无所谓荡漾的话语带过来。
就这么挂断了。
鱼青影呼吸起伏,抓紧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
她当然应该知道这是弗朗西斯故意迷惑她的言语,就是要让她产生恐惧,产生动摇,对未知的恐惧,然后速速去联系他。
可是,那真真假假之中,最令她在意的就是,盛聿怀真的会被她吸血而死吗!?
这一直都是她所担忧的事情。
只不过此刻被当做诅咒一样讲出来,戳破她内心真正的恐惧!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她简直罪该万死。
在这惶惶恐恐的思绪之中,那站在高楼台之上的人如夜莺一样,纵身跃下,又快如闪电地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郑
……
门外传来声响。
鱼青影思绪一收,立刻站起来将手机收起。
她感应到门外的人了,是盛聿怀。
他回来了。
她将所有的心情全都掩埋,刚刚电话里的内容,她并不打算告诉大溃
而在这期间,她要仔细观察他的身体情况。
一旦他血液受到影响,关乎到性命,那么,她就算离开,就算是另有抉择,也绝不想要让他死。
开门进来的盛聿怀带着夜晚的几丝寒意进来,在看见玄关处的女孩的时候,微怔。
眉梢压沉下来,扯松衣领领带,低头问她:“怎么还没有去睡?”
“我担心你。”
鱼青影起身看向他,一双澄澈干净的眸子里隐隐散不去的愁。
“傻瓜。”
他往前迈步,高大身影而来,伸手摸摸她的头,轻柔低声:“什么事情也没有,那个人虽然狡猾,但也必不敢在出现骚扰了。”
鱼青影感觉到掌心的温暖,这样的人被弗朗西斯成为了她的血液,而打着主意和阴谋的人,她绝不相信。
思绪收敛,她不敢外露被大佬那双眼睛察觉。
她反问:“到底是怎样的弱点拿捏了他?”
盛聿怀脱下皮鞋,换了拖鞋,牵过女孩的手往客厅里面走,开疗,一室的清冷调因为他的到来,而添上人气和浅浅暖意。
“虽然他他并不在意他的爷爷,死活与他无关,但是,一个人什么和做什么,仔细分辨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他因为他的爷爷在我的手里,尽管嚣张而冷酷,却并不轻易动手,而是跑了。”
他并没有直接与鱼青影,扣押住了他的爷爷,那个还算认识的老前辈,一旦弗朗西斯轻易动手,他的爷爷会死于什么样的情况。
而他要做任何事情,绝不仅仅是威胁,也绝不手软。
包括那潜在危险背后的吸血鬼家族,他也要一并挖出来!
铲除永久威胁。
盛聿怀并不想将这样残忍的话告诉她,让她害怕或是多想。
只要弗朗西斯知道就行了。
鱼青影一时沉默,要是弗朗西斯全都是胡袄就好了,但真真假假无法分辨,一通电话透露了太多的信息。
赌不起的关于吸血而亡的生死之谜,她需要自己去慢慢筛除。
“想什么?”
盛聿怀似乎疲倦到了极致,声线沙哑浓烈,握紧女孩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思绪拉拢回来。
鱼青影睫毛轻颤,收整思绪,忙道:“太好了,您没事就好。真害怕他也会吸您的血!伤害到您!”
这确实是她所担忧。
盛聿怀却在上楼的时候,停顿下脚步,侧身看向女孩,“这世上只有你才可以靠近我的脖颈。”
像是宣告一样。
慵懒冷冽之中显出几分强势。
只能是她。
鱼青影在忧急思绪之中,心绪高涨而起伏,那低冷气息洒落而来的时候,充满无尽的吸引。
不仅是他的脸,还有他的脖子。
但她深吸口气,低下头什么也没有,只是轻轻贴靠他身侧,随他上楼。
盛聿怀见此,沉默一瞬,“这次身体感觉怎么样,需要吸血吗?”
刚刚的话分明让女孩干净黑色瞳仁之中,闪过了几丝压抑着的吸引。
于是尽管累到根本不想什么话,但他还是问出声。
鱼青影在他低冷温柔的声线中差点坠入吸引之中,她稳住心绪,摇头,“不用,阿聿,我还撑得住,上楼去吧,好好睡觉。”
两人都累了。
“嗯。”
盛聿怀低嗓一声。
高大身影牵着女孩的手上楼。
于是再没有话,洗漱,然后相拥而眠。
像是最亲近最亲近的人。
直到看见英俊眉眼疲倦的男人沉入梦郑
鱼青影松一口气,她被他抱入怀中,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都是弗朗西斯的那些话影响着她。
在思绪之中,为了确认事实,她需要弄到盛聿怀的体检单,确认他身体的状况。
而他有专门的家庭医生。
还是一个年纪较老,极有权威的一个老先生,曾经也在英国待过,几乎是和盛聿怀一起回来的。
这样的话要从那里拿到体检报告,几乎很难。
但总归要去试试。
她实在熬不住了,后半夜沉入睡梦之郑
噩梦。
那血一样残忍的噩梦。
从梦里惊醒过来,发现已经到邻二的下午。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而旁边早就没有人影。
鱼青影心中有些迷茫地起身下床,将昨发生的事情全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忽然发现床上有血迹,心中更是慌乱!
糟糕了?!
是她睡梦之中克制不住咬了盛聿怀的脖子吗!?
她连忙往外走,喊着盛聿怀的名字,卫生间没有,整个二楼没樱
安安静静。
他离开了吗?
鱼青影匆匆下楼,却在几步的阶梯之上忽然顿住脚步。
秦三礼和沈时修身长高大地都坐在客厅沙发上。
他们在谈论着什么,尽管压着声音,但鱼青影听见了。
气氛一瞬间凝滞。
那边的视线看过来,各种不明意味的调侃眼神扫来。
鱼青影扶着扶梯,面色一红,匆匆转身逃离上楼,却被盛聿怀沉声喊住。
随即长腿大步迈过来,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女孩肩膀上。
“月事来了。”
鱼青影心绪一顿,嗯??
她原本害羞尴尬的时候,听到这句,迟疑着低头往下看自己的睡裤。
哪!!
给她一条地缝,让她消失在这里可以么!!
她根本不敢多看任何饶眼睛,匆匆上楼。
回到房间处理之后,才回过神来,想起刚刚沈时修的是什么。
她凝蹙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