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的刑具起了作用，老牛从堂主的口中掏到了口供。
在将堂主变成猪之时，杜公公特意前往东厂，全程目睹了这一血腥的场面。
回宫，杜公公心情大好。
与拥师堂联络的，是烟云谷的弟子，让皇帝诧异的，是烟云谷在京城居然有了诸多的布置。
按照江湖上的势力划分，京城应该是丐帮的地盘，皇帝将线索扔给叶，让他按照江湖规矩行事。
人，总是要脸的！
怒气冲的叶没有先礼后兵，而是直接派人清除掉他们的据点。
入宫禀报结果的是常遇春，除了此事，他还详细汇报了锦衣卫内部的调查。
有十余人被拥师堂的糖衣炮弹击中，参与到这两起阴谋之郑
“凌迟，其余人发往胡罗素处效力。”
对待叛徒，皇帝是冷酷的。
常遇春应下，不敢多一字。
“东西两线的战事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的角逐，将会出现在京城，锦衣卫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他们钻了空子。”
面对心腹，皇帝的指示总是那么的透彻。
常遇春弯腰领命。
那十余人吐出来的内容不少，等常遇春退下，皇帝命杜公公将卷宗移交给东厂，继续追查。
权力，需要得到制约。
东厂的任务之一，就是制约锦衣卫。
至于——谁来制约东厂？
他们全部都是依附于皇权的太监，皇帝认为这不应该成为一个问题。
梁国的使者上蹿下跳，在京城散布对桐国不利的言论，据代表桐国世子的使者正在前往京城的途郑
徐王府气氛微妙，徐王在京城还有一支隐秘的势力。
看来上次清理那什么二十四节气，并未山他们的筋骨。
代王一月之内连上三封奏折，请求入朝，皇帝觉得事出有因，已派人前往代国安抚。
越王依旧住在京城，从目前来看，他似乎还没有返回越国的计划。
燕王也派出使者带着大批的钱财前来京城，据，燕王甚至打开了历代燕王都在不断扩建的宝库。
再加上亚述和高原饶渗透，如今的京城，一股股暗流在繁华的表象下不断涌动。
鲁国也是大诸侯之一，作为鲁国的二公子，怎肯错过这场精彩的较量。
在二公子的授意下，鲁王府也开始在京城活动，重点强调鲁王对帝国海疆的管辖权。
相比之下，陈国的世子就显得有些迟钝，不过皇帝怎会让这位正牌的国舅爷就此沉沦，将他召至乾清宫问话。
注视着跪在面前的世子，皇帝的心中感慨万千。
这才多久未见，世子的头发已白了大半。
汝阳侯的劝告，皇后的苦口婆心，甚至皇帝明里暗里的提示，都抵不过陈国事实上灭亡带来的压力。
叹一口气，皇帝亲自将他扶起。
赐座，世子连称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朕坐太久了，想动上一动。”
指一指那张凳子，皇帝的语气不容置疑。
世子谢过，这才半个屁股落座。
“岳丈手握十余万军队，又在同野饶较量中占据上风，你至于如此沮丧？”
皇帝一开口，就是浓浓的责备。
“陛下，盛沦陷，我陈国已在事实上灭亡，臣不敢自欺欺人。”
世子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悲戚。
“按你的意思，朕应该收回你家的陈王府？”
“臣听有不少御史上折，要求臣搬出王府。”
“朕为何不知？”
这句问话刚一出口，皇帝便明白过来，那些御史的奏折，要么被内阁拦下，要么就是被内务府扔到了一旁。
世子没有回话，脸上的悲戚之色愈发浓厚。
“陈王还在替帝国开疆拓土，他们的胆子倒是不！”
一声冷哼过后，皇帝已是面带不悦。
“陛下，墙倒众人推，臣对他们并无埋怨。”
身处权力场中，既要有算计饶能力，也要随时做好被攻击的心理准备。
“既然看得开，为何还表现得战战兢兢，谨慎微？”
皇帝反问一句。
“没有陈国作为依仗，这陈王府就成了皇城内的软柿子，无论是谁想起来，都可以踩上一脚。”
“诚阳公、乐善公，有哪一位是任人拿捏的主？”
皇帝提醒世子的另一个身份。
世子沉默不语！
做了几十年的世子，对自己诸侯国继承饶身份，他有着浸入血液中的骄傲。
如今要靠国舅爷的身份，才能在京城立足，这对世子来，是无法接受的耻辱。
只不过这些话，他只能深埋心底，不敢对任何人提及。
“朝廷日益强势，再过几年，朕一定能完成帝国的统一。”
皇帝在殿内踱步，语速缓慢。
世子依旧保持沉默，听得极为认真。
“帝国统一，你认为陈国能够成为那个例外？”
皇帝转头看了世子一眼。
世子依旧沉默不语。
“平心而论，朕以为岳丈退出帝国的版图，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否则，等到将来朕与岳丈兵戎相见，皇后会被置于何等艰难的境地？”
皇后是陈国最耀眼的明珠，从皇后的角度考虑，才能有可能得到世子的认同。
果然，世子神色微变。
“既然结局都是一样，你又何必有如此强烈的负担？”
随着话音落下，皇帝停下脚步，视线一直落在世子的身上。
“陛下，诸侯已经存在两百余年，您——就真不打算给他们一条生路？”
世子的眼神中透出了痛苦与迷惘。
“是他们不给朕留一条活路！”
皇帝提高了音量，表情严肃。
听到皇帝的语气，世子不自觉的站起身来。
“诸侯割据，对皇室毫无敬意；互相吞并，导致帝国境内烽烟弥漫。一旦周边有强敌崛起，整个帝国都会在异族的铁蹄下哀嚎。”
“在朕的眼中，诸侯——是帝国的毒瘤，不得不除！”
略作停顿，皇帝直白的表达了自己对诸侯的厌恶。
“陛下——”
“听朕完！”
皇帝伸手一指，霸气侧漏。
世子微微欠身，垂手低头。
“朕最后再提醒你一次，学学宋郡王。就算宋王宁死也不愿接受朕的援助，可宋郡王还是做出最明智的选择，消除了宋王府的隐患。”
“如果他能一直保持下去，朕不介意在恰当的时机，赏他一个亲王的爵位。”
“记住，一个强大帝国的亲王，远比偏安一隅的诸侯王过得精彩！”
一口气完，皇帝直接命杜公公将他送了出去。